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是以虹夏为第一视角展开的特别篇,望周知。)
轻微的呼吸声有规律地起伏着,放松下来的娃娃脸与自己别无二致。光是看着姐姐可爱的睡颜,就不觉露出笑容。
“星歌长大了要吃不加菠萝的咕咾肉……”
在做什么样的梦呢?
要不是因为姐姐还没有醒来的话,我一定会吐槽“没有菠萝的咕咾肉不算正宗的啦”之类的。
虽然不想打断姐姐的美梦,但这样下去就快中午了。狠下心,我摇晃着姐姐的肩膀,呼唤着她的名字。
“姐姐起床啦~”
“唔~再睡五分钟……”意识到我的存在,星歌嘟哝着,将怀里的玩偶抱得更紧,潜入被子更深处。
“再不起床的话,就没有早饭了哦。”
“那就吃中饭好了……”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mo~姐姐真是的。”
我有些伤脑筋。姐姐总是赖床,却唯独这种时候特别会撒娇。只能用那一招了。
“再不起床的话,下次不让你带玩偶上床了哦。”
我揪住大号兔子玩偶的耳朵,威胁道。
闻言被子里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不要抢走我的兔子先生……马上起床……”
兔子先生是姐姐给玩偶取的名字,也是姐姐最钟爱的玩偶,每次都会抱着睡觉。
用流行语来说就是“反差萌”。
因为糟糕的睡姿,姐姐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真不敢想象她平常习惯于人前的样子。
虽然但是,在我看来依旧十分可爱。
——这就是我的姐姐。
再三念叨着“不要两顿一起吃”“我就不应该放任你这么下去”“不吃早饭很伤胃的”,姐姐睡眼惺忪,慢慢地把勺子往嘴里送,一面点头。
“……这是最后一次了哟。”我叹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法狠下心去责怪她。或者说其实根本没有打算伤害她,只是想让姐姐生活规律一些,更珍惜自己一些。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尽管在伙伴面前我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实际上也十分害怕呢。这种情况最近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一定是因为我还不够成熟。
和音响师小姐交谈的时候也愈加意识到这一点。
但,我不能表现出软弱。如果连我也放弃的话,其他人就得担负着我的那份重量前行。这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
〉〉〉
今天繁星打烊的时间出奇地早,是因为最近是淡季的原因吗?
仿佛看出了我的担忧,姐姐皱着眉对我说:
“小孩子就担心小孩子应该担心的东西。你可以先回去,当然闲得慌的话你也可以等我处理完。”
“嗯!”
对于姐姐不明显的关心,我暗自欣喜。于是我搬来椅子,安静地坐在姐姐身旁,注视着她那似乎总是不高兴的表情,直到她结束工作为止。
那么,回去吧。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
〉〉〉
“我回来了——啊哈哈,抱歉,明明没有其他人呢。”
虽然知道家里没有其他人,但还是习惯性这样说着。推开大门——
“虹夏/伊地知前辈,生日快乐!”
“诶?!”
同伴、庆祝的话语与暖光将我包围,我沐浴在礼花弹中,不知所措。
〉〉〉
将时间倒转回大前天。
〉〉〉
“最近营业额稍微上升了啊,难道是因为看板娘比较好看吗?明明我也很可爱啊。”
星歌托着下巴,浏览着近几天的营销额。
不过以繁星的名气而言,好看的看板娘也不会带来多大的客流量。
“那个,店长,打扰了。”
注意到少年的到来,星歌从沉思中转过身。
“怎么了?要涨薪的话现在敬谢不敏。”
少年笑容中带着点紧张,好像央求父母买心爱玩具的孩子。
“那个,马上不是虹夏的生日吗?我和结束乐队的其他成员想为虹夏开个派对。”
虽说没有遗忘,但只有两人的生日只会愈加寂寞,而且要我传达自己的情感果然还是很难为情。所以如果只有虹夏和自己的话,我大概率会借工作糊弄过那一天。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孩子已经有了牵绊。
星歌这样想着,冷淡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你总是做多余的事情呢。”
“这样说也没有错呢。”
也对,这个不可控的因素没有考虑进去。
“但果然没法放心。”
“那个、请问莫非是因为我?我可以不去来着。”
“不,要是你和虹夏都不在的话,我很难想象场面会乱成什么样。”
星歌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先说好了,如果策划很烂我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
午休时间,大家聚集在繁星LiveHouse的录音室。
“那个,小虹夏去哪了?”
