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有什么话要说，还弄得这么神秘。”
丁韵儿看着李如雪，更是不解。李如雪突然到来已经很罕见了，如今还要支开白九仁和她单独说话。
到底是什么话这么神秘？
李如雪没有回答，而是拉着丁韵儿的手来到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身旁，示意道：“坐吧。”
丁韵儿依言坐在李如雪身旁。
“韵儿，你觉得九仁他怎么样？”李如雪随意问道，语气并不严肃，就像是在和密友聊天。
“他。”丁韵儿沉吟片刻，“是个很不错的人，实力强，医术也厉害。”
“没有其他的吗？”李如雪追问。
“其他……”丁韵儿微微一愣，眼神稍显黯淡，“其他的没什么。”
李如雪见状，明白丁韵儿有所隐瞒，却不敢立马追问，生怕会令后者有所察觉，只能试探着问道：“半个月后就是你们成亲的日子，你和九仁相处的还好吗？”
“还行。”丁韵儿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还行啊……”李如雪抿了抿唇，想要开口相劝，但考虑到丁韵儿的脾气，只能收起到了嘴边的话，转而说道：“虽然九仁的确相当优秀，但如今老爷的伤势已好，你若是真的不想和九仁成亲，娘可以帮你同老爷说说情，如何？”
“我……”
丁韵儿欲言又止，若是半个月前刚认知白九仁那会她肯定会让李如雪找丁成辉说情，但此时她竟有些犹豫，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抗拒这件事，似乎和白九仁成亲已经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有可无。
“你想和他成亲吗？”李如雪问道。
丁韵儿摇了摇头，眼神茫然。
“那你是不想和他成亲？”李如雪追问。
丁韵儿还是摇了摇头，眼神更加茫然。
李如雪微微一笑，换了个问法，“如果半个月之后不是你和他成亲，是丁家的其他女子和他成亲，你觉得怎么样？”
“我……”丁韵儿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脸色却稍显痛苦。
李如雪笑意更浓，抬手摸了摸丁韵儿的脑袋，轻叹一声，说道：“韵儿啊，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什么吗？”
“什么？”丁韵儿看着李如雪，迫不及待的想从后者嘴里得到答案。
“就像是一个已经心有所属却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意的懵懂少女。”李如雪看着丁韵儿，脸上浮现一抹追忆之色。
“是吗？”丁韵儿下意识不相信，她不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
“你要是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李如雪摇了摇头，“你讨厌他吗？”
“不讨厌。”丁韵儿终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不就是了，你好好想想除了他和同族的之外还有多少男人是你不讨厌的？”
丁韵儿微微一愣，仔细想想发现竟无一人满足这个条件。
“而且你真的仅仅只是不讨厌他吗？你对他就没有其他的情感？若他明天突然消失不见你会不会觉得难过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丁韵儿陷入沉思，她不知道前两个问题的答案，但她心里清楚如果白九仁突然消失她肯定是不会开心，也不会有摆脱枷锁之后的轻松。
难道我已经逐渐接受他是我夫君的这个想法了吗……
丁韵儿心中升起这个念头，先是觉得荒唐，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甚至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我是爱上他了？”丁韵儿呢喃道。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娘也不清楚。”李如雪轻轻撩开丁韵儿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柔声说道：“但唯一能肯定是他在你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你也会因为他的离开而难过，不是么？”
丁韵儿点头。
“那你觉得你以后会遇到一个爱你的男人吗？”
丁韵儿摇头，不是她觉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而是她不会去思考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
身为丁家家主丁成辉最小的女儿，有大哥和二姐的前车之鉴，丁韵儿非常清楚以她的身份很难遇到一个不贪图她美色与背景的男人。
恐怕日后她的夫君也只是一个看的过眼的，没有太多感情的男人罢了，远远比不上白九仁。
“所以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你就不要犹豫了，可要好好把握，明白吗？”李如雪叮嘱道。
丁韵儿看着李如雪，许久后点了点头。
见状，李如雪终于长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在情感方面毫无经验，简直就是一张白纸，连月明都比不上。若是不开导提点一番，恐怕丁韵儿的心态完全转变不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韵儿，你修炼天赋很好，行军打仗也非常厉害，但论起男女之事，你应该是一点都不懂吧？”李如雪打量着丁韵儿的俏脸，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娘你……你在说什么……”丁韵儿莫名的有些羞涩，俏脸微红。
“你和九仁成亲的日子在即，就算你不愿意也要学点男女之事，不然到行房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要怎么办，你也不想因为这个被九仁嫌弃就不好了。”李如雪耐心解释道。
闻言，丁韵儿觉得李如雪的话有几分道理，虽然脸色更为红润却没有出声拒绝。
“嗯哼。”李如雪微微一笑，随即开始根据过来人的经验耐心指导丁韵儿。
丁韵儿认真听着，只是听到某些桥段娇躯会突然一颤，脸色更加红润。
……
主屋之外，白九仁坐在凉亭内，月明站在其身旁。
“月明啊。”白九仁握着茶杯，微微抬头望向天际。
“月明在。”月明低头应道。
“你说丈母娘过来找韵儿会是有什么事呢？还是体己话……”
“不知道。”
“那你和韵儿应该也会说些体己话吧，一般都是说什么？”白九仁换了个问题。
“这……”月明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确有和丁韵儿说过一些体己话，但事关丁韵儿，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算了，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不说吧。”白九仁没有为难月明，他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多谢姑爷。”月明道谢。
