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学?”
在我啜饮着味增汤的时候,父亲这么问我。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姑且也是个高中生,而高中生众所周知是需要上学的。
可我也不知道我上哪所高中呀?要是说自己失忆的话只会让他们更担心,我不想这么做。于是我打算从另一个角度来取得信息。
“爸,你知道我学校的传闻吗?”
“传闻?”
“名字啦名字,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父亲略微沉思了一会,随后满头黑线。
“我的儿子,你不会是homo吧?”
套出话了!我上的居然是下北泽高中!
本来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在池袋本地上,仔细一想,其实东池袋和下北泽离得不算远,转三路电车就到了。
就是不知道波奇酱她们在不在。
“没有,我性取向很正常,喜欢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我一边忍着笑一边回答道。
这个世界的复杂程度,可能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那就好,”父亲好像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等等,你还没回答什么时候去上学呢!”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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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软磨硬泡多要了几个三连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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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去见波奇酱,只是如果现在去了下北泽,就会错过池袋,所以我决定先对池袋进行探索。
吉他英雄的订阅量刚到10000,应该是刚入学不久,不急。
在池袋街上逛着,路过杂志店买了一本《Jump》,顺手买了一份炸鸡块君RED(注)。
(注:日本罗森便利店贩卖的一种炸鸡,有原味,RED辣味,起司三种味道)
“这份辣味,真的令人欲罢不能啊。”况且外酥里嫩,不愧为经久不衰的炸鸡块君。
不对,我是不是要探索池袋来着?
毕竟也好久没怎么悠闲过了,之前在十九世纪一直忙着写剧本,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或者打架。
说起来也不知道贝多芬现在怎么样了,真想让母亲见见她。
嘛,就算没有我,她也必定能绽放出自己的光华吧。毕竟,她可是贝多芬啊。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碧海波子汽水体验店。
连锁店都开到这里了吗?
“请给在下来一份新品。”
“好的,开瓶请说‘LAMUNATION!’哦。”莫名脸熟的店员朝我露出开朗的笑容。
“LAMUNATION!……哦,开了。”
我对这种声控的开瓶方式十分感兴趣,甚至超过了对波子汽水本身。将科德瓶对着天空高高举起,阳光透过绚丽多彩的波子照射进来,仿佛囿进了一方天空,美丽如画。
(注:科德瓶,专门装波子汽水的瓶子)
再来谈一谈《LAMUNATION!》的战力。
这个世界,是有魔法的。各个女主有的会放魔法炮,有的能把波子汽水当绝地武士的光剑使用,有的拥有武装直升机与银河舰队。男主角红星月菜更是能正面硬抗核武,吊打旧日支配者的存在。
等等,旧日支配者?!
惊悚感油然而生。虽然我有魔力,也遭不住宇宙法则之上的伟大之物。不过,那个恶趣味的魔女一定会处理好吧。
不对,我是不是要探索池袋来着?
我摇摇头,将喝完的科德瓶交给店员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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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器店。
根据材料的防滑与耐磨性选择了尼龙拨片,并拨响试用的吉他试了波手感,结果相比1.0厚度的拨片,还是1.14厚度用得最顺手,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悲哀。
说到114就想到下北泽,真是立体声类型(刻板印象)。
(注:立体声类型,stereo type;刻板印象,stereotype。意义不明的双关语)
不对,我是不是要探索池袋来着?
在我想着要不要买几枚1.0厚度的拨片用来应付多扫弦歌曲的时候,一辆宣传车以不算快的速度驶过。专辑面上印着一张少女的侧脸,红色的短发很漂亮,神色安静虔诚,仿佛在祈祷,又像是睡着了。虽然我不清楚那是谁,但上面的名字我有印象。
“小峰由羽……”
《东池袋迷途猫》的女主角,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是吗,你也在啊。
选了一款可以挂在腰上的便携式音箱后,我离开了乐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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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去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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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池袋站经过欢喜母神庙,便来到了更加繁华的街头,新宿。
各色的霓虹灯交相辉映,ABC超商,Nlke实体店,烤肉店,甚至还有KFC。
这时,一家名叫Denny’S的家庭餐厅吸引了我的注意。
明明已经是晚餐时间,按照这家店的热度,不应该这么冷清的啊?
