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间里,切嗣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周围的空间又是一通变换。
“你又想怎样……”
沙哑的声音响起,切嗣已经受够这种游戏了,被黑泥吞噬之后,他便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空间,在一个声音的指挥下,他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选择。
“呵呵,别着急,这……是最后一个游戏了。”
随着声音的消失,周围的样子也固定了下来,切嗣惊讶的发现,这个地方他很熟悉!一个令他恐惧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心头。
“撒,这是最后的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的话,你就能得到圣杯达成自己的「正义」了,你会怎么选择呢?”
如同恶魔的耳语一般,切嗣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上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该……如何选择呢?
“切嗣?你怎么了?没事吧?”
“爱丽……”
回过神来,爱丽正抱着伊利雅站在他的身前,爱丽温柔的笑着,她怀里的伊利雅正不停的伸手想让自己抱她,多么可爱啊……伊利雅、爱丽……都是自己所爱的人啊……
“看来……你已经有了选择了,那么……动手吧……”
“爱丽……”
切嗣颤抖着,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动手吧……”
“原谅我……”
双手盖上了伊利雅娇小的脖子,在伊利雅天真不解的眼神中,爱丽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
“切嗣?”
“动手啊!”
“原谅我!”
双手开始发力,切嗣死死的咬着牙,眼中开始变得模糊,爱丽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她一边托着伊利雅,一边试图掰开切嗣的手。
“切嗣!你在做什么!她是伊利雅啊!我们的女儿伊利雅啊!”
“切嗣……爸……爸……”
“原谅我……爱丽……伊利雅……”
切嗣闭上了眼睛,耳边仿佛传来了一阵轻笑,切嗣的心里已经快疼的滴出血了,但是如果真的可以达成那个愿望的话……他能够背负,反正自己的双手早已无比的肮脏。
“我不!”
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切嗣的脸上,力量之大甚至让切嗣在地上滚了两圈,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切嗣一时间蒙了。
而夏尔则接住了伊利雅,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虽然知道她不是真的伊利雅而只是幻像,但夏尔还是无法看着切嗣亲手把她杀掉,而且阻止切嗣也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环视了一圈周围,夏尔冷笑了两声,怀里的伊利雅已经全无反应,嘴角留着一丝口水,双眼无神的趴在他的肩上,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一般。
夏尔摇了摇头,爱丽的幻象已经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化成了黑灰,消散在了空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伊利雅的幻象没有消失,不过夏尔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把伊利雅放在床上后,他冷冷的看向了切嗣。
“还以为你应该有所改变,没想到最后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啊……”
夏尔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即却也不在理会他,而是对着半空说到。
“怎么样?功亏一篑的感觉如何?”
“我知道你在听,我也知道你想干嘛。”
“阿尔托莉雅没能黑化,你就想着从切嗣身上下手,爱丽斯菲尔应该在看吧?看着切嗣把伊利雅和自己杀掉,想必她也会绝望的。”
“算盘倒是打的不错,语言诱导也很厉害,但是可惜啊,我和你都是看过剧情的人。”
“还打算躲着吗?”
话音刚落,几道黑雾突然出现聚集在了一起,黑夏尔冷着脸从中走了出来,看着夏尔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正如他所说,只要夏尔再晚来一点,就那么半分钟,爱丽绝对会绝望的。
但现在已经迟了,两个计划都失败了,阿尔托莉雅没有崩溃,自己派出去的兰斯洛特和莫德雷德,一个已经反叛,一个已经死在了阿尔托莉雅的剑下。
看了刚才的那一幕后,原本已经处于绝望边缘的爱丽却反而更加坚定了,意志和阿瓦隆的双重保护下,想借助真正的大圣杯掌握这个世界的计划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夺取莉雅和夏尔的权限这个目的也化为泡影了。
黑夏尔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真的浪输了,如果没有放然库丘林和卫宫,如果像控制佐佐木一样用令咒控制住他们,那么结果绝对是自己的胜利!
不过已经变成了这样,那也没办法了,黑夏尔把包裹着爱丽太太的光球一推,身影却向着床上的伊利雅冲去,夏尔本想挡住光球,但看见黑夏尔向着伊利雅从去后,他也转身冲了过去,可惜那么一耽误的时间,黑夏尔比夏尔要更早一步抓住了伊利雅。
“呵呵呵,夏尔!你以为你赢了?没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不过现在……就让它来陪你们玩玩吧!嘻嘻嘻。”
随着黑夏尔的笑声响起,墙壁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接着如同蜘蛛网一般,裂痕瞬间扩张但了整个墙面,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虫子涌了进来。
“卧槽!”
看着虫群,夏尔下意识的爆了句粗口,不过黑夏尔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在虫子的的簇拥下走向了外面,夏尔有心想阻止他,但却被虫群挡住了。
砰!
一声枪响,黑夏尔的背上顿时炸出了一团血花,夏尔都愣住了,回头一看,切嗣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黑夏尔满脸的暴戾。
“把伊利雅还给我!”
摆脱了黑夏尔诱导的切嗣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想做什么,除了深深的懊悔以外,心里便只有对黑夏尔的无尽怒火!
但黑夏尔只是回过头扫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了虫群中,夏尔着急了,直接召唤出了圣剑,抬手一挥,金色的剑气直接划过了整个房间飞向了夜空,满房间的虫子瞬间连个渣渣都没剩下。
感觉到金色的剑气貌似又有向蔓延到自己身上的意图后,夏尔果断的把圣剑收了回去,黑夏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连莉雅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切嗣,夏尔长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地上的光球,阿瓦隆里还有阿尔托莉雅她们在呢。
“切嗣……”
“……我……做错了吗?!圣杯不是万能的许愿机吗?我所追求的正义……到底是什么啊!”
切嗣像是自暴自弃般的咆哮着,但还没等夏尔回答,另一个声音却传了过来。
“正义?不可能是所有人的正义。”
黑取下了脸上的面目,向着夏尔慢慢走来,夏尔确认黑真的没事后,心里的石头才真正的落下,而切嗣则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的,借助圣杯的力量!所有人的正义都可以实现的!”
夏尔摇了摇头,切嗣没能看到圣杯的真相,现在已经如同阿尔托莉雅一样陷入了偏执,但黑却冷笑的摇了摇头,看着切嗣认真的说到。
“你创造不了未来。”
“有圣杯的话……”
“切嗣!”
夏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切嗣的话,指着外面熊熊燃烧的冬木市,指着那个不断流下黑泥的空洞,对着他大声说到。
“这就是你追求的圣杯?”
“啊……”
“知道吗?”
“如果你真的向圣杯许愿,许愿世界和平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
“人类会死光的,死光了就没有争斗,世界就和平了。”
“怎么可能……”
夏尔叹了口气,稍微向他解释了一下「此世所有之恶」与「安哥拉纽曼」,也不管切嗣信不信,夏尔和黑同时看向了那个空洞,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冲进了空洞里,接着空洞就在一阵扭曲中消失在了半空中。
莉雅的声音也紧跟着在夏尔的脑海里响起。
“是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正当夏尔走神的时候,一只巨爪却突然探了进来,猛的一把抓住了夏尔。
“咯……斯斯斯!!!”
一张干枯且布满褶皱的脸占据了夏尔所有的视野,褐黄色的瞳孔缩小成了一团死死的盯着夏尔。
“间桐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