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是好，那也得有命进去。
齐衡的话让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弟子们严肃了起来。
齐衡看着他们表情，觉得应该是记住了他的话。
随后他突然话锋一转，与他平时嘻嘻哈哈不同，话里带着寒意。
“还有最后要提醒你们的一件事，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家里是，王侯公爵，几颗筑基妖丹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
“我虽然平日在宗门里的名声不好，但该有的眼见还是有的，一颗妖丹是不是从刚死的妖兽身体里取出来的，这点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被我发现有人作弊，宗门我做不了主，可在紫菱峰和火阳峰，我保证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偷奸耍滑者一律逐出师门。”
话刚一说完，人群里有几个人微微低下头，悄悄藏在其他人身后。
齐衡默默记住了那几人的脸。
两天后的重点关照对象。
“言尽于此，我宣布，考核正式开始！”
齐衡一声令下，一道道身影纷纷跃下，没入茂密的松针林中。
齐衡也散开神识，观察每一个考核弟子的动向。
一个时辰后。
齐衡大字瘫软在甲板上，像一条晒干的咸鱼。
“好累！”
“想睡觉！”
“果然不是人干的活。”
齐衡自然不是灵力用完了。
神魂一直扩散出去非常消耗注意力，时间长了精神容易疲惫，变得想睡觉。
一想到这样的状态要持续两天，齐衡就觉得脑阔疼。
“这样下去不行，不到一天我就要累死了。”
“虽然很对不住你们，还请容我摸会儿鱼。”
想到就做，齐衡架着乾坤舟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他也不是完全不负责任地摸鱼。
齐衡用最大神识探测过，测试弟子第一天能活动到的范围里，没有一只超过筑基的妖兽。
都在他们能应付得范围内。
加上他再三提醒，又是组队，一个人犯蠢总不能人人犯蠢。
真遇到危险了，一定会有人捏碎符咒。
齐衡准备去的地方，有人捏碎符咒他能在一息内察觉，全力操控乾坤舟在五息内赶到。
应该不会有意外。
实在不行还有一颗回还丹保底。
总之问题不大。
“摸鱼去咯！”
黑铁森林外几百里，这有一处小村庄，规模不大，最多百来户人家。
齐衡去往黑铁森林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村子。
规模小，距离黑铁森林有上一段距离，还是凡人的村子。
这些条件加在一起，等于不会有永安宗的弟子路过，不会有人发现他在摸鱼。
真是一个风水宝地！
齐衡从天上落下，站定在村子的围栏外。
不打招呼擅自进去不太礼貌。
“你好，打扰了！”
没让齐衡等太久，他刚喊出声，就有人来到村门口。
只不过来的人有亿点点多。
貌似全村人都来了。
“我这么受欢迎的吗？”
实际上是齐衡飞在空中的时候，村子里就有人注意到了。
对这样偏远的村子来说，知道有修仙者的存在，但不常见，今天有仙人落到村头，不得相互转告，全村出动来围观啊。
一群人相互窃窃私语，就是每一个人出来跟齐衡说话，搞得齐衡有些尴尬。
最后，人们让了一条路，走出了一个由一名少女搀扶的老人。
“上仙您好，我是村子的村长，不知您为何造访小村子？”
齐衡拱手：“村长不必多礼，我并无大事，只是想在这借住一天，不知可否？”
村长道：“我们是小村子，没有客栈，若是您愿意屈尊，我家里有多余的空房可供居住。”
齐衡有没洁癖，当然是答应：“那就打扰了。”
齐衡被簇拥着领入村长家。
进入村长家后，一道道好奇的视线消失，齐衡缓了一口气。
他算是知道动物里的大猩猩每天是什么感受了。
村长家不大，甚至比一路上的有些屋子要小一些。
看来村长家人口并不多。
“上仙这是我孙女，祖小小。”村长介绍道，“小小，带上仙去看看房间合不合适。”
祖小小对着齐衡鞠了一躬：”上仙，请跟我来。“
祖小小带着齐衡走进屋内最深处的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个竹篮，床大约一米九左右，勉强够齐衡伸直脚睡。
齐衡也不客气，一下子躺倒在床上。
“舒坦！”
茅草床垫比他想想中更加舒服。
躺了一会趟够了，坐起身，齐衡发现祖小小还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
“爷爷让我照顾你休息，还有......这是我的房间......”
祖小小低着头扭扭捏捏，看上去很不好意思，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齐衡苦笑着摇头，第一次仔细打量祖小小。
少女刚过二八年华，脸有点微微圆，明显还没有长开，不过该有的地方已经初具雏形。
皮肤是淡淡的褐色，仿佛能看到她在太阳底下忙里的影子，一根红绳系起马尾垂再后脑，诉说着健康的魅力，脸上的表情只要动一下就能点出一个甜甜的酒窝。
齐衡能明白他爷爷的用意，盼着孙女成凤凰，在凡人眼中，当仙人肯定比当一个普通农家少女好上万倍。
哪怕是当一个丫鬟。
【修仙者动辄百八十岁，真正的十六岁倒是稀奇，不过可爱是真可爱。】
“谢谢上仙夸奖。”
祖小小红着脸道谢。
齐衡愣了一下道：“我有说话吗？”
【她是看我在不停点头，才道谢的吗？】
祖小小大眼睛一转，好像发现了好玩的事情。
摆手道：“没有说，我看到上仙在点头，以为是觉得我好看，是我自作多情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能读心呢。】
祖小小斜视天花板，不敢去看齐衡的眼睛。
“你没误会，我确实觉得你挺可爱的。”齐衡道，“还有那啥，你那个上仙的称呼能不能改改，我听着怪变扭的。”
“我叫齐衡，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修仙者不比谁高人一等，也不用那么毕恭毕敬的，我看着都累。”
“那你早说啊！”
齐衡的话像是打开祖小小枷锁的钥匙。
她三两步小跑到椅子边上，把椅子搬来，与齐衡面对面坐下。
膝盖靠拢，手肘撑在上面拖住下巴，身体小幅度左摇右摆。
微微仰视齐衡，问道：“你肯定比我大，我就叫你齐衡哥哥吧。”
“齐衡哥哥，你是怎么飞的？你除了飞还能还有其他厉害的事能做吗？你能让我飞起来吗？我家后院有只鸡除了打鸣，还总是跳来跳去，我怀疑它病了，你能治好它吗？”
祖小小妙语连珠，问题一个接一个，把齐衡问蒙了。
一秒前的文静少女，秒变活泼。
这貌似才是她的本性。
【传统观念害死人啊，不过这姑娘自来熟也太快了，还有这个仰角，她太会了。】
祖小小姑且还是知道害羞的。
第一次见到仙人，她有点太兴奋了。
“齐衡哥哥对不起我太兴奋了，这样吧，你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完，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
祖小小犹豫了一下后，补充道：“什么都可以！”
齐衡听了之后表情古怪。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