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颓废的度过着每一天,不再对任何事物抱有兴趣,眼眸里也不再拥有着光芒的我,不断地让自己麻醉沉溺在幻想之中。
想着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遇人遇事只要“啊对对对”的开摆就完了。
...
一个习以为常的凌晨三点,正在写着代码的自己,突然觉得心窝处就像被刀子捅进去了一样,痛苦迅速蔓延到了背上,我将身子俯下,趴在桌前,想着这能让我好受一点,但那痛苦并没有减轻,甚至刺得我喘不过气来。
痛觉使我的感官逐渐麻木,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身体变得好冷好冷。
真希望如果有下辈子,可以做一个女孩子啊。这是我意识消逝前最后的想法。
最终,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我想,我大抵是死了吧。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居然又醒了过来。只不过,我躺在了一张床上,而不是趴在桌前。
是被人发现,然后叫救护车救了我吗?
我心里正这样思索着,望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身体的感官也逐渐开始恢复。
我下意识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于是退而求其次,尝试着控制自己的右手,向上抬起,这一回很顺利的就做到了。
看着逐渐抬起的手臂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却发现这手臂出乎意料的纤细,就仿佛是我之前手臂的一半宽度,而且手掌似乎也变小了很多,显得小巧可爱。
随着我仔细地查看,发现手臂上甚至没有原本应该存在着的长长的汗毛,显得那样的光滑洁白。
难不成?难不成?!难不成?!!!
我的心里突然狂喜,想着这果然就是那个吧,然后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确认身体的其他部分了。
我把手伸向自己的脸旁,却并没有摸到自己想象中的长长的头发,于是我试图扭动脖子来确认,但很遗憾的是,我想要确认的头发连影子都没有看见,心中的激动瞬间只剩下了一半。
不过扭动脖子时,视野余光让我获得了其他的信息,根据环境可以判断自己所在的地方的确是医院病房,而且是一个单人病房,整个病房很大,采光也很好,我的床边甚至还有一个很大的柜子。
不服气似的,我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头顶想要一探究竟,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发现,“哇!光头!”,没有头发,就宛如失去生命,此刻,我的心就如同死去了一般。
随后,心死了的我,机械性的进行了后续的检查。
首先是确认自己的胸脯,虽然不抱多大希望,但总体来说还是稍有凸起的,且因为皮肤很柔嫩光滑的缘故,用手模起来就跟光洁面团的感觉差不多,这一成果让我燃起一丝希望。
于是我的小手迫不及待的去到了最重要的区域,激动的小手,颤抖的心,缓缓地伸进裤子里面,探了个究竟。
嗯,意料之中呢~
通过这决定性的确认,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知怎的,眼睛变得模糊了起来,泪珠缓慢的从眼角滑落,滴落在了白色的枕头上。
如果有神明存在的话...不,这一定就是神明吧,不然完全没办法解释这一切。是我临死前的执念终于感动了神明么?
仿佛之前的几十年都如同噩梦一般,在这一刻终于苏醒了过来。
心中的感激、喜悦、庆幸交织在了一起,最终汇聚成了这泪水洒落而下。
过了好一会,我的情绪才平息下来,随后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确认自己的样貌,也想要确认自己的全身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仍然没有力气从床上坐起来,更别提站起身了,仿佛这具身体已经在这里躺了很久了一般。
无奈之下,我只能期待会有人从病房外进来,随后在他人的帮助下,协助自己完成这些事情。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我仿佛并没有获得任何关于目前这具身体的记忆,也就是说,我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份、年龄、名字等等的一切,那要是这具身体的家人来了的话,该怎么办?
而且,这具身体并不是新生儿,那也就代表着之前这具身体应该是有原本的主人才对,那么之前这具身体的那个主人去了哪里呢?
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让我一阵阵的头痛,但也没法想出一个好的应对方式,也许我可以用失忆了糊弄过去,但是这样不就相当于我掠夺他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了么?
哪怕我的确存有执念,我也不希望代价是夺去他人的生活,要付出代价,也应该是由我付出才对。
正当我还在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位护士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见我扭头望向她时,就好像活见鬼了似的,眼睛张开的弧度几乎跟珍珠一样圆,然后立马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一个医生走了进来,开始对我进行身体检查,嘴里念叨着,这简直是奇迹之类的话。
“苏筱雨,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医生做完一些基本的检查后,就开始问问题。
我点了点头,想要发出声音说一句“嗯”,但也许是太久没说过话,嗓子很干涩,发出的声音很沙哑也很小。
于是我试着咳了几下,然后重新回了一个声音稍微大点的“嗯”。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这具身体的声音,听起来完全就还是个小孩子,但是那稚嫩甜美的嗓音足以让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毕竟总算不是那沙哑的男性嗓音了。
而且,我还得知了这具身体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是不是和我死之前的名字很像啊?
“一加一等于几?”
“二。”
...
“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会马上通知你的父母来的。”
听到医生说要通知父母,我一时有点犯难,问道:
“父母?我的父母是谁?”
医生面露一丝遗憾,然后问道:
“你不记得你的父母是谁了吗?也难怪,毕竟是脑部受到了损伤,能醒过来都已经是奇迹了。”
“具体的,等你的父母来了,我会跟他们说明的,你也不用着急,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最重要的还是好好修养。”
说完这些,医生便离开了病房,偌大的病房,又剩下了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