历史是胜利者的宣言,这一点在这场战后的和平会议上也可见一斑。
“政治家们听说为了那点可怜巴巴的利益上午在会场里大大出手了。”
在利奥波德中立国的鲁塞尔城的王宫的走廊里,福煦元帅一边走一边向身旁的其他联军指挥官抱怨着。
“要是他们没办法就如何分割利益达成共识,帝国会得到喘息的机会。”
“这并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福煦。”说话的人是古斯塔夫皇国的黑格将军,他一边抽着雪茄烟吞云吐雾一边接着说道。“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机会把帝国彻底踩在脚下,不要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你错了,黑格。”福煦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黑格非常严肃地说道。“所谓的和平,只是暂时的,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和平,这可能只是三五年的休战。”
“怎么会?帝国已经被联军彻底击溃,他们不可能有机会在三五年恢复过来的。”
听到黑格信誓旦旦的发言,福煦连忙摆手,随后回忆起了那天在阿尔萨斯的车厢内,那坚定的目光和看似开玩笑的发言。
“不要小瞧那个小丫头,或许她真的有能力把这一切推倒重来。”
“在那之前把她做掉就好了。”黑格一边说着一边比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你不会调派人手去刺杀她了吧。”
“要不是那家伙临时调整了路线,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得手了。”
“黑格!”福煦怒目圆睁地看着面前对刺杀失败略带惋惜的黑格。“联军还没有解散,作为联军的最高统帅,我并不记得我有允许进行这样的行动。”
“如果不把她及时做掉,我们怎么可能会在帝国占到便宜,福煦元帅。”黑格轻轻咳嗽了几声,随后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有必要提醒您,福煦元帅,这是战争,请不要过分掺杂感情在里面。”
福煦说着丢下了黑格径直推开了面前的大门,走进了会谈室。
坐在沙发上的路易丝已经等待许久了,不过看到福煦走进来,她丝毫没有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联军其他国家的代表也陆续走进了会议室,关于对帝国的谈判的军事细节的会晤现在开始了。
“路易丝小姐来到这里,有何贵干?”姗姗来迟的黑格推开了大门,还没有坐到位置上就冲着坐在一旁的路易丝大声地喊道。“是来这里摇尾乞怜的吗?”
黑格的话音刚落会场里的一部分联军的军官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们就收住了笑声,因为他们注意到了福煦脸上的愠色。
“当然不是,我是来这里和在座的诸位达成共识的。”
“共识?明明就是投降,为什么还要说的那么好听呢?”
黑格说着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座位上的路易丝。
“适可而止,黑格。”坐在会议桌对面的福煦大声呵斥道。“不要让你的行为为皇国蒙羞。”
“我这是在为诸位提出一个快速解决的路径,或者说,是在为我们的祖国谋求最大的利益。”
“哦,是嘛。”路易丝微微一笑,摆出了一副放松的姿态,轻蔑地看了黑格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你做不到的。”
黑格正欲继续发作,在走廊里的阿瑟一个箭步上前将黑格摁倒在地,在会场的护卫做出反应之前,用从黑格手里夺过的手枪将会场的几名护卫手中的手枪逐一打掉,随后将枪口对准了福煦。
“将军先生,枪,在你的手里,有什么用,难道仅仅是玩具吗?”
黑格试图挣脱阿瑟站起来,但是在尝试了很久之后他发现是徒劳的。
“好了,阿瑟,不要对黑格将军无理,我说过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共识的。”路易丝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不过他精彩的表演想必有让在座的各位眼前一亮的感觉吧。”
在松开黑格之前,阿瑟俯身在黑格的耳边低语了两句,随后在黑格满面恐慌的时候松开了他,离开了会场。
“卫兵,带黑格将军离开这里。”看着卫兵将瘫在地上起不来的黑格架出了会议室后,他向路易丝表达了歉意。
“没什么,福煦元帅,还请继续吧。”
“我们今天会谈的细节基本上都在你面前的文件里了,路易丝陛下。”福煦说着翻看了自己面前的这一份,在从头到尾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说道。“如果对文件内的细节有异议可以提出来。”
路易丝大致浏览了一下文件,大概对联军的价码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在福煦这帮人眼中,所谓的停战,必须是帝国彻底的投降。只有如此,才能避免用一场惨烈的最终决战来赢得战争的胜利。
“我对文件里提及的裁军,削减军备,削减军费等问题没有意义,福煦元帅,不过其中的一些细节还有待进一步推敲。”
当天下午和接下来的两天里,路易丝和福煦以及其他代表展开了多轮会谈,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最后路易丝凭借她的游说改变了个别条款的最终内容。
一星期后的早上5点20分,秋日微弱的朝阳尚未探出头来,鲁塞尔王宫里,路易丝在对帝国的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便无视了福煦元帅握手的请求,径直离开了王宫的会议厅,踏上了返回帝国的旅途。
“他们有一日终将明白。”隔着车窗看着面前的鲁塞尔王宫,路易丝笑了笑说道。“这场大战所发生的一切可能要远远超过面前的这一个小小的王宫所能承载的容量。”
“字签完的那一刻,看起来跌入深渊的是我们,实际上,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陷入泥潭的反倒是他们自己。”
听到一旁的阿瑟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路易丝鼓起了掌。
“怎么了?姐。”
“没什么,只是感到很高兴,没想到我的弟弟竟然看透了这张纸的本质,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他们陷入泥潭还会挣脱,而我们要做的就是。”
“让他们,永远,挣脱不出他们所陷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