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陆无霜哀鸣一声,连忙起身来到孙午纤身旁,不顾身上衣衫凌乱,抱着孙午纤的一条手臂,断断续续的说道:“他是安内境四层的修为,又有丁家做靠山,在天崖城内能横着走,你别去找他。”
本就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孙午纤听到陆无霜的劝阻,心中的怒意又上了一个台阶,怒道:“他那样侮辱你,还占你的便宜,我若是就这样放过他我还是男人吗!”
“没什么,只是被他抓了一下,过两天就没事的。”陆无霜更加抱紧怀中的手臂,让其深陷两团柔软之中,低声说道:“你去了会出事的,我不要你出事。”
孙午纤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许,他抽出被陆无霜抱着的手臂,反手将她拥入怀中,说道:“我无法一直陪在你身边已经是我亏欠了你,如今你受人欺负了我还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空有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
陆无霜倒在孙午纤怀里,细声细气的说道:“这里是丁家说了算,我不想你出事……”
“放心吧,无霜,我可是飞雪派的外门弟子。”孙午纤低下脑袋在陆无霜的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有这个身份在身,就算打不过那人丁家也不敢那我怎么样。”
“只是……”陆无霜似乎还要再劝阻。
“没什么只是了。”孙午纤出声打断,说道:“再说可别怪我打你的小屁屁了。”
“讨厌!”陆无霜风情万种的白了孙午纤一眼,娇躯轻微扭动,像是在抗议。
感受着那绵软的触感,孙午纤看了一眼陆无霜那迷人至极的娇躯,眼神愈发火热。他又低下脑袋,没有亲吻陆无霜的额头,而是吻住她的红唇。
“呜!”
陆无霜双手撑住孙午纤的胸膛,极力推往外推,却没有丝毫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某一刻她完全放下手掌,反手抱住孙午纤,热情回应。
大半个时辰后,孙午纤独自离开房间,下楼先结了账,嘱咐掌柜一声不要打扰房间里的陆无霜后大步离去。
房间内。
陆无霜系好腰带,起身扶着桌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此时的她衣服还有些凌乱,头上的步摇以及发钗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一只金簪随意将发丝盘绕起来,俏脸带着潮红,眉眼间的媚意更加深厚。
她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月露酒,润了润已经干哑的喉咙,脸上的潮红因为酒意更加浓重了几分,不过她的眼神却依旧清明,没有半分醉意。
“丁韵儿,就算是你有丁家撑腰又如何,孙午纤虽然只是飞雪派的外门弟子,那也是飞雪派,你丁家真的会动手吗。”
陆无霜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在跪在我面前,到时我看你还能不能像平日那么高傲。哼哼……”
……
“啊……终于结束了!”
目送最后一人离开,白九仁终于放下手中的酒杯,正准备坐下时瞥到丁韵儿的身体朝他倒来,他想抬手去扶,身体仿佛不听使唤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嘭!”
一声闷响。
丁韵儿正好倒在白九仁怀中。
“嘭!”
