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南宫雨和小栗帽同时懵逼。
“炼金人偶?莉莉姆?”
“是超高性能炼金人偶,女仆莉莉姆。”少女认真地纠正。
“额,这点不重要啦。你刚刚喊我啥?”南宫雨挠挠头,问。
“主人啊。”莉莉姆疑惑地歪歪脑袋:“主人不是继承了这座永夜殿的权限么?莉莉姆是这座永夜殿的人工智能,现在正使用这具身体行动。”
南宫雨一惊,心说越来越离谱。
怎么如今人工智能都蹦出来了,接下来怕不是会发现拉米尔正在哪里研究量子科学。
莉莉姆看向扔在地上的青花瓷瓶,眼睛一亮。
在她的瞳孔中,呈竖线状的光来回移动,像是在扫描一般,接着是潮水般的数据在眼瞳中流动。
“很高明的炼制手段,将真祖之血融入丹药里,使服用者短时间内获得炼制者传递的力量。但里面也加入很多杂质,会让服用者产生上瘾性。”
南宫雨神色一变。
尽管早就预料到拉米尔会在这什么逆神丹里加料,但他的下手之黑还是让南宫雨咂舌。
“主人,莉莉姆可以去除其中的杂质,需要去除吗?”莉莉姆眨了眨眼,看向南宫雨。
南宫雨沉默,然后扶额:“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有点不太对劲,但那家伙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你这样揭他的底真的好吗?”
莉莉姆挺起那毫无凸起的胸脯:“作为超高性能人偶,莉莉姆只为现主人服务,前主人的想法不在考虑范围中。”
南宫雨一阵无言,在心中为拉米尔默哀。
“看来那家伙以前对你一定不好。”
“不是的。”莉莉姆微笑着摇头:“前主人对莉莉姆很好,经常会对着莉莉姆自言自语。但是莉莉姆身为炼金人偶是没有感情的,一切只按照预先设置行事。”
南宫雨一怔:“没有……感情?”
“是的。莉莉姆的一切情感表现,都是通过对周围环境实时计算得来的。”莉莉姆面带自豪:“主人,莉莉姆看起来很像真正的人类吧?”
南宫雨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名叫莉莉姆的女孩身上没有任何异族特征。
拉米尔确实是按照人类的外形与标准去制造她的——想必当时是想人类想疯了。
那个家伙虽然又可恶又心黑,可捏的女孩却是真的漂亮,放在现代绝对是个很棒的死宅。
南宫雨抬头环顾四周,看着这漆黑的宫殿,想象着那一万年的岁月里,拉米尔坐在黑暗中,对着假扮成人类的人偶喃喃自语。
那场景有点搞笑,却又有点悲哀。
没有同族的独者在深夜与钢铁相互依偎取暖。
真孤独啊。
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女孩,南宫雨突然有些难过。
如果仔细看去,她的眼睛中确实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如同水晶一般,干净而纯粹,一片空白。
但南宫雨还是轻轻地抚摸少女脑袋:“是的,如果不是你提前告诉我你是炼金人偶,那我一定会把你认成一名人类少女。”
“那么,莉莉姆就当主人说的是真话吧。”莉莉姆无声地笑笑,看向地面上的瓷瓶:“主人是不打算要这丹药了吗?”
“不要了。”南宫雨很果断。
事实上就算丹药没有问题,她也不会去使用。
那是与魔鬼的交易,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中止,而她也再无可能从拉米尔手中逃脱。
“对了,小栗帽。”南宫雨看向站在一边的银发少女。
“怎么了?”小栗帽疑惑地问。
南宫雨将头上的马耳发饰取下,又摘下金色美瞳。
她用力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睁开:“这才是我作为人类真正的样子。初次见面,小栗帽。”
小栗帽认真地看着,良久后评价:“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差别,但总觉得有些违和。”
莉莉姆适时地打了个响指,于是在南宫雨面前出现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南宫雨看向镜中映照出的黑发少女,脸微微一红。
因为之前与拉米尔对拼,她的斗篷与衣服裂开不少口子,所以能清晰看到里面的内衣与肌肤。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如今突然看到镜中的自己,还真有些恍若隔世。
那镜中的女孩确实很美,乌黑柔顺的长发,晶莹清澈的眼眸,清纯可爱的脸蛋……就是看着有些呆愣,不太精明的样子。而且脸色苍白,一副病弱女的模样。
南宫雨一边在脑海中自我评价,一边装模作样地点头。
而且……
“cos马娘太久,连我自己看着人类状态的自己都有些违和。”南宫雨苦笑。
小栗帽眼睛一亮:“那继续用马娘的装扮怎么样?”