波奇提出了一个疑点,不过因为声音太小,没有人听清。
“抱歉,你在说什么?”
“啊……没……”
波奇快进剧情的行动大失败!
“各位知道马上是什么日子吗?”
“坂井泉水(注1)的祭日(注2)。”
(注1:开创了日本摇滚乐团以女子为主唱的先河,同时也是一位创作型的女歌手,曾为动漫《名侦探柯南》演唱主题曲《转动命运之轮》)
(注2:5月26日)
“搞错了。不是那么悲伤的日子。”
“保罗·麦卡特尼(注1)的生日和kc(注2)乐队《beat》专辑出版35周年的日子(注3)?”
(注1:披头士乐队的贝斯手和主唱)
(注2:King Crimson,绯红国王,前卫摇滚乐队)
(注3:6月18日)
“不愧是凉前辈!我也要学习更多摇滚的知识!”
喜多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辉。
“我觉得这里应有吐槽。”
“对啊对啊,就是小虹夏!”波奇这回总算是让人听见了。
“对哦,伊地知前辈不在这里耶。”
“——啊,我想起来了,是肉之日(29日)。”
(注:2发音ni,9发音ku;29放在一起就是niku,与肉(niku)的发音相同。因此29日就这样慢慢的成为了“肉之日”。这一天一般的烤肉店或者是肉铺也会做一些优惠活动。)
“答对了!——才怪。”
〉〉〉
“这样啊,是虹夏的生日。”凉点点头。
“开派对的地点就定在伊地知家宅邸。店长意外地很好说话呢。”
“和说话那样含蓄的人交际,你也辛苦了。话说开趴要准备火箭筒(RPG)吗?”
(注:“开趴”和“轰掉”谐音)
“是的,可以准备RPG(角色扮演游戏)作为后戏。”
“啊……我觉得你们好像都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波奇弱弱地说。
“但我没钱买礼物,能借我一点吗?”
“可以哟!能借凉前辈钱,我很高兴!”说着喜多就要掏钱。
“不要向乐队成员要钱。还有喜多,不要一直宠着她。”
“嫉妒了?”
“还有后辈在旁边,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少年一脸黑线。
“矜持是没有用的,我们所做的就是要突破传统。”
“不愧是凉前辈!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我觉得此处应有吐槽。”
“啊……那个……”
波奇酱无法融入气氛,躲在角落里的不可燃垃圾桶里瑟瑟发抖。
〉〉〉
“所以要不送她一把超赞的贝斯?”
“给鼓手送贝斯,为什么你会想这么做?”
少年汗颜。
“双持贝斯敲鼓,效果一定很炸裂。”
“怎么想都过于前卫了。虹夏是魔鬼〇肉人(注)吗?”
(注:香港喜剧电影《破坏之王》里何金银(周星驰饰演)的师父、中国古拳法的传人、打败日本空手道的鬼王达,外号“魔鬼筋肉人”)
“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我准备了采购资金,在这里。”
凉收下信封,打开看了一眼金额,又将视线停留在少年脸上。
“别想,这里只有2万円,只能用来给虹夏买礼物。”
“震惊,你会读心术吗?”
“不,我认为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那种不会在音乐方面吝啬的人。”
“谢谢夸奖。”
“我没有刻意去夸你哦。”
“那就更厉害了,幸真是天生的渣男。”
“被你这么夸我完全不感到高兴。”
〉〉〉
“给我买那个。”
凉扯了扯少年的衣摆,指着那个Darkglass amp bass AO系列箱头。
“今天是虹夏的生日,所以不行。等到你的生日再说。”
“那得到9月啊,能不能改一下出生日期。”
“很遗憾并不能。”
〉〉〉
“——话说,这里的细节讲这么清楚是想干什么?”
“我的生日在9月18日,届时也请大家带好礼物。”
“不要夹带私货啊喂!”
总而言之回忆结束。
〉〉〉
“虹夏你没事吧?怎么哭了?”
