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蔓延,这在荒原上并不能称得上是好事,附近的捕食者迟早会过来的,不过到时候是谁捕食谁就不知道了。
偏偏遇到这种倒霉事,庄映雪现在后悔莫及,如果自己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回去的话,说不定就不会碰见这只怪物了。
是的,说的正是在从废墟中自救的这只怪兽,它的破坏力应该已经超越了老虎和狮子这类猛兽,而且锋利的爪牙和厚实的皮肤更是让它在在陆地上几乎没有任何称得上是天敌的物种。
正如同人类身为灵长类动物具备的高等智慧一样,它也有自己独立的思考方式,只不过庄映雪是猜不到它想干什么的。
她的双腿被卡在座椅里面,面前是破碎的挡风玻璃和一块擦身而过的土块,直接将旁边的副驾驶位贯穿了,就连面前的安全气囊也是被戳穿了。
还好系了安全带,而且被气囊反震了回来,不然要是还趴在安全气囊上面现在已经丧命了。
“省点力气吧,以你所具备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庄映雪说道,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觉得它能听懂自己说的话一样。
虽然它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不过话中那股嘲讽的意思明显表达了出来。
它用力对庄映雪嘶吼着,这种类似于鸟类的叫声实在是让人不爽。
声音像是达到了临界点一样,周围的沙砾开始抖动了起来,不过这并不能使土块移动分毫。
要是它的力量堪比好几头猛犸巨象的话,说不定还真的办得到呢。
事实上通过这一小段时间的观察,庄映雪已经差不多能将它的各项指标估算出来了,不过有些地方她还是很疑惑。
比方说它的叫声应该更加粗犷一些,而不是鸟类这种尖锐的叫声。
说起来自己的车顶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撕裂开的,而它仅仅只用了一丢丢时间就成功了。
现在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庄映雪被埋在更下面,上方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办法照进来,不过在她正对面的怪物也不好受,能照到它面前的仅仅只是一点点光亮,连通气口也是不过杯口大小。
车后面似乎埋得不是很深,相对于从上面爬出去,从车子里面钻出去倒是有点可能,能看到一丝细微的光亮从后面照进来。
车里的物资还是挺多的,至少撑个一周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考虑到过了一周后是她还活着还是外面那只怪物活着就不确定了。
一想到自己的手臂还在流血就有些困扰,虽然不至于狠下心来断臂求生,但是也已经骨折了,不紧急处理的话伤口恶化就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得先爬到后面才行。”
这股念头支撑着她慢慢挪动身体,可恨的是因为车顶原本就破了个大洞,整片都凹了下去,中间没有一丝缝隙能钻出去,要就此妥协了吗?
驾驶位后移,卡住的双腿勉强出来,再将位置调到最前面将座椅放下,果然还是能挤出来一丝缝隙的。
双脚蹬着方向盘,肚子一吸气,猛的过去,还是勉强能进去的。蹭了一身灰尘,真的是有够难受的,不过看样子后面收到的损伤并不是很严重。
伸手在座椅后面的袋子摸了摸,一根金属触感的小圆棒抓在手心里面,触碰到开关后这片漆黑的地方才开始变得明亮了起来。
看看仅有的物资……能撑个一周的分量,自己都忘了这些洛桑奶奶让她带的在路上吃的,看样子能坚持的时间恐怕一周不止了。不管能不能熬死它,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包扎好后在附近寻找一下手机,有手机的话求救就方便多了,至少自己一个人自救的话容易引起二次塌方,还是先找一找吧。
手机的位置说不上多难找,不过也花费了一段时间才拿到,手机摔在了驾驶位正下方,也难怪她找的时候一直瞄不见。
还有电,还能亮,最主要的是有信号,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再次感谢人类的智慧,不然就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怕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刺啦刺啦的声音响着,电话这头的信号是真的一言难尽,不过好在还是能勉强沟通的。
“在……哪……”
断断续续的交流过后,另一边基本确认了范围,因为信号太差不太好捕捉信号具体的地点,也就只能在周围看运气找了。
根据庄映雪的描述,只需要在这个范围内找到一个山坡或者说一片坍塌过的地方探测过就能找到她了,相对于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地标而言她的生还可能性还是挺高的。
不过可恶的是,她旁边还有一只让人反胃的怪物,不管怎么样找到地点才是最重要的,一直保持联系手机迟早会没电的。
这次救援应该会很顺利,毕竟外面的那个怪物还在不停地叫喊着,显然它也算是一个标志性的坐标了。
一天一夜过去了,庄映雪的手机持续保持着一个小时一通话的频率,另一边也还能继续接她的电话了,不过好在这种情况下庄映雪还能入睡,毕竟旁边的怪物间歇性的嘶吼可真的是让人头痛的。
第二天也过去了,食物还很充裕,外面那个怪物也变得虚弱了起来,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那么地顺利,就像是被上天眷属了一样。
第三天到来,擦破的伤口开始恶化了,周围出现了其他生物的叫声,似乎是察觉到这里的猎物虚弱了起来,附近徘徊的捕食者开始聚集了起来,手机也只剩下没多少电了,或许第四天她就要听天由命了。
因为昼夜温差,她发起了高烧,所幸有常备的药,勉强还能坚持下去。
第四天到来,她开始头晕呕吐,好在车里面还有足够的空间。
至于呕吐的还有腹泻的排便物……虽然说很不卫生,但是秉着你不让老子好受,老子也不会让你好受的原则,打包通过缝隙丢到了怪物那边,然后就是一波嘶心裂肺的吼叫。
第五天到来,周围的声音变少了,在迷迷糊糊中她睁开眼睛,高烧已经有点影响喉咙发炎,外面传来了人的叫喊声,庄映雪试着敲打车门传达里面有人的意思。
大概是第六天凌晨的时候,照明灯的光亮照到了她的面前。两边用钢板支撑着,车后门被撬开,完美的一次营救。
接连这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庄映雪一下子就倒在了救生员面前,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被救护车运走时,她久违地做了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