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一个回合内就削减了我20点生命值……”
嗯,甚至只是在6费的回合呢。
胜利者,使用“梦魇”职业的红发男性把旁边的生命值计数板翻了翻,把对侧的“20”改成了“00”。
而使用着“主教”职业的杂鱼家伙则是震惊地颤抖着,卡片不自觉地从他的手中滑落。
比较容易分辨的几张卡片,赛特(7费2/8)、指引的圣使(5费3/5),就算因为距离而看不清楚,通过色块也能勉强辨别出来。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人玩影之诗?而且这些卡片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这几张卡片目前还是电子版游戏才有的卡片,但卡片的样式却是影之诗Evolve的实体卡片样式。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有什么人在制作这些卡片才对。
「这些卡片是怎么做出来的啊…这个世界难不成有着很厉害的彩色印刷机吗?」
「用彩色的笔画上去?」
怎么可能啊,要是只有简单图案的扑克牌还好说……
不过,就算我问这个一无所知的男孩也没有用呢。
「这要用到绘画魔法,小伙子。每张这样的卡牌,让人来画可能要画一天,但绘画魔法只需要5秒就可以把图案画上去。」
留意到这边传来的注视,旁边那位使用梦魇职业的大叔向我们展示了一张“征伐的死帝”(8费6/6),里面的插画是拿着剑的骷髅。
「魔法好方便啊~」
「才不是方便不方便的问题啦!那不就是彩色打印机吗!」
这个世界的魔法也太过于奇怪啦,我忍不住吐槽了出来。
魔法难道不应该是通过充满威严的咏唱,释放出来的大量光污染特效的技能吗!
如果无线充电器和彩色打印机都能被称为魔法,那么路边的打印店就是高级魔法塔了!
「所以说,我也不知道彩色打印机是什么啊!」
唉,没常识的人真的是~
「真奇怪啊,小伙子,你在和什么人说话吗?」
我总算是被留意到了啊……
「这个是『手机』,而且她好像不是人。」
随便吧,本来我对“人”这个身份也没有什么认同感。
得到这个说法后,使用梦魇(?)职业的大叔发出了“哦”的声音,用手抚了抚下巴的胡子,打量起我的手机。
这人的眼光好像有点阴森可怕啊……
让我总结,根据之前的信息,可以得到的结论是——
就是说,有其他的人也和我一样,掌握着两个世界之间沟通的方法!
因为是异世界,根本不用担心因为版权问题被Cy公司起诉,所以有人在利用这些卡牌的信息,通过印刷卡片牟利……
对方是和我同一个世界的人吗?或者说还有第三个世界?
但那个人格局也未免太小了,在遇到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后,居然只能想到赚钱吗?
不过也多亏了这样,我所在的世界才没有陷入大乱,从我的角度来说算是好事。
只是,掌控着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终究会迎来反噬吧,就像那些靠翻唱金曲成名的穿越剧主角一样。
所以说,当务之急就是要追踪这些卡牌的源头,最终找到在两个世界间来往的方法。
而这个人,既然知道牌是怎么印出来的,肯定也知道牌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该怎么让他帮忙呢,直接问吗?
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很友善啊,对我这种刚见面的人真的信得过吗……
对了!!
「哼…呵呵,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诺伊,你一定不懂啦。
在卡牌游戏爱好者之间,要让对方臣服于自己,有且只有一个办法。
「大叔哟,和我决斗吧!只要我在影之诗上赢过你,你必须要回答我的问题,反过来我也要回答你的问题。」
不管有着怎样的性格、怎样的过往,只要通过卡牌决斗就能心灵相通,这就是决斗者。
「真没想到啊,不是那位小伙子,而是你这『手机』打算和我决斗吗……」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变化,但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惊讶。
「决斗是什么?」
「就是打牌的意思啦,不过没有牌倒也是个小问题…快去跟那边的人搭话!」
在画面的边缘,我注意到之前那位玩主教职业的杂鱼,正灰心地收拾着桌上的牌。
「之后呢…」
诺伊快步地走向那个人,画面急剧地晃动着。
“有什么事?你不是要和克雷格决斗吗?”
「那个,把你的卡组借给我用一下吧,我还没有卡组……」
“可是……没有卡组,难道说,你是初学者吗…但是靠我的卡组,你一定赢不了的。”
「为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用的卡组是通过“贝勒罗芬”施加的主战者效果,把大量“回复生命值”卡转化为伤害的主教卡组,而对方是中速的梦魇卡组。
按我的理解,这之间并不构成明确的克制关系。
“你刚才也看到了吧,克雷格在一回合之类就能把我击败,‘回复’对他的卡组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不,是我的话就做得到!」
“你的自信是从哪来的啊…好吧,借给你了。”
「谢谢。」
“不用谢,我的名字是阿德莱德,那个叫克雷格的家伙是和我有着十年交情的老对手了,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赢过他。”
就像是在用行动为我声援一样,阿德莱德先生把进化区和主卡组的牌布置好,礼貌地让出了座位。
话说,对方的进化区卡组好厚啊,Evolve规则不是只能放10张卡吗?
