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挂起了狂风,仅仅因为那个像怪物一样,双眼一直冒着魔术启动的墨绿色的少女在森林中奔跑着。
她的跑步姿势相当的奇怪,并不是左右手的交叉挥动,而是以左右手手腕交叉晃动,然后在闪烁了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东西的以极其标准的投掷动作,向着天空不断重复做着。
当然,有投掷动作,自然有东西被投掷出去。
就是每一柄就那价值上万金币的祖母绿宝石做成的法杖,丝毫不计较数量,以蔷薇禁军某位将军传授粗暴的投掷标枪方式,一支接着一支地奋力一掷。
带着浓郁风属性的法杖,完美的抛物线,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产生出了可怕的音爆与风鸣,呈导弹发射的方式冲向了天空。
(二)
那一刻,天空下起了流星雨,一道道磅礴的能量从天空坠落,在亡命逃跑着的埃西铎身边坠落着。
“砰!”
又是一颗"流星"的坠落,砸起了一个深坑,能量的爆破在他的身边炸开,直接将他那高大的身体像个羸弱的孩子在地上炸飞,在地上打了数个滚才停了下来。
老实说,失策了,太失策了。他埃西铎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女在十五年后变化这么大。号称人族第一睿智的少女,现在她连交涉都不交涉了,反而像极了一直在边关和她交手的爱丽·莱恩一样粗暴,一言不合就动手。
不,现在的蔷薇更不讲道理,他们连交涉都没有就动手了。
头疼,头都大了,没想到人类现在的第一高手竟然并不是边关镇守的“嗜血修罗”爱丽·莱恩,反而是高坐在王座上的国王?
而且先不谈人类这几年因为内政的清明而兴起,单单这一身可怕的实力,都让埃西铎开始觉得老天不公了。
有美貌,有实力,有智慧,更有家境,她完美到几乎没有了缺点,硬要说得话?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吧......
他想到了这里忽然又觉得了老天是公平了的。嗯,眼前的这个少年十五年来孤寡地守护在那个人的身旁,性格扭曲到了极度的地步,还真的有点可怜她起来。
不过,现在倒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又一颗“陨石”从天空坠落,第九把墨绿色的法杖带着澎湃的“风”属性魔力炸在了某人的身边,几乎让某人失去了战斗力。
......
(三)
鲜血从埃西铎的嘴边滑落,已经单膝跪下的他,假如不是刚刚最后一刻,拿起了三叉戟抵住了直接对向了他胸口的墨绿色法杖,估计他现在已经是被法杖贯穿了胸膛了吧。
然而,死亡并没有离他而去,从不远处走来的少女,再一次凭空变出第十根墨绿色的法杖背负在身后,缓缓地走向了埃西铎。
.....
(四)
那一刻,已经高举在埃西铎头上的法杖猛然地强行停了下来仅仅因为某人一句莫名其妙的笑话。
“你觉得,你杀了我。昂·莱恩不会伤心吗?”
突然放弃防御的埃西铎,甚至将身子倾斜地靠在了背后的树上,轻松地坐姿,仿佛就在家里歇息一样,已经确信某人根本不会杀他。
甚至放下了手上的三叉戟。
“你什么意思,埃西铎。”
“呵呵,你还真的为了这个男人痴狂到这种地步。嘛,理由,很简单。”
“你爱的人,他爱着的人是我的至亲,你觉得杀了几乎是他岳父的我,他会开心吗?还有那不是你亲口说的吗?不想那个男人再受半点的伤害。心灵上的,我猜你是不会杀我的吧,我死了,某人可会很伤心的。你还想再一次看到那样的脸吗?”
......
(五)
啊......这一次的死穴被掐的紧紧地,没错,她做不到,无论如何同做不到再一次伤害他,更不想看到那一张悲伤的脸。
只是.......
——某人说过现在的他失去了记忆了吧,也就是他记不起埃西铎。
于是,停下来的高举手臂,再一次握紧了法杖对准了某人的脑袋敲了下去。
——埃西铎的死,视乎才是真正确定的事情才对。
......
(六)
不过,假如没有他的存在的话,或许,已经有些老糊涂的埃西铎大概死在了蔷薇的法杖之下吧。
“埃西铎啊,没想到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了却糊涂了不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一次熟悉的声音。
夜里,那一道倩影的闪过,月下的精灵,夺走了蔷薇的所有视线。
——也夺走了那一颗久违的跳动的心。
——那是一缕缕美艳的金色发丝。
.......
(七)
“砰!”
再一次地可怕爆鸣声,激起的万丈尘烟。
没有人脑被打碎的血肉横飞,也没有死亡的发生。
仅仅只有倒飞数米,在地上打滚了数圈才停下来,如今却像落魄的狗儿一样蜷缩在了地面的蔷薇。
——断裂成两半的法杖,她兹裂的双眼再也没无法相信着自己眼前的一切,大概是因为早已经在看到了那个跃动的身影,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看不清一切吧。
恩,他......醒来了。
——只是,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一个人。
.......
(八)
“小姑娘,你可不能杀死我的岳父哦,虽然你也很可爱,但是还是不行,女孩子可不能舞动弄枪的。”
曾经抚摸过她的脸的那一双温柔的手,那一刻玩弄地旋转着那本折断了的另一半法杖,那是她所认识那个本性相当严肃的男孩绝对不会做的轻佻动作。
——月下,是一个单手插兜,小混混一样的佝偻站姿的金发少年,玩世不恭地双眼打量着被他一条踢飞的女孩。
相当轻佻,风流的笑声:
“啊,看到了,没想到的意外啊,这么妖冶美丽,竟然不是蕾丝纯黑,而是可爱风的粉蝴蝶配纯白啊~!”
......
(九)
“你是......谁?你倒是谁?!”
那是绝望憔悴的声音,宛如已经半只脚入棺了的龙钟老人,是那般的嘶哑,是那般的......无力与绝望。
但是,她祈祷的东西并不是她所牢记的那一半温柔男声。
“我?啊.....这个是一个好问题,岳父,我倒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你叫......呃......耶鲁吧,毕竟,你已经继承了他大半的灵魂,就叫耶鲁吧。”
“听到了吗?穿着纯白色胖次的美少女,我叫耶鲁。女孩子可不能舞刀弄枪哦,你敢在动我岳父的话.......”
......
(十)
那是那一张熟悉的微笑,那是那一张她迷恋已久的脸,但是时隔十六年他说出的不再是那一句:
“你没事就好。”
仅仅是轻佻花哨的微笑下,最冰冷的杀意:
“我会亲手杀了你的~哦,放心,我只对活着的美少女有兴趣。”
那一刻,呆滞了的绝望少女,看到了他的那一双曾经如湖水般清澈的蔚蓝双眼。
——如今只剩下了她所讨厌的.....
——妖冶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