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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无端接下的诸多责任,背负许多是一个后话,在此地的旅行,最直接的目的便是感受旅途之趣,兴奋的感觉可以冲击疲惫,一如温暖的人心可以消融冰晶,归返蒙德,于往至冬的路上,久别的老友,将风封存于诗间,便可酿造一场重逢。
"眼下正值风花节,是风的再临之日,蒲公英飘洒满城的季节,要说蒙德最为不缺的,便是佳酿了,坐下来共饮一杯如何。”
"绿帽子的吟游诗人,自由就是你摸鱼的挡箭牌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可是会伤我的心哦,但也浇不灭我对你们的热情,可惜了,今天这一顿你们跑不掉了。”
“盛情难却,那便如你所愿。”
天使的馈赠处,清晨的曦光翻越城墙,从空中不偏不倚停落在室外桌角,与以往将门紧闭不同,透过敞开的门宇,便可见吧台边红发身影,凝练的酒保服,洁白的里衫与幽黑的裤子相映衬,那火红的发色便引爆了这一份单调,身侧蓝发的男子正微微地笑着,兴致盎然而又深不可测,右手摇动,手提的一袋冰亦是。
“迪卢克姥爷,这一袋冰都可以把这一壹酒冻上了,怎么还嫌不够…”
"那是为你准备的,别烧傻了。”
"哪里,我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嘛。”
"…”
"唉…”
"迪卢克姥爷,今天总可以放我喝一杯了吧,如此美妙的节日,怎可少了美酒作陪。”
“量力而行,不可贪杯。”
在清点好菜品后,调酒器自迪卢克手中上下翻飞,他的手背骨线绷起,煞是好看,暖色的灯光打在其上,却更映了他的冷白,他手腕上系了一串不曾见过的手串,夜枭的图案嵌于正中,以红黑为主色调,交错缠绕,似主人一般沉稳,但心中渴求火热,于不为人知处照拂他人。
那么与之相应的,蓝白色调的孔雀手串,此刻亦缠绕于某人手腕。
我本应替你遮风挡雨,自甘弯曲只愿环绕你。
风每如是携花起,久酿称佳是谓春。
黑夜比隆冬时来得更晚了些,别了二月光景,春色已至,不过,酒兴未尽,言情难收,几人拿上最后的葡萄酒,于果酒湖面漾舟。
北边是岭峻的山崖,是风呼啸而过之处,亦是有情人拈花之屿,北方,还有未往的旅途。
“我近来创作了些新曲,有兴趣听听吗?”
何得风物绪,悠然许诗情。
被称作风物之诗的琴,奏响于温迪指间,声似云间携裹着树木之息的风,恬静悠然。风,怀着希望自由地吹拂,并将希望与自由播散于所至之处,而自几位神明的经历联想开来,人类与神明,又处在一种何等微妙的关系间。
湖面流淌起了月色,在船漾过的地方被撞得稀碎,而后重归于宁静,船上的吟游诗人抚琴,心亦随风飘荡,伊蕾娜与扫帚小姐靠得很近,她们十指相扣,享受着被诸多世事填满的时间中,难得的悠闲。
"捕风的异乡人,你们可曾知道,至冬的秘密。”
"不曾。"
"无妨,在见到我的那位老友后,这个世界的深层,将会进一步被发掘,眼下便不要想太多,静静躺着,感受风吧。”
但温迪的声音又在伊蕾娜脑中响起:
"变化已至,悄待发觉。"
伊蕾娜悄悄瞟过去,温迪已然闭上眼睛,感受风的悠然。
湖心的小岛本弥漫紫雾,为风所散,数只史莱姆落入水中,与自然融为一体,风可以带来生机,万物有所依凭,是生物之以息相吹,风带走的酬劳告之了一切,在前路已至,求渡无楫时,总会有所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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