“被礼花弹喷到脸上真的超吓人的啦。”
我摇摇头,用手背拭去眼泪。“嗯,只是太感动了。大家记得我的生日,我很开心。”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胆小。”姐姐也说着假装无所谓的话,在背后推着我。
“好好享受生日吧,错过再等一年。”
“也是呢。”
我以最灿烂的笑容回应。
〉〉〉
“这是我送给伊地知前辈的礼物!”
“谢谢小喜多~”
“啊……这是我的……”
“也谢谢波奇酱~”
“我的份。”
“谢……”
礼物盒在我怀里堆得高高的,我一面道着谢,一面努力地维持平衡。
“啊……我觉得还是先把礼物放到桌子上比较好。”
除了礼物盒以外,餐桌上还有一盒奶油蛋糕。蛋糕上缀满了草莓和奶油小动物,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微笑。
“蛋糕是姐姐送的哟。”
“姐姐~”
“你以为买蛋糕的时候我是被店员怎么看的啊?”
星歌交握双臂,刻意地责怪道,但头顶旋转的呆毛却暴露了她不平静的心情。
“嗯嗯,我知道,”我没有去揭穿姐姐口嫌体正直的话语,仅仅是露出笑容,“姐姐辛苦啦~”
姐姐一直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她的爱却从未缺席、从未从我的视线离开。退出大好前途的、钟爱的乐队也好,为我搭建的繁星LiveHouse也好。胸前佩戴的缎带也是那时留下的,我最珍视的宝物。
因为约定好了。
“快拆开看看?”
“嗯嗯!”
伙伴们会送我什么呢?带着期待的心情,我拆开礼物。
“吓!——这是什么?”
我被风格怪诞的强尸图片吓了一跳,手指颤抖。
“啊……这是铁娘子乐团(注)的首张专辑《The soundhonse Tapes(音响录音带)》……”(注:英国重金属乐队)
波奇别开视线,两根大拇指环绕着,“明明我很喜欢……也对只有我是这么想真是非常对不起……”
“没事的哦,”我对露出不安表情的波奇摇摇头,“只要是波奇送的东西,我都很喜欢哦。”
“天、天堂……”
“波奇酱变轻了!怎么办怎么办?还魂是不是要用黑猫来着?”
喜多有些慌张地拍打着灵魂出窍的波奇。
“试试超高速扫拨的乐段来还魂?”
把CD拿出来放了之后,波奇的灵魂总算回归了,不过还有些恍惚。
“啊……大眼珠子(注)……”
(注:早期宗教经典里的天使是十个翅膀的大眼珠子)
“波奇酱都看到了些什么啊?”
我细思极恐,冷汗都冒出来了。
“《〇约》……”
“停,我觉得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
拆开下一个礼物,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鼓棒。
“这是我的,是签名款的vic firth鼓槌和防滑带……防滑带是送的。”
其实后半句话不说会更有诚意一点。不过凉能够出席庆生就已经足够了。因为相比出生的日子,她更在乎死去的日子。对于这样的场合,凉总是借故离开。
凉是不可救药的坚持个性至上的性格。她的尖锐主张一直在人群孤独地徘徊,无法离去却又不知该用在何处。那样的表情没法放着不管,然后现在凉成了结束乐队的一员。
当凉展现出超人的实力的时候,说实话我被吓到了,不过凉却一脸无所谓。
‘在梦想面前,大家都是同等地位。’
那时我就知道,她注定是我的同伴和战友。不过,偶尔也给我带来恶作剧般的困扰就是了。
“——这个玩偶服是什么?”
凉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穿上玩偶服,去做儿童节285bpm的爆裂鼓手吧!”
(注:捏他自鼓手Nyango Star,出身日本青森的非官方吉祥物。设定是会打架子鼓的苹果猫)
“哪里会有285bpm的爆裂鼓手啦!”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啦!
打开下一个礼物盒,是一款很眼熟的化妆品。
“这款护手霜最近卖得很好哦,清爽而且味道也很自然。”
“原来如此,谢谢小喜多~”
小喜多对化妆品的研究很深呢,毕竟维持靓丽的外貌很费功夫啊。同为女孩子的我能明白这点的不易。
最后一个礼物是一张嵌有四叶草的精致符咒。
“这是什么?祈福?”
“类似于这样的东西吧。这可是RMC企业的定制款哦。”
“诶?就是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梦幻岛出产的?”据说那里有魔法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就算没有也没关系。
“是的,希望这张符能给你带来幸运。”
“借你吉言啦~”
因为重要的不是物品的价值,而是物品所赋予的感情。
感动的情绪堆积着,直到真心话脱口而出。
“不过,能遇到大家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呢!”