又一声闷响。
白九仁倒在地上,丁韵儿一起摔倒,躺在他怀里。
“喂,醒醒。”白九仁抬手推了推丁韵儿。
“嗯……”丁韵儿呢喃一声,抬起朦胧的眼眸看向白九仁,就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快起来,你压到我了。”白九仁轻声催促道。
“嗯……”丁韵儿发出一声鼻音,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白九仁见状,知道丁韵儿已经醉到不能再醉了,不再多说什么,正好此时有一个丫鬟走来,艰难扶起他和丁韵儿。
“三姑爷,我让人叫月明过来,您先休息一会。”丫鬟与白九仁说道。
她已经看出此时的丁韵儿无法交流,而且为了避免也彻底醉死过去进而发生什么意外,她只能找人去叫月明,自己留在这里守着两人。
“好。”
白九仁的酒量要比丁韵儿好得多,就算是不用内力逼出酒劲此刻也依旧还有一点意识。
丫鬟快步走出宴客厅,很快又回来了,见白九仁两人无事发生,她松了一口气,给两人分别倒了杯茶,拿起其中一杯,递到白九仁嘴边,轻声说道:“三姑爷,喝点茶吧,解解渴。”
白九仁没有拒绝,缓缓喝着,片刻后才喝完。
“您还要吗?”丫鬟轻声问道。
“不用了,你喂韵儿喝一点吧。”白九仁摆了摆手,脑袋歪到一旁。
丫鬟应了一声,拿起另一个倒有茶水的茶杯,发现丁韵儿已经是双眸紧闭,似乎是睡了过去。她看向白九仁,解释道:“三小姐好像已经睡着了的……”
“这样啊……那就算了……”白九仁没有强求,闭眼休息。
丫鬟守了一刻钟,见月明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进来后又是松了一口气。
“小姐,姑爷,你们喝了很多酒?”月明看了一眼白九仁和丁韵儿,问道。
“嗯,晚宴上很多人给三姑爷和三小姐敬酒,三姑爷三小姐没有拒绝,一一回敬,喝了很多酒。”丫鬟回道。
“真是的……”月明嘟囔一句,想要怒骂几句却碍于外人在场,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憋回肚子里。
丫鬟不知道月明此刻的想法,说道:“月明,你扶三小姐回去,我扶三姑爷回去吧。”
“好。”月明点头说道。
“不用了。”白九仁突然睁开双眼,眼里酒意全无。他看着两人,说道:“我抱着韵儿回去就行。”
“姑爷您……”
月明突然想起上次白九仁帮丁成辉祛除飞魂的副作用那天举行的晚宴上也是白九仁抱着丁韵儿回去的,便转而问道:“姑爷您今晚喝了这么多酒,真的不要紧吗?”
“普通的酒水而已,用内力逼出来就行。”白九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普通的酒水就算再烈他也能用内力逼出来,不像当初在绝情城里喝的枉情,那个他就无能为力了,醉了就只能休息。
闻言,月明与另外那个丫鬟恍然,两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白九仁弯腰,一手穿过丁韵儿的膝下将她捞起来,看向那个不认识的丫鬟,“行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他给了月明一个眼神,抱着丁韵儿往外走去。月明跟了上去,见白九仁走了好几步依旧步履平稳才彻底放下心来。
刚走出宴客厅,白九仁停下脚步,微微摇晃着怀中的丁韵儿,直到后者睁开眼眸。
“喝了那么多酒,你要不要去趟茅厕?”白九仁问道。
内力可以逼出酒劲,却不能将肚子里的水逼出来。
“好……”丁韵儿应了一声,又合上眼眸。
白九仁点了点头,叫上月明来到茅厕之外,将丁韵儿交给月明,走进茅厕。
出来之后白九仁并未看到丁韵儿月明主仆二人,便待在原地稍作等待,很快就看到月明扶着丁韵儿从茅厕里出来。月明将丁韵儿交给白九仁。
看着怀中的丁韵儿,白九仁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丁韵儿不用内力逼出酒劲。
总不能是因为喝醉比较好玩吧?
不过白九仁也并未过度纠结这问题,丁韵儿不逼出酒劲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今晚又没有和丁韵儿行房的必要。
尽管宴会已经结束了,但现在的时辰却依旧尚早,还不到亥时。白九仁和月明沿着道路往前走去,时不时还会遇到一两个还没离开的客人,白九仁却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着,没有上前与他们打招呼。
月明提着灯走在白九仁身侧,目视前方,没有说话,仿佛她最大的用处就是给白九仁照亮脚下的路。
回到院落,白九仁让月明准备热水,自己抱着丁韵儿站在院中,默默等待,直到月明走出浴堂才将丁韵儿交给她照顾。
“姑爷,要不您和小姐一起洗?”月明提议。
“你是真敢说。要是韵儿听到保不准会生气。”白九仁随口回道。
“不会的,小姐不会生气的。”月明看起来信誓旦旦,一副“小姐的心思我完全了解”的表情。
“再说我就要你和我一起洗了。”白九仁威胁着,却见月明脸上露出笑容,顿时心中一跳。
“好呀。”月明点头答应道。
“……”
白九仁转身快步离去,月明看着白九仁的身影消失在浴堂之内,脸上的笑容消失,浮现出一抹遗憾。
“你很失望?”