好奇心驱使下,我缓缓步入了这家店。
“昨天赢的弹珠全都输光光了……”
一位富有异国情调的女孩失落地趴在餐桌上,一副败犬姿态,但与她交谈的服务生却反应冷淡。
“你不工作的话,能不能不要一直趴在桌子上,这会增加我的工作量。”
“那个,打扰了?”
我弱弱地出声,加入她们的谈话。
“嚯呀,真是来了一位不得了的客人呢。”
“诶,生面孔?”
女孩好奇地用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看我。少女看上去只是个十七八岁、带有异国情调的女孩,不过把视线稍稍往上移,就会发现她的头顶上有两个三角形、像小狗一样抖擞的耳朵,以及裙子底下伸出的毛茸茸、正一摇一摆的尾巴。
看上去好像赫萝……不对,气质不对,赫萝才没有怎么蠢。那么,答案更可能是另一位以此为原型的少女,叶隐饭纲。
叶隐饭纲,《闲狼作家是美少女妖怪》中的女主角,实际上是日本狼——只是现在身处濒临灭绝的境地——精神的象征,简单来说就是狼群的精灵。
那么,这位服务生就是——其实原作也没有提及,暂且遵循传统叫她蝶妮子(denny)好了。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蝶妮子先是为我倒了一杯茶水,随后将菜单在我面前展开,客客气气地向我询问道。这个乐子人唯独工作的时候相当认真。
“一份咖喱。”我装作没看到饭纲的狐狸(饭纲:是狼啦!)尾巴,不动声色地指着菜单上画有咖喱的那一栏说道。
“好的,请稍等。”
蝶妮子朝我稍稍鞠躬,转身欲走。
“那个,在下想咨询一件事情。”
蝶妮子看着我,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
“听说杉井前辈在你们这里打工?”我斟酌着辞藻问道。
“对不起,这是店铺之外的事情,我无法回答。”
果然还是不会正面回答吗?也是,是我欠考虑了。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不,没什么。”蝶妮子转身离开。
“……”
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这我预料到了,但我本来就不是想从她口中得出答案——饭纲没有做出反应,这就是答案了。
蝶妮子附着饭纲的耳朵,似乎说了些什么,饭纲耳朵动了动,尾巴停止了摆动。
大概是对我产生了戒心了吧。不过在成为小说家,与他们为伍之前,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片刻之后,蝶妮子将装有咖喱的盘子平稳地摆放到我面前,几乎没有磕碰声。
“请慢用。”
“我开动了。”
例行尽一句礼仪,将咖喱与饭各舀一半放入口中——
“……好吃。”
没有添加辞藻的余力,我最直白的四个字回应了这份料理。
(注:在日语里就是四个字)
“感谢您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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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15分钟的路程,一栋富有年代感的公寓便映入眼帘。
名叫垣栋的公寓很老旧,甚至连门铃都没有,或许因此,传来的气息才更加浓郁——这就是饭纲居住的地方。我在心中告诉自己。
不能久留,必须得走了,已经有人——更可能是妖怪——在留意我了。
“……”
我看向传来强烈视线的地方,却只看到一抹灰色一闪而过。意料之中的情形让我不禁笑了。
下次见面,估计会在更加正式的地方吧。
〉〉〉
Sunshine 60大街,池袋最繁华的街道。
天空完全溶解在黑暗中,街上却愈加热闹。男男女女在这里弹奏着各式各样的曲目,从流行到摇滚,从dubstep从到hardcore。人群围绕表演选手形成一个又一个圈。
(注:dubstep:回响贝斯,电子音乐的一种;hardcore:硬核,电子音乐的一种)
“6分!”