“没什么。”白九仁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一个时辰后，李如雪终于走出主屋，丁韵儿没有跟在其身后。她往白九仁方向走来，在白九仁对面坐下。月明立马上前斟茶。
李如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看着白九仁，嘴唇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道：“九仁，韵儿这段时间有没有惹你生气？”
“没有，一切都好。”白九仁笑呵呵的回道。
“没有就好。”
李如雪默默松了一口气，尽管她已经从丁韵儿口中得到答案，但那只是丁韵儿的看法，白九仁是不是这般看法还要再确定一次。
“说起来先前因为老爷的事情我一直忘记韵儿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现在过来就是为了和韵儿说这些事。”
李如雪自顾自的将来意说了出来，低头看着茶杯，余光却是注意着白九仁的神情变化，果然从后者脸上看出了诧异，却并未看出什么欣喜之色。
白九仁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这话茬，总不能来一句“真的吗我不信”或者“我去试试”这样的话，且不说当着李如雪的面说这种话是否合适，难道他真的会去和丁韵儿探讨一下男女之事吗？那不就是将他与丁韵儿绑在一起了吗？
他做不出和某人发生关系之后不负责的事情，至少现在做不出来。
又聊了几句，李如雪起身离去，白九仁正要起身送送李如雪，却被她拒绝了。
“月明送我就行，九仁你去看看韵儿吧，她找你有事。”
“找我有事？”白九仁有些不解，若是真的有事李如雪怎么不早说。
“嗯，她说我走的时候再通知你，不是什么急事。”李如雪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白九仁点了点头，不再纠结，离开凉亭，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李如雪目送白九仁走进主屋，这才转头看向月明，说道：“走吧，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是。”月明微微低着脑袋，跟上李如雪的脚步。
“你和九仁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吗？”李如雪柔声问道。
月明知道李如雪是什么意思，不敢怠慢，立马答道：“没有，月明和姑爷之间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吗……”李如雪微微叹息一声，转头看着月明，“韵儿不懂得男女之事，九仁也不是好色的人，虽然半个月后他们就要成亲，不过就算在此之前他们发生什么，我和老爷也不会在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小姐说姑爷是好色之徒。
月明腹诽一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明白李如雪的意思，随后也猜到李如雪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些话，应道：“月明明白，月明会尽力让小姐和姑爷更为亲密。”
“你要比韵儿机灵，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李如雪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但如果他们实在没有那意愿你就不要强迫他们了，明白吗。”
“是。”
“……”
白九仁走进卧房，见丁韵儿呆坐床上，两眼放空，直到他在后者身旁坐下时才回过神来。
“你……你来做什么。”丁韵儿挪开身体，盯着白九仁，一脸戒备，似乎是防范他。
“你娘说你有事找我。”白九仁上下打量着举止怪异的丁韵儿，有些疑惑，后者的表现有些太过反常了吧，而且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怕自己会吃了她？
“我没找你。”丁韵儿更是警惕。
“没有？”白九仁一时弄不清自己这名义上的丈母娘是在打什么主意。
丁韵儿同样疑惑，突然她想到什么，神情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劈，紧接着脸色越发红润。
李如雪借她的名义让白九仁找她，加之李如雪先前还传授了一些行房才用得上的知识，两件事相继发生，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
白九仁的声音传来，丁韵儿终于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直接挪到床头，身体坐的笔直，表情僵硬的说道：“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你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白九仁往丁韵儿的方向挪了挪，正要抬手去摸丁韵儿的额头时却被她抬手挡住。
“你……你别乱来……”
丁韵儿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话音依旧颤抖，心更是砰砰乱跳，似乎要从嗓子眼里的跳出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何便变得这般慌乱，这完全是她下意识而为。
白九仁终于意思到不对劲，想起刚才李如雪说的话终于明白丁韵儿为何会有这般反应，无奈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对你做些什么。”
“不是吗？”丁韵儿反问道。
“你觉得呢？要是我想对你做些什么哪会等到现在，在河谷回来之后就做了。”白九仁没好气的说道。
“哼！谁知道你呢，万一你本来就是那么想的，你别忘了，那时我还在昏迷的时候你可是……”丁韵儿顿了一下，脸色微红，随后继续说道：“说不定你只是因为受伤了才一直什么都没做，拖到现在等伤好了之后在动手。”
“你这想法未免也太离谱可，我都说了你这身材不行，怎么会对你……就算是那次在床上也只是正常现象而已，就算换成月明也是一样，你别多想。”白九仁解释道，只是听起来就有些底气不足。
丁韵儿盯着白九仁，目光依旧带着警惕。
白九仁知道此事已经难以解释清楚，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之前说的计划，你考虑的如何。”
闻言，丁韵儿神情一愣，眼神骤然黯淡，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难道你有其他办法？”白九仁反问。
“我……”丁韵儿想要开口拒绝答应白九仁的计划，但沉默片刻她还是没有说出来，改口道：“嗯，我明白了。”
两人纷纷陷入沉默，坐在床的两头，不再说话。
直到晚宴准备就绪，下人来通知月明，月明再来通知白九仁两人时才让两人回过神来。
“走吧。”白九仁起身，回头忘了一眼床上的丁韵儿，这才注意到后者的身段在这个角度看起来竟极为不错，算得上凹凸有致，他多看了两眼才收回目光，等丁韵儿下床后才和她一同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