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早上没睡饱,齐衡打了个哈切。
“那个谁,别老是用红的,整点别的颜色......
叫你用别的色儿,别光拿白的和黄的行不行!搞得跟灵堂一样,要弄也起码隐晦一点嘛。
虽然那天人天衍宗也会来,但也不是给他们办席对不对,再说这是紫菱峰自个儿家你不觉得晦气啊?”
“齐师兄说得有理!”
“知道就手脚麻利点!快!”
“哈~困~”
齐衡吩咐完又一个负责妆点宴会厅的弟子后,又打了个大哈切。
早起有好有坏,坏处是睡眠不足,好处是可以躲开林湘云唠叨他醒了自说自话离开主峰,也不第一时间招呼一声。
从他被迫起床指挥,忙碌到现在,都快正午了。
本来他想当个草包司令,反正除了他还有秋清薇在,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
一开始秋清薇也是料到齐衡会这样,倒也没多说什么。
然而开工一个时辰后,齐衡先受不了了。
不是因为噪音,不是因为有人觉得他碍事,而是秋清薇的审美太特么低了。
不管桌椅还是装饰,秋清薇不管三七二十一总之越鲜艳越好。
齐衡才眯了一小会儿,周围全变红了,他刚醒的时候以为边上着火了,还是自己被扔进炼丹炉了。
等看清了,倒是不像在丹炉里,这哪是普通宴会厅啊,简直是婚礼礼堂啊。
齐衡换一身衣服,三鞠躬之后,直接当场洞房,一点违和都没有。
不能说不好看,只能说跟好看完全不沾边。
搞得齐衡血压极高,实在忍不住他才强行接过指挥权。
原以为秋清薇会争辩两句,可没想到她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就答应了。
娘娘们们的,齐衡还以为找错了人。
不过只是指挥还好,动动嘴皮子,最多画画几张参考图,其他的事不需要亲力亲为,吩咐下去就行,自有人会去办。
总体方案决定之后,具体细节需要等雏形完成后再办。
齐衡得来片刻空闲。
就在空闲到处乱瞟时,他发现今天的秋清薇有些奇怪。
每次想到新点子,想听听她的意见叫她的时候,她都会很明显地抖一下,像只被吓到了的小猫。
可明显被吓到了她也不生气,侧过身远远地小声问齐衡什么事。
声音听起来也比平时软,弄得齐衡浑身酥酥麻麻,很不自在。
秋清薇的脸也比平时要红,齐衡一开始以为是她亲戚还在,可仔细观察后,又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难道是生病?
修仙者也会感冒?
不正常的不止秋清薇,还有于雅静。
于雅静从早上开始就在周围乱窜,而且明显看得出来她在躲着秋清薇。
齐衡一开始怀疑,她俩昨天在他走后闹矛盾了?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每次等秋清薇有事出去,她才突然冒出来,偷偷摸到齐衡边上。
然后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秋清薇穿合欢宗的衣服合不合适?
合适!太特么合适了!
又比如,秋清薇在紫菱峰泡温泉的时候会穿几件衣服?
有人洗澡还穿衣服?
再比如,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刀和剑哪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秋清薇的衣服切碎?
他会被先切碎。
诸如此类,近乎哲学的问题齐衡常会认真思考,但毕竟是哲学问题可能没有准确答案,他都得先在心里过一遍。
可每次没等齐衡说出他的答案,于雅静就跑了,跑前像个猴一样兴奋地原地跺脚,跑的时候还捏住她的小鼻子。
搞得齐衡以为她犯什么病了,差点去找她的宗主父亲汇报。
最后是她正常跟自己聊天,也不再问问题了,他才没动身去主峰。
下午的时候,不知为何,秋清薇一边拎着于雅静的耳朵一边指挥工作。
而于雅静更是一边痛得求饶一边乐呵呵抱着秋清薇的腰,齐衡看见于雅静好几次用袖子抹嘴角的口水。
他一时搞不清这俩人到底是关系好,还是不好。
......
永安宗山门脚,一名不速之客到来。
武彦君双手叉腰站在永安宗山门前,再往前一步就会触发永安宗识别弟子的阵法,她很清楚这点,所以没有往前。
武彦君站在大路正中央,想不引起注意都很困难。
来往的永安宗弟子看着这名粗犷的......应该是女子,不禁驻足。
身穿一套劲装的女子颇为少见,何况她四肢结实的肌肉撑起衣服,把本应蓬松的衣服穿得有点像紧身衣。
然而偏偏如此健硕四肢配上的是魔鬼般的有致的曲线,或许是勤加锻炼的缘故,惊人地不让人感到违和,而且如果忽略武彦君额头和下巴上的两道伤疤,那也是一张倾城之颜。
只不过她本人似乎不在意脸上有点小点缀,反倒是她很满意有了伤疤才让她的脸看起来不那么柔弱。
武彦君太久没有到永安宗来了,这会儿有些紧张,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深呼吸几次后,她总算平复了心情。
捏了几下喉咙,清了清嗓子。
然后武彦君长吸一口气,这口气大得吓人,令她资本优越的胸腔一下子扩大了三倍有余,看得旁人直瞪双眼。
“小雨儿我来啦!啦——啦——啦————”
强大的音波瞬间震开百米内的旁人,不少人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头晕目眩。
靠武彦君最近的几个想搭讪的倒霉蛋最严重,直接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但没人敢有任何怨言,这一吼没用上多少灵力就有如此威力,肯定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而且对方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头晕的人用灵力一调息就缓过来了,如果是找茬就不是这个结果。
此时倒也没人离开,所有人都想看看,那个被面前的强者宠溺地叫做小雨儿的人是谁。
音浪席卷永安宗,对这个声音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不约而同望向山门方向。
主峰上,齐宏山和林湘云正在商议正事,可在听到声音后一起止声。
对视一会儿后,林湘云愁眉苦脸地捏着自己的鼻梁。
“宏山,你该闭关了。”
齐宏山苦笑:“我也不能总躲着吧。”
林湘云摇头:“不,你能。”
“唉,行吧。”
宴会大厅内,齐衡用嘴唇叼着笔打开大门,望向山门的方向,嘟囔道。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