少女毫不客气地给与了极低的分数。选手一脸失落,围观的人们哈哈大笑。
基斯·摩尔曾经说过,重要的不是音乐的形式,而是音乐给人带来的东西。那么——仅仅是在这里听着廉价的歌曲,就满足了吗,Miu?
被流量捆绑的、现在的你,无异于歌唱故乡的金丝雀啊。
我注视着戴着兜帽与太阳镜、乔装成普通少女的小峰由羽,心情略微带上了沉重。
宵禁时间(注)快要到了,就这样回去好了。
(注:晚23时至次日凌晨4时的深夜时间内,禁止16岁以下的青少年离家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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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演奏,我加紧吉他的练习。要是连一段solo都拿不出手就太丢人了。我的房间姑且也做了隔音处理,所以不用担心扰民。
这具身体完全没有接触过乐器,因此相当的僵硬。但心急也没有用,必须一步步来。
我在进行的叫半音阶练习,也就是所谓的“爬格子”。这个过程很无趣,不如说相当枯燥,但却是基本中的基本。
比起半音阶我更喜欢大调音阶和布鲁斯音阶,这个练习更考验演奏者各个手指力量与协调能力,而且旋律也更好听。
“嘶……”
指尖传来的刺痛无法再忍受,小指已经开始朝外渗血。应该是皮肤被热水软化导致的。果然不应该在洗完澡后弹吉他啊。
找来消毒水倒在伤口上,我痛得好像吃了一大口芥末似的使劲摇头。
不就是一根手指受伤了吗?帕格尼尼断了两根弦,不还是也照样弹完了整首曲子吗?
我将小指缠上创口贴,继续练习。
在我一整晚的努力下,我最后成功地用食指和中指弹出了E大调五声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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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池袋,白天人们的表情总是不带笑容,车子的排气声、喇叭声和人们的步伐也都匆匆忙忙。从弹珠店里溢出的节拍激烈的BGM,时常鸣响着驶过的消防车和救护车,形成了吵架般的协奏曲。
而人行道栏杆的一端,那里有一边扫着吉他一边唱歌的年轻男孩二人组。不远的地方还有弹着合成器说唱的女孩子。路过的人们偶尔会停下来,听上一两句以后再次迈开脚步。
“要命……”
突然好想回家。
我背着巨大到瞩目的ES-335吉他琴盒,忍耐着人们好奇的视线。
我一下子就理解了波奇酱的困窘。当轮到自己的时候,连背上吉他都感觉身体有东西在燃烧——那是对他人目光的妄想。
我叹了口气,任由池袋站东口不断涌出的拥挤人群推着自己移动,直到走过宽阔的人行横道,来到对面三菱东京UFJ银行前面才停下来。
我顺势将腰靠在栏杆上,捏住琴盒的拉锁,拉到底部之后手却动不了了。我在等一个人,在那个人来之前,我不知道该为了谁而演奏。
我忽然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
来了。我抬起头来。
就在我所依靠的栏杆旁边,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那是个穿着连帽卫衣、T恤和短裤,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少女。她戴着茶色镜片的大号太阳镜,头上的兜帽左右各有一个像猫耳一样的三角形装饰——她是Miu。
“快弹啊,你拿的是ES-335吧?”Miu继续说道,“在街上用那个的可不多见,快点演吧。”
“啊、嗯。”
吉他琴盒的拉锁已经完全拉开,我在她的催促下握住了吉他的琴颈,拎出巨大的深红色吉他架在膝盖上。或许是我动作过于缓慢,女孩急躁地提起背带挂在我的脖子上。
“好好把背带挂上!这么好的吉他摔坏了怎么办?”