“伊地知前辈……”
“我……我也是!”
“我也很喜欢虹夏,所以能快一点进入蛋糕环节吗?”
凉用几乎能化成实体的目光盯着蛋糕,嘴里不住念叨着。
“感动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有了!”
“好啦好啦,大家、一起来吃蛋糕吧~”我哭笑不得地打着圆场。
〉〉〉
“竟然要把这么可爱的兔子吃掉么……”姐姐端着装有蛋糕的盘子碎碎念。
“蛋糕吃完了……”
凉失落地注视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将期待的眼神投向他人。
“前辈没吃够吗?我这里还有哦。最近卡路里摄入有点多,得好好控制饮食呢。前辈来,啊……”
喜多叉了一块蛋糕递给凉。
“啊呜。”
凉一口吃掉了喜多叉子上的蛋糕,表情满足。
“凉不要一直吃蛋糕啦,也来玩游戏嘛。”
“赢家有奖励吗?比如说新款的JazzBass和ebs压缩单块之类的。”
“没有那种东西啦,不过有公会祝福哦。”
“我喜欢这奖励,算我一个。”
〉〉〉
“虹夏第一个胜出了呢,运气真好。”
我半开玩笑地说,“我猜是幸运符起效了呢。”
“借我用用,现在手里全是次牌(注)。”
(注:手牌中某些特别无用的牌张)
凉央求着要我把幸运符借她,我无奈地同意了。
说实话我没抱多大希望,毕竟说到底幸运符只是美好的期望罢了。
“这次抽卡将是我的希望之光!”
(注:《游戏王5DS》的梗)
凉翻开牌,眼神一凛,“来了。抽到了cyclone!”
(注:假面骑士双骑的梗)
“——不对为什么这里会出现cyclone啊?这已经不是运气的问题了吧?!”
凉仿佛没听到般喃喃自语。
“不是小丑而是王牌吗?原来如此。——听得见吗?菲利普。风都又开始刮风了。”
(注:joker既有小丑也有王牌的意思)
cyclone和joker凑成一对被打出去了,这下没有人会出局了,可喜可贺。
“我们这不是抽鬼牌游戏吗?!”
(注:抽鬼牌游戏,牌堆里有一张鬼牌——joker,每个人每回合抽一张牌,凑成一对就可以打出去)
〉〉〉
尽管与朋友相聚很快乐,但分别的时候也格外寂寞。但我想着,下次一定会再见面,于是便期待起来。
繁星LiveHouse的后面没有设置路灯,而且没有建筑的遮挡,星空一览无余。我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散心。不过现在,却有人捷足先登。
“诶,幸君?在这里干什么呢?”
“在看星空哦。”
那个奇迹般的少年这么说着。
“我很喜欢天体观测哦,天上有八十八个星座,钢琴也有八十八个琴键。不是很美妙的巧合吗?”
还有这种事情吗?
“说的也是呢。”
在远离灯光的阴影处,才发觉星空的明媚。顺着少年的视线向上,银河低得与地平圈几乎重合,仿佛触手可及。
“那是夏季大三角。”
少年指着头顶那以三颗明亮星为主体组成的星群说。
“那边是织女星,南边伴有几颗小星的一等星是牛郎星,那边的是天鹰座。在夏季到来前,只有深夜才能看到这幅情形呢。”
我说,“织女星不是太孤单了吗?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年也只能见面一次呢。”
余生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三百六十四都在寂寞中渡过,如果没有相互之间的牵绊,一定会撑不下去。所以,每一次相遇才格外重要。
“我想他们一定比我们想象中幸福。不信的话看那颗流星,很像他们散步时提的灯笼吧?”
少年一本正经,我噗呲一下笑了。幸他意外地会哄女孩子呢。
“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莱特兄弟发明飞机都好久了吧?就算是银河,坐着天鹰座也飞过去了吧?”
“飞起来吗……”
我迎着西南方向吹来的风张开双臂,“我的梦想呢,是带着姐姐的份组建一个超人气乐队!然后以此来让让姐姐的LiveHouse变得更有名!”