所以用的其实是电子版本规则?
未知果然会带来恐惧啊,那么已知的情报是什么?
嗯…这两个人原来是经常打牌的对手吗,而且这个阿德莱德先生还从来没有赢过?
这套卡组真的没问题吗……
「那你这样要怎么打牌啊?」
诺伊小心翼翼地坐到位子上,然后把视线转向我。
「反正你也没事干,帮我出出牌也没问题吧?」
「那不就是我在打牌吗?」
唔嗯,他好像提出了很有哲学性的问题呢……
如果我指使他打牌算是我在打牌,那么工厂里指使工人干活的老板难道要算是老板在干活吗?
「还是换个说法吧,我们要合作把那个克雷格打败!」
「好的,我就相信你一次。」
虽然过程艰难,不过总算能是达成共识了。
「准备好了,我们就来掷骰子吧,哪边掷出的点数大就先出牌。」
「没问题,快点吧。」
在克雷格大叔的提议下,双方同时掷出了四方型的木制骰子。
我这边是——6,最大的数字。
而对方则是5。
「那么先攻归我,诺伊,从右边的牌堆上抽4张牌。」
虽然我不怎么经常玩影之诗,但基础的规则还是非常了解的。
“不对,只能抽3张。”
但影之诗Evolve是要抽4张的嘛,这里居然要按照电子版规则……
3张手牌分别是法术“崇敬的实现”、法术 “信仰的一击 ”、随从“恒心少女·琪蓝(2费1/2)”
前两张法术我倒是知道,但那张随从的效果到底是什么啊?
摄像头拍得不太清楚,而且让人念出来也太磨叽了。
但总之,尽全力在4费之前找到“贝勒罗芬”的思路应该是没错的。
「全换了!」
「哈?什么意思?」
「因为现在是换牌阶段啦,可以把不想要的牌放进牌库,再抽回同样数量的牌。」
「要放到哪里?」
「呃……」
电子版的影之诗是要放回牌组里面洗牌,但Evolve的规则却是放在到牌组底部。
“当然是牌组底部,你们原来真的是新手呢。”
「这种事谁知道啊💢!那你告诉我对面用的职业叫什么?」
真的是,为什么我只是玩个影之诗,还要像打麻将一样去了解各种地域规则啊!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死灵法师(Necromancer)’了”
果然不是“梦魇(Nightmare)”呢~
给我负责任一点啊!把“影之诗”带到这里的家伙,好歹把同样的规则也带过来吧!
「换好了。」
克雷格那边动作娴熟地更换了两张手牌,但诺伊的动作却手忙脚乱的。
「我,我也换完了,然后?」
「你说『回合开始』,然后再抽一张」
最终,手牌变成了随从“圣弓射手·库鲁特(2费2/2)” 、护符“悠久的绝望”、随从“贝勒罗芬”、护符“奥琪朵的试场”。
完蛋,“奥琪朵的试场”又是个什么效果,我根本不认识这张卡…
不过既然把“贝勒罗芬”抽到了,只要在5费回合进化,就算不用那张卡也未必赢不下来。
「第三张的这个贝勒罗芬……」
「要打出来对吧?」
「慢着!现在pp值还只有1点啦。」
虽然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来阻止,但是他还是把4费的“贝勒罗芬”拍到了场上。
居然在开局就暴露了一张手牌吗,真是前途多难啊……
「我的回合结束。」
因为没有能出的牌,让诺伊把卡捡回手上后,就宣言结束了。
「我的回合,抽两张卡。召唤拥有『必杀』效果『旅馆的幽灵犬』(1/1),『葬送』手中的『恋咒术师·莉姿』,根据效果抽一张牌,回合结束。」
「你也抽一张卡吧。」
然后,第五张牌是费用7的赛特,虽然是有着激奏1回复生命值效果的强大卡片……
但这样下去,在我的2费回合又是只能空过了。
「昼梦姐姐在做什么呢?」
不知何时,之前躺在床上的葛蕾特已经醒过来,慵懒地望向这边。
「我在和别人打牌,非赢下来不可,但又总觉得没什么把握……」
「加油,只要昼梦姐姐努力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努力…吗?
她根本就不理解我吧,我完全不是那种擅长努力的性格。
无论怎么用冠冕堂皇的话麻痹自己,我的内心深处也一直害怕着什么,害怕即使努力过后也无法取得胜利的绝望感。
就像我的人生一样,因为我没有为了目标而努力过,所以什么时候死掉都不会觉得后悔。
可能在旁人看来,我一直在努力的学习,也曾经有努力地锻炼身体吧。
但在我自己看来,我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努力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