“抱歉。”
真是直言不讳。我这么想着把右手穿过背带。刚一把连接线插进音箱,聚起来的观众们眼中就浮现出期待的神色,结果我的手僵硬得一动不动。
Miu不耐烦地擅自打开音箱电源,把音量旋钮拧到了最大,白噪音滋滋作响。
把耳机塞进耳朵,包围着我的池袋的粗涩空气丝毫没有变得柔和,Miu的表情也染上一抹失落。不要失望啊,我现在还做不到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克服紧张。
口袋里的手指操作着iPod,耳机里传来一段激烈的吉他独奏,紧接是增益开过头划弦的声音。周围的人们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在周围的人看来,我大概像是在凝视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吧,但是我没有余力去在意那些事。
来吧,就像平常练习那样。我捏起拨片,深吸一口气。
四下节拍器响过,我屏住呼吸,用出了汗的手指夹住拨片击向琴弦。耳机里播放的录音与手上ES-335弹奏出的音符逐渐重叠、交织。
闷音之后的勾弦,切分音,在空白的间隙填上的过门——我所熟悉以至于习惯的这一切,在池袋街上表演的时候,却是如此可爱。
〉〉〉
对于池袋街,我以前常常幻想,会不会有开着机车跑过的无头骑士呢?
残酷而善良的现实没有回答,让天真的我自己寻找真相。
‘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现实中东京池袋没有开着机车跑过的无头骑士,也没有成田良悟,没有在天上飞的自动贩卖机,少了动画里那些爱恨情仇。但,三三两两走过的男女学生、却依旧如文学作品中那样,欢声笑语,目光里轻轻透露出那一丝丝不为人所察觉的爱慕。池袋的人们,无论他们最初的生活是多么窘迫,至少杯子里涌动的金黄色啤酒还是香甜的,人们之间互相帮扶的真情实意,寄托了幻想与回忆。
明天会发生什么,这种小事情!
强烈的情绪冲上引桥(bridge)后,我酝酿着情绪冲向最后的副歌,用更激烈的音符回答。我以近乎破音的力道嘶吼着,几乎喘不过气,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注:桥段(Bridge):用于连结第二次副歌和第三次副歌,一般有歌词。Bridge也有过渡的意思。)
“复杂人生”,这个名字多么贴切。生活日复一日地重复,唯有时间白白流逝——痛苦吗?痛苦的话,就歌唱出来吧,用琴弦割|开血管,歌唱到筋疲力竭。
歌曲已经停止了,刺痛心脏的声音却仍然包围着我。
我抬起垂向手边的视线环视四周,后知后觉的紧张让我心跳加速。
是什么时候聚集起这么多人来的?我的视线被人墙淹没了,人们的眼神充满热情,不停地拍着手向我鼓掌。我拔出耳机,满是灰尘的风吹进汗涔涔的耳朵。
“这是谁的曲子?”“原创的吗?”
“好感动。”“吉他弹得真漂亮。”
聚集的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我旁边的那个女孩小声说道:
“......36分。”
我吃惊地看向她的脸。Miu茶色的镜片后面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我。
“弹得真差劲。”
这时观众们都笑了起来。
“别在意啦,Miu打分一直都这么严格。”
“Miu第一次就给30分以上的家伙我还没见过呢,不错嘛。”
听到这话,Miu脸上浮现出怒色,拉下兜帽遮住了眼睛。
“话说这首歌……你写的吗?”
ROOKiEZ is PUNK'D乐队在这个世界也是没有的,说“是我写的”也没关系。但我不打算就这么窃取他人的成果。于是我这么回答了:
“不,是在下的一位前辈写的。”
“是吗。”Miu眼中闪烁着失望的情绪。
要为了谁而去演唱,别人才会擅自汲取其中的情感,并为之动容。
想要通过他人的作品来打败小峰由羽,是不可能的,这家伙对于音乐的嗅觉异常灵敏。必须要用自己的歌曲去打动她。
“刚才开始你一直在做什么?不做那种可疑的举动就记不起歌来吗?”
Miu边说边探过头来看我的脸,我摇了摇头。
周围的人们眼中也露出期待的神色。唱一首歌就回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啊,我暗自想到——
只能即兴了啊。
在Miu惊讶的目光中,我摘下了耳机。
在短期练熟一首曲子已经相当超纲了,所以我没有后备的歌曲。但是,我起码也是听过数千首西洋与流行乐的。凭借直觉的乐感,我弹奏出和弦,旋律自然而然地从口中流出。
“那边是在干什么?演唱会吗?”“去看看去。”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热度一份又一份地增加。
“街上的朋友你们好吗?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哦!”””
