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娜,你说的‘系统’是什么?”
尽管特里克斯已经醒了,但是她的身体依旧虚弱,这次受到的伤要比灾难性魔力透支严重得多,她的所有器官都受到自身强行解放魔力的反噬,能活下来全靠克诺斯特的那瓶药水。
“这个嘛……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说了你也不一定懂。”玛娜紧张地挠着脸,它害怕特里克斯知道它的身份后讨厌甚至抛弃它。
“说说看吧,我想知道。”特里克斯用虚弱的语气请求道,湛蓝色的眼睛虽然睁得不大,但玛娜还是可以看到特里克斯投来的好奇的目光。
“这个东西得从我的身份说起,先说好,不可以突然抛弃我哦。”玛娜的语气很紧张。
“不会的,你说吧。”特里克斯艰难地抬起手,放在玛娜冰凉的手上。
“我其实并不来自这个世界,准确的说是我的灵魂并不是这个世界原有的。这可能听起来很奇怪,但就是这样的,我是因为被一种很大的叫钢琴的乐器砸死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个史莱姆的样子了。”
“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把这种情况称为转生,而那个攻击我们的家伙则是另一种被称为穿越的情况,所谓的‘系统’就是帮助我们这样的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的,像是翻译语言和任务指引之类的。”
特里克斯若有所思地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起玛娜身上的特点,首先在玛娜身上可以感受到来自支脉的魔力,其次玛娜作为史莱姆的能力明显是不符的,仅仅第二层契约便可以掌握这么多技能,以及能这么巧合地遇到自己,大概率也是源自于那个“系统”,这样玛娜身上奇怪的地方也就说得通了。
“但是我的身上没有系统。”玛娜叹了口气,“从我转生到现在为止,那个属于系统的声音只在我想要动手杀掉那个袭击我的家伙时才出现过一次,而且还是阻止我杀掉他。”
特里克斯感觉到有点震惊,刚刚的猜想都被推翻了。“那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学会通用语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情急之下我就说出来了,可能是被某个神明眷顾着吧。”玛娜像是想起了什么,“转生的或者是穿越的人一般会受到来自神明的指引,这样可以帮助我们快速地融入这个世界,那把可以让你用不出魔法的剑就是来自神明的馈赠。”
“原来是那把剑的原因吗……”特里克斯轻轻地调整着姿势,挪动着已经酸痛不堪的四肢,“现在法杖也坏了,以后只能用剑来充当媒介了。”
“法杖不能用了吗?”玛娜看了一眼那把已经断成两截的王级法杖,法杖被整齐地切开,断面十分光滑。
“用倒是可以,只不过用的时候魔力的导出会不是那么流畅。”
“那……可以给我当武器吗,初学者应该可以吧。”
“元素魔法倒是没问题,但是从特阶开始就会有影响了。”
魔法的等级一共分为六个等级,低阶,中阶,高阶,特阶还有王级和圣级,从高阶开始每个等级的跨越就变得十分巨大,圣级更是在整个凯特拉尔文明里还没有任何一个魔法师可以掌握的。
“那还远哩,正好,这么好看的法杖也不会浪费了。”玛娜拿起镶嵌着魔石的那一截细细地摩挲着。
“玛娜,可以和我讲讲你之前的世界吗?”特里克斯突然请求,“我想多了解一下你。”
听到这句话的玛娜“心脏”狂跳不止,这样容易令人血脉喷张的话她是怎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的啊!但好在玛娜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狂喜,没有表现出来。
从玛娜在之前世界的童年趣事开始,聊到了家人,一直支持自己的父母和自己那个可爱的妹妹,从玛娜在那个世界的工作聊到了那些先进的交通工具……一个奇妙的世界在特里克斯的眼前展开,比欧洛斯还要快的钢铁大鸟,可以在底下快速穿行的铁皮杀虫……但玛娜故意隐瞒了自己转生前的身份。
“特里克斯会骑着扫帚飞行吗?”玛娜看向躺在草地上特里克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都认为魔女可以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来飞去。”
“真是神奇啊,可惜我不会,但是我可以让欧洛斯带着我飞,像在那多赛特那样。”特里克斯长舒一口气,“真是奇妙的世界啊,说的我都想去看看了。”
“特里克斯到那个世界的话可以试试当偶像,你看,你唱歌好听,身手矫健,关键是长得好看,成为偶像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的。”玛娜兴奋地说道。
“偶像?那是什么?”接收到新词汇的特里克斯开始好奇起来。
“那是一个可以带给别人快乐的职业,具体做的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像特里克斯这样的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和吟游诗人一样吗?”
“差不多吧,应该。”
……
太阳渐渐西斜,鲜红的晚霞已经爬上了天空,夕阳照在特里克斯的侧脸上,苍白的脸已经恢复了红润,尽管右手感觉还是有点痛但已经可以让她支撑着坐起来了,特里克斯身下的草地由于吸收了她的血而变得更加茂盛柔软,像是天然的床单,她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液浸透,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大衣和衬衫右边的袖子也已经断掉了,特里克斯纤细的手臂露在了外面。
“在这里生个火,晚上就在这里休息了。”
“好,我去捡点干柴。”玛娜拿起地上的银色长剑就往树林走去,欧洛斯从千风瓶中被唤醒,跟在玛娜的身后。
很快,玛娜便抱着一堆柴火向特里克斯走来,只是一会的功夫,特里克斯的身边多出了一个粗藤条编成笼子,虽然不大,但对于她们来说足够了。
火焰在藤笼前的空地上蹿起,干柴被烧得噼啪直响,几条刚捞上来的鱼被架在火堆上,上面洒满了特里克斯带来的调味料,火光映着特里克斯虚弱的脸,显得有点温馨。
“呜哇,你干嘛!?”玛娜赶紧背过身去,小脸涨得通红。
“衣服上都是血,脱下来洗洗啊,怎么了吗?”特里克斯对玛娜夸张的举动感到奇怪,明明之前带它进澡堂都没这么大反应。
“不不不,我呃,呜……”玛娜意识到了自己夸张的举动,为了不让特里克斯怀疑,它慢慢地转过身来,但两只手依然捂住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很害怕看到特里克斯这样一丝不挂地坐在自己面前。
特里克斯的身体在玛娜面前暴露得一览无遗,她的身材可以算好的了,属于比较成熟的类型,白皙的皮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外面包裹着的斗篷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小,虽然她本身并不矮。虽然玛娜很收男德,但如此的诱惑让它忍不住瞟了一眼,不过这个时候特里克斯已经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了,毕竟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特里克斯召唤出一个巨大的泡泡,把那些已经染红的衣服一股脑地全部塞了进去,这是比较高级的生活类魔法,这些带着血腥味的衣服在泡泡里翻滚着,上面的血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血腥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特里克斯戳破了泡泡,把这些衣服摊在火边烘干。
在这个期间,特里克斯一边享用着喷香的烤鱼,一边继续听玛娜讲起那个她从未听说的神奇事物。
在柴火爆裂的声音中,前往布兰加托的计划再次被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