姐姐背负了过去,她的眼中仍然有那时的我。她不曾抛弃过其他人,只是,她忘记了自己。所以我想让姐姐感到幸福,想让她曾经逝去的梦想再一度闪耀。
“但我也担心这是不是痴人说梦呢……毕竟除了凉以外的大家都没有那样的实力。但是那个时候你却告诉我,实力并不是最重要的。”
“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啊。”
“但幸君一直在说大人一样的漂亮话哦。虽然无法反驳,但总感觉心里难平呢。”
听到我的话,少年十分沮丧,碎碎念着“连大天使也这么说”“这个世界和我都没救了”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呢。”我哭笑不得。
“不过,我相信着幸哦。”
因为关系更进一步所以笑着,因为明白了什么所以笑着,因为感到了幸福所以笑着。
“结束乐队确实在一点点进步着。波奇酱逐渐适应了乐队的节奏,小喜多的技术也一天天提高,我也要再努力一点呢。”
“除开鼓手是乐队的支柱不谈,虹夏你也一直是大家的一等星哦。”
少年的眼神仿佛在看耀眼的事物,“就算你怎么怀疑也不会改变,大家都不会否认。是你将大家集结在一起,创造了‘结束乐队’这个、前往梦想彼岸的方舟哦。”
被率直的话语夸赞,说起来有些让人害羞,我一定脸红了,不知道幸有没有发现呢?
“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尝试交给我——不过这算不上什么啦。因为你们的话一定能走到更远的地方。”
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看得却比所有人都要远,一定很辛苦吧。
视线之外的繁星与繁星之名的LiveHouse安静地闪耀着。我将手放在胸前装饰的缎带上,反驳——不如说是在传达自己的心情。
“并没有这回事哦。”
我对他这么说着。
“幸君所做的事情,大家都有看在眼里哦。幸也在做相当了不起的事情哦!要说勇气的话,幸也给了我一份呢!而且,没有什么东西是微不足道的,对我来说,这都是很珍贵的东西。真的谢谢你,幸。”
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繁星(starry)是如此美丽,因此而诞生憧憬,其名为梦想。
“说起来我还没问,幸来到这里的理由是什么呢?”
“因为繁星(starry)很美丽,这个理由就够了吧。”
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是事物还是人?明明知道我脑袋不够用还用双关语,真是狡猾呢。
感觉到这样的心情再没法忍耐,我不由得鼓起嘴。
“幸君大笨蛋!”
“诶?”
“还有姐姐也是,明明好好说出来就好了嘛!不要说得那么委婉,简直是在欺负人!”
“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姐姐?!”
出乎意料地,姐姐从远处的阴影中现身。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我稍稍有点慌了。
“虹夏。”星歌清了清喉咙。
久违地看到她略带为难面露羞涩的样子,我不禁露出温暖的笑容。
“怎么了,姐姐?”
“乐队和你,我从来没有讨厌过。”
“嗯,我知道哦。”
我轻轻笑了。
其实关于姐姐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因为不再是小孩子,因此就算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但,如果不说出来,不相互确认心意的话——就会不安。没法变得率直。仅靠两人间温暖的气氛是没法坚持下去的。我偶尔也是想撒娇的嘛。
不过现在,感情不再需要歉疚的谎言修饰,变得清晰起来。
“审核通过了。”
“什么审核?派对?”
“同意你和虹夏的自由恋爱。”
“……”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啊,说不定——我也相当害羞呢。
〉〉〉
稍稍寂寞的5月结束了,拾缀起的回忆稀释了这份心情。春末略显寒冷的夜风拂过街道,天蝎座在星空升起。季节将再一度降诞,告别的话语是再次相见的约定。
“——喂我说,虽然你还是未成年,你是不是该留下来把我家打扫一下?”
姐姐的吐槽如压路机碾过,初结成的花朵也与泥土融为一体。
“啊,忘记了。”
少年露出了愣神的表情,随后那愣神变成了懊悔。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
最后桧川在我家多待了一会。
〉〉〉
小剧场:
“咚咚——”
伊地知家的全盛地板,今天这块地板也想被擦干净。
“哈啊啊啊啊!”
少年推着抹布,从地板的一端滑到另一头。
“你是小孩子吗?”星歌皱着眉的表情活像看水族馆的鱼。
“姐姐一脸的羡慕呢~”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