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曙光之城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显得如此的遥远，又是如此的靠近，仿佛就在眼前，却有相隔万里。
滴答……滴答……滴答……
更清晰了……世界的脉搏通过微弱的水声宣告着。
滴答……滴答……滴答……
凯竭力想睁开眼睛，但这个简单无比的动作此刻显得是如此的困难。
一抹银色的光芒，宛如银色的烛光，银光微微如同水波荡漾在一片黑暗中。银发的女子，显得如此的熟悉。矫健而豪放的红衣似乎在眼前煽动。那金色的发丝此刻仍然刺入他的心中，以及……那粉红色的月亮。
“这里……是哪里？”
滴答……滴答……滴答……
“我……是谁？”
……
身材佝偻的老妇人，从黝黑的洞口中接出一杯水。那生锈的水龙头上的绿金早已劣迹斑斑，绿色的铜锈如同薄膜附着着。
凯的右手感觉到了一抹清凉。
在那凉爽的刺激下，紧闭了三个月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老妇人，他上身穿着一件褪色的亚麻毛衣，下身则是打着补丁的化纤裤子。三分裤管尚不到脚踝，露出充满这污泥的脚踝。
发淡的细小眉毛下是一双浑浊的眼神。在倒刺的帆布冒之下只能看见宛如树皮般的脸庞。
她的手干枯的毫无血色。
凯正躺在一个离地办公分的泥皮床上，芦苇做的草席还有这点点血色。
头顶，是腐烂潮湿的木板做成的天花板，周围也都是这种腐烂潮湿木板打成的破烂简易居所。
地板没有经过任何加工，裸露着破碎的花岗岩，没有泥土。
“没有干净的水了，喝吧。”老太太把水递给凯。
凯只觉得咽喉干咳，想都没有想便喝下了这碗谁。
老太太办是抱怨半是怀念的说：河流都污染了……以前……河流是清净的，水也是干净的，一眼能望到低……
水中有着令人作呕的汽油味，但凯还是喝下了他。
“你是谁？”凯问道。
“讣闻老太太。”
“我在哪里？”
“耀光城的扁角，非公地的旁边。这里曾经是工人的简易居所，现在……都走了……都走了……”老太太咳嗽了两声，不愿意再说下去。
“你继续休息吧。”
凯茫然的看着这污秽的环境，只是感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似的，永远的失去了。
一阵阵空虚感如同野兽般，袭击者凯。脑袋中仿佛被插入了一根铁棒般痛苦。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世界再次回复了黑暗……
滴答……滴答……滴答……
漏水的水龙头仿佛哼唱着残缺不全的歌曲般自逾期了。
凯再次睁开了眼，他刺激了一下神经，比上一次好很多了，那剧烈的痛苦也减缓了很多。周围没有人，老太太不见了踪影。
凯缓慢的用双手撑地，一点点让自己坐起来。脊椎仿佛不能承受这般重量一般，吱吱作响，方向下一秒就会断的。
新生的肌肤是如此的娇嫩，就像出生的嫩芽般脆弱。但终究会变得坚硬起来。
凯的脚接触到地面，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
他没有鞋，大地湿润的感觉刺激着麻木的神经。
“我是谁……？”
老太太不久就回来了，她巾帼着破旧的斗篷，一步一道：“这些混蛋东西！一个个都没了良心了！连我个老太太都不放过，真是没办法活了！”
她瞥了一眼，将手中的黑面包抱紧了一些，说道：“哦！你醒了。你命可真大，这都没有死。
当初看见你的时候，还是我老太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遇上了你个半死不活的东西，就带回来了。
醒了就出去走走，这里潮湿死了。好不容易捡了条命，还不好好庆祝？”
“哦。”凯回答道。
凯走到门口，掀开沾满忤逆的破帆布，阳光宛如针扎般刺去他的眼。
凯本能般往后一缩，但还是走了出去。
污秽的黑色土地不断的扩展着，没有花草，只有一个个破旧的帐篷就像是被人遗弃的世界。
但是凯还是觉得很兴奋，真是生命的感觉。
“年轻就是好啊……我年轻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好来！现在真是个地狱！
唉！把鞋穿上！”
老太太扔出一双平跟油布拖鞋。
“哦。”凯穿上了鞋，仍旧慢慢的走着。
“这是什么？”凯指向那一个个的深坑，宛如地面的伤口。
“真是作孽了！那群唯利是图的混蛋！
这是曾经挖掘矿石和石油的工业区，现在！哼！什么都没有了！光剩下这破空气和污水了！这群孽种！”
“耀光之城在哪里？”凯模模糊糊的记起这个名字，问道。
“往南走1千米在往东北走一段就到了。你愿意去你就去吧。”老太太转身回到了破营长，呼呼大睡。
凯迈开脚步，这剧身体仍然有些不适应。
很快，凯几乎跑起来了……
已经破败了的城市，横在凯的眼前。砖块零零散散，建筑大多已经年久失修，各种颜色的锈迹让城市看起来更加荒凉。
没有了人气，显得空空荡荡。店铺大多也关上了门，每个人都关在家里，在魄罗的板子后面，在零星的灯火后面，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咒骂声。
“这群狗杂种！又和老子抢粮食！”
“你个废物！连粮食都抢不到！”
……
几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好像在城门口玩耍，凯靠近依靠一看才发现，所谓的玩耍，实际是一场争抢。
一座鬼城，凯心中感觉空唠唠的。
只有零零星星的脚步声，但也是匆匆忙忙的。
他走进城区，在城市的正中心，一座巨大的天使雕像矗立着，不过他仿佛也失去了曾经的荣光，变得污浊不堪。
凯走进雕像，像是思索这什么。
“天使……曾经拯救过这座城……”凯听见一个声音，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太，她一身褪色花布棉袄，哆哆嗦嗦的说道。
“哼！这个老疯子！什么天使！他倒是出来我看看啊！整天说那些胡话。”一个中年妇女说道，急匆匆的走过去。
老婆婆似乎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
“守护城市的天使啊……他光明且强大……他有力量的双翼足以熄灭黑暗的火焰……他明亮的光芒足以点亮光芒和善良……”
凯蹲下身躯，望着这个胡言乱语的老太太。
老太太蜷缩着在雕像的一侧，手不停的哆嗦着，也许是因为寒冷。她的脸色发灰，但是却显得很兴奋。他看向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眼神似乎浮现出几丝兴奋，问道：
“年轻人……想知道天使的历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