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山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刚刚打完一套拳的苏清歌听到陈言这样严肃的说。
陈言说的当然不是那种出去几天就回来的出山，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语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以纵横山之名在外闯荡，如非迫不得已不再回来的出山。
苏清歌并不惊讶，这样的事情她早有预料。
此时离她初次修炼已过半年。半年，已经足够她了解陈言是个什么人了。
危险师兄其实不危险，至少对她不危险。除了修为高深莫测外，最多就是平时修炼时严厉点。
当然，自三个月前苏清歌武道正式入门后，陈言就没有再多管过她的修炼了。
按陈言的说法，《纵横经》会把你雕琢成你应有的样子，在此过程中，不应参杂有太多他人的颜色。
所以，此后两人之间的接触就只有陈言来关心苏清歌最近的状态，比如修炼进度啊，最近有没有想家啊之类的，就像个……邻家大哥哥？
苏清歌被自己逗笑了，怎么想就陈言关心自己时那生硬的样子，都与阳光大哥哥这一形象无关吧。
或许是陈言将自己当成了小妹妹才会这样关心自己，也拜此所赐，苏清歌也知道了陈言不少事。
比如，陈言胸有大志，虽然不知道具体目标是什么，但包括他拜入纵横山以及在此独自修炼二十年都是为了那个目标。
又比如，陈言直到现在都没出山是因为修为没到预期目标，那么，他现在说出自己要出山了必然是因为……
“你破境了？”苏清歌回头看向陈言。
“昨晚侥幸破境，现在我已是宗师。”
“怪不得昨晚又是风雨交加又是电闪雷鸣的，原来是这样。”苏清歌恍然大悟。
苏清歌不过修炼半年，不知道陈言这个年纪成就宗师的含金量，倘若让外人知道陈言，必然惊骇不已。
武道第五境——宗师，那是众多武夫梦寐以求的境界，往往一百个化境高手中才能出一俩位宗师，从古至今多少天才豪杰，费尽心思想到达此境却毫无办法。
武夫有两个黄金期之说，一个是从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不同人年龄区间会略有不同。这是武夫实力高速增长的黄金期，此后就算武夫由于精深的修为大大延长自己的巅峰期和寿命，黄金期也不会延长。
另一个是武夫踏入江湖的十年。武夫的历史是争斗的历史，血战之下，才能看到武道的真谛。
陈言十七岁拜入纵横山，入宗苦修二十年，不曾懈怠，终成宗师。可以预料的是，踏入江湖后，陈言将进入另一个实力的高速增长期，倘若不夭折，稳入大宗师，甚至成为当世屈指可数的七境八境武者也并非不可能。
“既然这样，愿师兄终成夙愿。”苏清歌向师兄施了一礼。
“夙愿可不是这么用的，不过借你吉言。”陈言微微一笑。
“我想，经过这半年修炼你可以进行实战训练了。我的武道没有经历过厮杀的磨练，偶尔出山与他人，师父的对练都是点到为止。但我想这或许正好适合你。
来吧，师兄的最后一课，实战。我会压制自己的实力。”
苏清歌有些紧张，她打的上一次架或许要追溯到上一世的小学，她双手沾尿，以一敌五，成就小霸王之名。
气沉丹田，蓄力，直拳！苏清歌笔直向前冲去，拳头直直往陈言脸上打。
陈言微微一笑，苏清歌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锁定，随即一道柔和的力牵引着自己，随后苏清歌的拳头直直打向陈言旁边十厘米处。
陈言冲地太快，力又没打到实处，结果控制不好自己的平衡，结结实实摔了个大屁蹲。
苏清歌不信邪，一个鱼打挺又向陈言冲去。但没什么用，整场战斗打下来，苏清歌甚至都没有摸到陈言一次。
“速度不错，力量不行，可以考虑用灵气增幅提高自己的力量。
另外，战斗意识实在不行。除了殊死一博，都要有留力以防不测的意识。攻敌七分，自留三分。”
说到这，陈言召出一个傀儡，放在地上。
“这是师兄给你留下的最后的礼物，将灵气输入，它会自动以和你相仿的实力向你攻击。”
“你已经明劲中期了吧。”
“是。”
“《纵横经》已经有所偏向了吧。”
“是，感觉有点偏向武道。”
“武道啊……”陈言感叹了一声，“凭你对灵气的天赋，我还以为你会走仙道呢。真好笑，师父作为一位仙道大能，却收了两位武道修行者做弟子。”
“哈，半年来可都没有回宗门一次，收仙道还是武道弟子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别这样说，对师父来说，最不重要的身份就是纵横山掌门。《纵横经》就是最好的老师，师父教导的作用反而没有想象的大。
纵横山门人要遵守的门规只有两条，将纵横山传承下去和不准杀害未正式出山的弟子，除此之外百无禁忌。师父已经做了他该做的一切。”
“可是！”苏清歌很奇怪，她敬重明玉道人，是他带她拜入山门，改变命运，但无论如何她都觉得明玉真人都担当不起师父，老师这样的称呼，为什么在这一点上陈言如此维护他呢？
“不谈这个了，你在灵气方面颇具天赋，以后可以在这个方面做点文章。师兄这里有几本偏向于灵气武学的书，你可以多练一练。”
听到这，苏清歌感觉有些不对，怎么感觉师兄马上就要走了呢？她还以为要过个几天呢，不由得开口问道：“师兄，您要走了吗？”
“是的，和师妹说完话，我就要出山了。今后师兄不能督促你练功了，师妹练功可要努力，别偷懒了。”
说到这，陈言叹了口气，“师父把你带回山门时，我是想着要好好照顾你的，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山上练功怎么想都太残忍了。可是我要去做的事无比重要，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我就不会因你而放弃找个机会。
这样的话，多在山上留几天也没什么意义了，只希望师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辜负了师父和我的期望，更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不是对手。”
陈言说完，向苏清歌施了一礼，以表决意。随后慢慢走上下山的路，临近秘境的边缘，陈言转身，跪下，向纵横山门的方向一拜，之后召出秘境之门，离开。
苏清歌的师兄陈言离开了，纵横山当代行走入世了。
一时间，“乱世祸源出”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天下。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江湖，新一代的乱世祸源无疑会将现在的局势推向更复杂的地步。
许多有心人都在查探他的消息，探寻他的立场。
但这一切都和现在的苏清歌无关，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五年。”苏清歌如是说，“半年前我在王府说的可不是空话，五年内我要踏入先天，真正掌控身体，斩赤龙，绝发育。之后，以一位武者的身份踏入江湖。哪怕生而为女，我也要纵横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