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宗主的伤和夤夜派有关……就算没有关系那夤夜派的人似乎也知道了这个信息……宗门有难就是指夤夜派会趁着这个时间对宗门动手吗……所以回来的时候才会遇袭,坊市里才会有那么多外门弟子……
“唧唧。”
突如其来的鸟鸣声打断了白九仁的思绪,他扭头望去,只见许久未见的画眉从窗户的方向飞来,最后轻轻落在他肩膀上。
“好久不见啊,小家伙。”
白九仁伸出手指逗弄着画眉,虽说是许久不见,这只捡来的小山雀却依旧是没有半分变化,似乎目前的形态就已经是它的成年期。
“唧唧。”
画眉伸着脑袋凑到白九仁的手指上,轻轻磨蹭两下,看起来很是亲昵。
“看来你很想啊。”
“唧唧。”
“这么有精神,想来这段时间里应该没有饿着。”
“唧唧。”
“吃饭了吗,刚才不会就是去外面觅食了吧?”
“唧唧。”
“……”
白九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对于画眉的回应也是全凭自己的内心想法翻译成想要的回答。
……
太阳彻底落山,繁星遍布夜空,看起来触手可得,身处清光山山顶的白九仁更有这种错觉。
“真是个明朗的夜空啊。”
白九仁感叹一句,离开食肆,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不得而知,尽管他认为自己先前的推断距离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但这种大事还是要找人确认确认为好。
至于这个人选是谁,白九仁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一路来到藏经阁,上楼,白九仁来到崔璎珞的位置,却意外发现此时后者并不在这里,取而代之的是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崔婉,他轻咦一声,说道:“竟然是崔姑娘在这里。”
崔婉见状,便知道白九仁是来找崔璎珞的,回道:“小姐不在这里,你找小姐有何事。”
“崔姑娘现在在哪?”白九仁反问。
“无可奉告。”崔婉冷声回道。
闻言,白九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宗门似乎出了什么事,而我却是刚从外面回来,不知宗门里发生了什么,想过来向崔姑娘请教一番。”
崔婉看着白九仁,抿了抿嘴,又摇了摇头,“关于这件事我无可奉告,此事事关重大,我的确是知道些什么,但为了宗门不能外传。”
事关重大,不能外传……
白九仁内心一沉,尽管崔婉什么都没说,但她的回答也侧面反应出这件事极其严重。
空气陷入沉默,两人均是一言不发。
良久,白九仁再度开口问道:“我再冒昧问一句,崔姑娘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不在这里的?”
崔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多谢姑娘。”
说罢,白九仁不再久留,转身径直离去。
看着白九仁渐行渐远的背影,崔婉的表情稍显挣扎,红唇几度张开,却终究没有说什么,直到白九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才幽幽叹息一声,低声呢喃。
“对不起,小姐,您之前要我转告他的话我不能告诉他,万一之后他将消息传出去,极有可能会连累到您……”
……
“呼……”
楚潇湘将刚处理好的文书放在一旁,随后抬手轻捏僵硬的肩膀。她早已习惯一整天的伏案,但日积月累的疲惫让她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脑袋甚至开始变得昏沉,若不是休息时间还算充足,恐怕她早已倒下。
“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出现转机,只能慢慢来了……”
楚潇湘靠在椅背上,缓缓合上眼眸准备小憩片刻,之后再继续处理事务。
“嘎吱!”
开门声传来。
楚潇湘疑惑地睁开眼,看向门口的方向,心里同时嘀咕起来:连敲门都没有,会是谁来了?
来人是一个楚潇湘从未见过的女子,样貌普通,衣着也普通,气质初看上去也是平平无奇,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隐藏在平平无奇之下的危险。
“你是谁。”
楚潇湘坐直身体,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陌生女子,神情冰冷。
“你就是现今楚家家主楚潇湘。”
女子声音轻柔,本该是春日的和风细雨,听起来却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听着女子这似问非问的话,楚潇湘心中一沉,半握着的拳头微微用力,指节被捏得发白。
“是莫家派你来的?”楚潇湘反问道。
女子能来到她的书房却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说明其实力不俗,加上来意明显不善,楚潇湘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想。
“今晚我要征用这里,你要配合我,明白吗。”女子一如刚才那般没有回答楚潇湘的问话。
闻言,楚潇湘微微一愣,女子的回答着实是出乎她的意料,甚至让她觉得女子是为了戏弄她才故意如此回答。
“我没那么多耐心,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不介意将这里的人都杀了。”
一道杀意从女子冰冷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看的楚潇湘心中一紧,打了个寒颤。看的出来女子这话并非是为了吓唬她,而是确确实实的警告。
“你到底想做什么。”楚潇湘再度质问道。
“蓬!”
灯盏上的火焰骤然熄灭,书房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唯有少许月光透过窗户,映出此时书房内的景象。
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楚潇湘身旁,一只手放在后者纤细的脖颈上。
“最后一次机会,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女子冰冷的声音传来,捏住楚潇湘脖颈的手并未用力,后者却生出被捏住咽喉而无法呼吸的错觉。
“我……我答应你的要求……”楚潇湘颤巍巍地说道。
“告诉你的人,无论今晚见到任何人和事都不要过问,更不得讨论,明白吗。”
“明白……”
女子见状,这才拿开手,走到一旁的木椅旁坐下。
女子一走开,浑身发软的楚潇湘即刻倒下,无力的躺在椅子上,后背处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打湿,脸色更是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甚至牙齿还在轻微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