熟悉的声音响起,月明身体一颤,扭头看向丁韵儿,后者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时正看着她,眼眸里不见丝毫醉意。
“小姐……”
月明话未说完嘴巴就被丁韵儿的小手捂住,她呜呜两声,不知道自家小姐这么做的目的。
“小点声。”丁韵儿叮嘱一句,等月明点了点头之后才松手。
“小姐,您什么时候醒的?”月明低声问道。
“离开宴客厅之后。”丁韵儿回道。
“宴客厅?!”月明想起刚才和白九仁说的那些话,顿时后背发凉,却不敢提起这事,只能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您怎么就醒来了?”
“要醒过来不难。”丁韵儿看了月明一眼,见后者表情僵硬不似平日那般,略微思索就猜到其中原因,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责怪你的。”
月明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说道:“刚才晚宴的时候,总管派人送了些用来装饰小姐卧房的东西,我已经布置好了。”
“装饰卧房的东西?”丁韵儿微微一愣,追问道:“是什么?”
“只是一些看起来有些喜庆的小玩意,总管说今日既是小姐您和姑爷的订婚之日,卧房怎么也要布置布置才行。”
闻言,丁韵儿放下心来,没再纠结此事。
一刻钟后,换了一身衣服的白九仁走出浴堂,来到月明身前,看了一眼倚在她身旁的丁韵儿,二话不说抱其后者走向浴堂。
“走吧。”
“哦。”月明应了一声,快步跟上。
走进浴堂,白九仁将丁韵儿交给月明,在月明的挽留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毫不留恋。
待到浴堂的门关上,月明又等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小姐,姑爷真的是好色之徒吗?怎么都这样了姑爷还是没有留下来?”
闻言,丁韵儿一愣,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是否出错了,毕竟白九仁可不知道她已经醒来。面对已经醉倒的未婚妻,剩下的贴身丫鬟也不会阻拦,若白九仁真是她口中的好色之徒,恐怕此时已经在给她脱衣服了吧?
“月明。”丁韵儿轻唤一声。
“小姐有事?”
“此前我和他从河谷里回来的时候一起躺在床上休息,你知道我的睡相很差,然后……”丁韵儿将当时的事完完整整说了出来,末了追问道:“难道他当时那种情况……”
“小姐啊……那种情况但凡是个正常的、喜欢女人的男人都不会没有反应。”月明抬手扶额,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丁韵儿会觉得白九仁是好色之徒。
“真的吗?”丁韵儿眨巴着眼眸,脸上露出与她气质完全不相符的无邪。
那时的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遇到那种情况只能凭借着平日里的生活常识下意识以为白九仁当时是对她起了色念。
“当然了,就好比小姐您遇到……额,您现在在面对姑爷时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想法?”月明小心问道。
“什么想法?”丁韵儿没有听懂。
“就是……就是……”月明沉默片刻还是想不到好的说辞,只能简单直接的说道:“就是想和姑爷行房的想法。”
已经在李如雪身上学到不少这方面知识的丁韵儿终于明白月明在说些什么,白嫩的耳垂瞬间染上一层绯红,本就红润的俏脸竟又红润了些许。
但即便如此,丁韵儿却依旧故作镇定,掩藏着心中的一丝羞意,柳眉微蹙,轻喝道:“怎么可能!”
月明被丁韵儿这声轻喝下了一跳,她没有看到丁韵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以为后者真的生气了,手上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回复过来,颤颤惊惊的继续帮丁韵儿解衣宽带,不敢再出声。
丁韵儿见月明安静下来,没有解释,默默让她服侍自己洗澡,脑海中却反复回荡她刚才说过的话,时不时又夹杂着不久前李如雪传授的知识,身体深处像是有什么若有似无的东西苏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