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森林万里外,唐兴紧握拳头,在身边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拳印。
“为什么他要骗我!”
“小子,消消气,如果你真带上她我怕是要魂飞魄散了。”
魔君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虚弱。
“还有,我觉得她有隐情。”
唐兴眼前一亮:“魔君怎么说?”
“很晦涩,但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蛊的气息,还不是一般的蛊,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蛊皇。”
“你和她昨天待在一天我都没发现,今天蛊皇被唤醒了我才得以察觉,想来她很有可能是天衍宗安插在永安宗的暗子。”
“这么说,她不是故意欺骗我的?”唐兴欣喜道。
魔君颇为犹豫,他察觉到蛊皇的时间是在施展遁走术往前一点,那女娃骗唐兴到底是不是被蛊皇控制了还真不好说。
蛊皇毕竟是罕见玩意儿,他的了解有限,也不能肯定。
他不好意思让唐兴白高兴一场,底气不足道:“应该吧。”
“太好了,我就知道!”
“小子接下来什么打算,永安宗禁地的机缘你打算放弃吗?”魔君岔开了话题。
“我势在必得!”
“那你怎么解释你一个人独活了下来?”
唐兴想了想:“如实说,他们不敢动齐衡,我现在赶回永安宗搬救兵,哪怕最后只剩他一个,只要有人活下来就行。“
“你不怕他泼你脏水,说你是逃兵?”
“虽然我不喜欢他,可他应该不会烂到那种程度,就算真的被定为逃兵,最多受点罚就是了。”
“对了,你还得考虑一种情况,天衍宗有可能会把蛊皇埋到齐衡身上,他可是上好的傀儡。”
唐兴笑道:“那更好了,到时候我举报,岂不是大功一件!”
......
唐兴消失让一边倒的形式出现了些许变化。
原本心灰意冷早已成为待宰羔羊的永安宗众人,他们的心突然开始砰砰鼓动。
希望,他们看到了希望!
他们顾不上去责怪唐兴为什么不早点远遁去搬救兵。
有人逃走了,说明救援一定会来,他们只要拖住就好。
“哈哈!天不亡我们!”
“烂命一条,宗里师兄师姐天天越级跟执事过招,赢的还不少,我凭什么不行!”
一时间等死的人突然变成了勇猛的战士。
兴奋剂都没那么好使。
听着吵闹的叫喊声,二长老觉得收到了侮辱。
已成定数的结果,突然出了变数。
“愣着干嘛?快点动手!”
天衍宗的人马也感到了压力。
一把无形的剑悬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开始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迎上叫嚣的人们。
有气势是好,然而实力终究是硬伤。
如果能越级对战,他们也不会现在才参加内门的进阶测试。
充满战意的叫喊很快就变为惨叫声。
齐衡很想去帮忙,只是一直被沈蓉锁着,扛着一个累赘去战斗,简直就是在找死。
始终没有给沈蓉一剑,是因为她抱着自己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背后捅他,意图钻进他的身体。
而且沈蓉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摸进了他的衣衫里,在他的胸前不停划字。
相信我。
齐衡终于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沈蓉没回话,只是用脸蹭了蹭齐衡的后背,继续用手写字。
‘你给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我给了啥啊?话说,你能不能用嘴说话,哦豁......有点刺激......你是不是故意的?”
‘还在装傻,真可爱。’
齐衡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蛊皇为什么没用,难道犯病了人对蛊皇免疫?蛊皇还有这种弱点?】
齐衡能感受到沈蓉的嘴唇贴着他的后背不停蠕动,喉咙里传出细微听不清的嘟囔。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打算强行用力掰开沈蓉的手,再不去支援真就剩他一人独活了。
就在这时,沈蓉的嘟囔声停了。
齐衡忽然感觉到强烈的困意席卷脑海,自己上眼皮不受控制地向下落。
【相信个锤......】
这时齐衡最后的想法。
“呼——呼——”
齐衡一脸傻笑,香甜地倒在沈蓉怀里睡去了。
看着失去意识的齐衡,二长老总算露出了几分笑容。
这蛊皇慢吞吞的,还不如普通的蛊,也就隐秘性好些。
与代价相比划不来啊。
回去之后得提醒宗主别再浪费时间精力培养蛊皇了。
二长老回过神,准备看看蛊皇换了一个新身体操作起来怎么样。
呼唤蛊皇时,却发现蛊皇还在沈蓉体内,甚至联系断了。
怎么回事?
掐断了联系的沈蓉低头一双凤眼满是冰冷地杀意。
“逆!”
沈蓉不动声色掐动《不眠生息功》的逆转诀。
《不眠生息功》正着修炼是一本用于增进修为的强力功法,逆着使用则是一张绝处逢生的底牌。
齐衡当初只是粗略读了一遍,自然没有发现。
而精通了的沈蓉发现了这个秘密。
她曾对自己使用过一次,它能激发身体隐藏的潜能,令人短时间内爆发出未来一段时间内可能到达的实力。
其实逆向使用就是一种非常强力的催眠,沈蓉当时没有发现,也是今天才意识到是自己免疫了催眠。
这个催眠不但能对自己用,也能对其他人用,不过必须紧贴使用者一段时间才行。
沈蓉使用过知道自己的潜力不足以解决现状,但她相信齐衡。
她不知道齐衡的潜力有多少。
但她对齐衡有无尽的信心,他永远能给她带来奇迹。
此时齐衡缓缓站起身,闭着眼甚至嘴角还积蓄着一点晶莹。
显然还在睡梦中。
然而明明他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正在厮杀的所有人不知为何一同看向齐衡。
那是本能的恐惧。
慢慢地从第一个人开始,到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是二长老,先后喘着粗气。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呼吸,都还是觉得出气比进气多,像是无常的锁链掐住了他们的脖子。
令人窒息的威压不知何时充斥了这一片区域。
灵力凝重犹如深陷泥潭,飞在空中的人纷纷摔落在地,站在树杈上的人也不能幸免。
无差别攻击,让在场不少人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剩下清醒的人都知道是齐衡做的。
然而他们只能匍匐在地,连简单的发问也做不到。
唯有二长老稍微适应一些,但仍旧挥汗如雨,问道。
“不可能!这是......渡劫......才......有的威......压......”
“你不是......齐宏山的儿子......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