观众们也随着热烈的气氛兴奋地呼号着。
腹腔中传来的情感,驱使我将经历的一切歌唱出来,转化为乐句。
“漂亮话说多少遍都不够!”
“““哦!”””
“再一度扭转谎言吧反叛者!”
“““哦!”””
“汽油燃烧后zero gravity(零重力)!”
“““哦!”””
“火焰是我们尚未死去的证明!”
“““哦!”””
“Non-stop music all day long(一整天让音乐不停息)!”
欢呼声渐渐削减,我正纳闷发什么了什么,结果顺着向两侧散开的人流,两个穿藏青色制服的人来到了我的身前——
是警察。
哦豁,完蛋。
〉〉〉
被叫到警局了啊,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被传唤到警局的父亲原本还有些紧张,听了警官的解释,表情变得傻眼,随后看着我抱着吉他盒一副死鱼眼的样子哭笑不得。
再次被告诫不要挡路之后,我和父亲回到了家。
“怎么跟你爸年轻时一样乱来。”母亲的表情略显无奈,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又耐心地为我整理好衣领。
中学时候,母亲经常在国内外飞来飞去巡回演出,而父亲总是到机场接送她,被警卫追赶着还是拐跑了母亲。为此,爱女心切的祖父不知道发火了多少次。
父亲哈哈大笑,“只能说不愧是我的儿子,这倒是很有桧川家风啊。”
“还不是你教的。”母亲白了父亲一眼。
知晓我想要进军流行乐界,父亲点点头,“音乐是为了恋爱或者革命,你是哪一种?”
“革命吧。”总不可能是后者。
母亲倒是更加直接一些:“是为了哪个女孩子吗?”
“呃……”
“不说的话晚上不让你出去哦。”
在母亲的威胁下我只能实话实话。
“是、不过在下只是为了打败她。”
父母对视一眼,露出了怀念的温暖笑容。
父亲的表情十分甚至九分欣慰,似乎在说:太棒了我的儿子不是homo。
什么意思?要是只是为了谁作出什就是恋爱的话,那我岂不是要爱很多女孩子?——太扯了。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和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
要在网上发布曲子的话需要注册账号,而且收益方面我一个未成年实在难以处理,于是就拜托了父亲。
“幸,你想取什么名字?”父亲操作着电脑,回头问我。
取什么名字好呢?
想这个问题答案的时候,Miu失落的模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说什么“不会知晓明天”这样可怜的话,一定要狠狠地砸她场子。
那么——“就叫A-gain-TMR(明天见)好了。”
(注:明天见→また明日→again tomorrow。)
〉〉〉
先发点曲子积攒人气吧。
目标已经明确,那曲目也应当主题一致。《明日的夜空哨戒班》,也是为明天呼号的曲子。综合难度、热度与主题,我选择了这首歌。四四拍,Bpm(注)是……最爱的185!
(注:BPM:Beat Per Minute的简称,最浅显的概念就是在一分钟的时间段落之间,所发出的声音节拍的数量,这个数量的单位便是BPM。)
以吉他闷音开启歌曲,从第10小节中段开始加入细密的鼓点,用自动琶音器填入循环的和弦。尽管编曲不算复杂,可对不熟悉音序器的我而言,还是花了好一番功夫。
随后我插上耳机,跟着鼓点与合成音的旋律开始录人声。
“……所以再见了Sky啊咳咳咳……”
副歌的高音惨绝人寰的高难度,我唱到一半就开始咳嗽,还好可以剪掉。
录完人声,我循序渐进开始混音的工作。处理好的人声就放到中间不动,吉他与贝斯放到左边,架子鼓放到左后方,合成音分成两部分放到两边。还有辗转回绕的那份合成音也不能忘。
相比音序器的工作,混音或许更加累人。
做完这一切,太过疲惫的我钻进被子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