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很穷,我们爷孙三人的生活很是清贫,只有在过节的那一天,才会吃上肉。
一日三餐虽然淡如清水,却也能饱腹。
我们居住在城市的边缘,明明没有围墙,市中心却依然与我们这里天差地别。我每天做的事,就是在上过学之后去帮爷爷干农活,妹妹身体不好,不适合干重活,于是她就负责做饭。
爷爷姓莫,于是没有名字的我们就跟着他姓,我叫莫凌,妹妹叫莫莉。爷爷对过去总是闭口不谈,当然,我们也总是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
唯一知道的事,就是爷爷之前不姓莫,而是一种外国人的名字。记忆太过遥远,脑海里关乎这些东西都不太清晰了。但回忆里的温馨,依然犹新。
发展不平衡,导致中心的高楼大厦外,有我们这种小乡镇存在。踩着泥泞不堪的土路,我背着妹妹一同上学。
爷爷白天除了干农活,还要到别的地方给别人当苦差,没有时间送我们。
莫莉撑着雨伞,尽量让这把破旧的小伞遮住两个人:“喂,哥哥,你放我下来呗。”
莫莉看着莫凌脚上的污泥,心里不由难受。
“不行——”
“为什么啊?”
“弄脏了你,我会心疼的。”
莫莉嘴巴鼓的大大的,洁白的脸蛋上泛起丝丝红润,她自然知道哥哥在指前天发生的事。
前些天,雨下的同现在一般大,她和哥哥步行去上学,泥泞的路自然让二人的脚上粘上不少泥土,步入瓷砖亮堂的教室,自然引起了其它同学的注意。
“喂,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对啊,不会是从乡下来的吧——”
“把教室弄的那么脏,真恶心。”
“滚回去,洗干净再来!滚回去!”
周围的声音愈来愈大,莫莉冲出教室,蜷缩在墙角,脸上满是眼泪。
在思想还未成熟的年纪,人们很在意尊严,莫莉和莫凌也不意外。
学业上的压力,老师,父母的谩骂亦或是宠溺培养出这些后天的舆论者。
恰好这时,班主任来了。
我捏紧拳头,冲着莫莉大喊到:“你这个死丫头!哭什么哭?你就是该被我欺负,我就是故意往你身上扔泥巴,怎么了?!”
“你说什么?!”
“她就是贱,怎么了!?”
班主任顺手在我的脸上打了几下,周遭的吵闹声很快安静下来,变成窃窃私语。
“原来是她哥哥欺负她——”
“那女孩真可怜——”
“就是就是。”
“吵什么吵!?”班主任大喊一声,“你们马上就是六年级的人了,连这点纪律都没有吗?”
之后,班主任就带走了我。
没关系,只要不牵扯到莫莉就好。
办公室里,班主任对我破口大骂,还说要我带家长过来。
我恳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似乎是态度虔诚,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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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耍什么帅啊,笨蛋。”莫莉低声说道,“我也会心疼你的,傻哥哥。”
“什么?”
“没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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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凌,这到底怎么回事?”班主任问道,“这是你的鞋子?”
我望了望脚下穿的拖鞋,回复道“这个不容易弄脏。”
放学前,她终于是叫了爷爷。
他们在办公室谈了很久,爷爷出来后,一脸阴沉。
一直到回家前,爷爷都一言不发。
到家后,爷爷终于开了口,我本以为他会责怪我“欺负”莫莉,亦或者其它严厉的话。
但,却是声音柔和的询问“明天能让我去送你们去上学吗?”
“您不是要去干活吗?”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你们不用担心。”爷爷温柔的说道,“还有啊,在上学前,我先陪你们去买点漂亮的衣服,好吗?”
奇怪,难不成老师没说我“欺负”莫莉?
我望向莫莉,脑中自然有了答案。
这样啊——
她给老师解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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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从得知,爷爷从哪里得来钱财,也无从得知,之后我们那条泥泞小路在一夜之间便成了水泥式的。
自那后,我们算是过上了平稳的生活。
再往后,记不得是哪一次了。
我得知了,爷爷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用了那能力。
我也稍微明白了爷爷闭口不谈的过去,是一段悲催的历史。
但爷爷绝不会是坏人!
他的生命不该在那里结束,那一次,黑色盔甲袭来的那一次,我逃走了。
但这一次,我绝不会退缩!
莫凌身上的冰晶不断缩小,连用来保护自身的冰也被转移到这冰剑上,这一剑,哪怕赌上我的性命!
也绝对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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