“也没其他办法,毕竟不能以人类身份在外面行动。否则被人发现灭亡万年的史前人类重现世间就不太好了。”南宫雨自嘲。
莉莉姆轻轻拍掌:“既然这样,那莉莉姆给主人重新做一套伪装马娘的衣服怎么样?”
南宫雨吃惊:“你还会做衣服么?”
“当然,莉莉姆是超高性能人偶,十项全能。”她说着挽起袖子,奈何手臂上实在是没有肌肉。
“但是……”莉莉姆又皱紧眉头:“说是做衣服,可要做什么样式的衣服呢?”
“唔……”小栗帽皱紧眉头,可苦思良久也没能提出建议。
而南宫雨则是眼睛一亮,问莉莉姆:“有办法把我脑海中的影像投射出来吗?”
“如果是简单的画面,那倒是没有问题。”莉莉姆说着,握住南宫雨的手。
南宫雨立刻感觉到一阵冰凉,虽然莉莉姆的手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差别,实际上依旧带着金属质感。
“请主人在脑海中想象那个画面。”
南宫雨闭上眼睛照做。
而莉莉姆则用另一只手对准落地镜。
一瞬间,镜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如同水波荡漾。
几息后,镜面恢复平静,在镜面上映现出一名黑发少女的身姿。
“哇。”莉莉姆与小栗帽同时惊叹。
那镜中的少女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漆黑气息,她身穿黑色风衣,右手拿着一个印有猫猫头的茶杯。
少女的风衣下是黑色衬衣与淡金色带条纹领带,衬衣上挂着一条金色吊坠装饰。
下半身则是镶金边百褶短裙,腿上是直到大腿根部的黑色长丝袜,脚上则穿着一双白色圆头鞋。
黑暗,可爱,深邃,神秘。
就是表情有些呆。
小栗帽与莉莉姆看看镜子,再看看闭着眼睛的南宫雨。
镜中的少女有着一对马耳,毫无疑问是名马娘。而如果南宫雨戴上马耳装饰与美瞳,那两者的相似度将会达到十分甚至九分。
南宫雨睁开眼睛,也看向镜子,脸上浮现出缅怀的神色。
曼城茶座。
她在那个马娘游戏中除了小栗帽外第二喜欢的角色。
当初就是有人说她和曼城茶座很像,她才会去定制了曼城茶座的cos服。
南宫雨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轻声说:“好久不见。”
“主人是想要这套衣服吗?”
“可以吗?”南宫雨看向莉莉姆,一脸期待。
“当然,会和这图像上的一模一样。毕竟莉莉姆是超高性能的。”莉莉姆一脸傲然。
她的眼神中依旧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南宫雨轻轻地叹息:“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
莉莉姆脸上的表情消失,她面无表情地摇头,用毫无波动的机械音说:“这是设定好的。”
然后她又看向南宫雨眼睛:“主人要用命令强制更改吗?”
“……,还是算了。”
莉莉姆再度露出微笑:“那么请主人等十秒钟,十秒钟就好。”
在她身后出现一道光门,莉莉姆后退几步后便消失在光门中。
而南宫雨则是一脸懵,十秒?什么意思?
还未等她想出个头绪,莉莉姆已经从光门中跳出,手上拿的正是镜中曼城茶座所穿的那套衣服。
“呼,比预计要多花两秒钟,主要是莉莉姆去仓库里找了金龙蜘的丝,现在这套衣服已经水火不侵,既能抗魔也能抗物了。”
莉莉姆说着比出大拇指,满脸都是快来夸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