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喜欢自己。
如果说我有真正的信徒,第一个信徒就是我自己吧。
所以没有办法轻易死去,所以会讨厌自己的身份,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如果只是身高问题,在高中上学的第一天被当作小学生的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像是脑袋不小心撞到墙了,过不了多久痛苦就会自动消失。
实际上,我那时候觉得十分开心,无论是谁都不认识我,在下课的时候我就可以读自己喜欢的书了。
被问到的时候,回答说“这是《国家与革命》,列宁在十月革命前夕撰写的,关于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经典著作”,然后就会收到惊讶的赞叹,毕竟我身处于理科班中。
但是,短暂的开心,很快就会终结。
——马克思社会主义国家学说,和其他形式的社会主义有什么区别呢?
被人这样提问了。
毫无疑问是非常简单的问题,想必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吧,根本没有为难我的打算。
我却回答不出来……
尽管,大概的理念是明白的,但我也还是无法组织出能够表达的答案。
那是当然的,毕竟我根本没有深入地学习过,只是出于兴趣、浅尝辄止地阅读罢了。
因此,从此之后,我在同学眼里就是个只会装模作样的奇怪家伙了。
虽然大家都不会在明面上表达出来,但只要认识到我是个怎样的人,就再也不会尊重我了。
或许大部分人是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的吧,就像是平时考70分的人,只要好好复习就能考90分往上。
但是我做不到,不管是读书还是学习,那种专注是做不到的,如果一开始是80分,无论再怎么努力复习都只会有80分,一切只是浪费时间。
细想起来,原因有很多吧,但无论是哪个我都无力改变,就像是被囚禁了永恒的命运之中。
无论是学校的同学,还是家里的亲戚,对我的看法都不会改变。
所以我才会那么讨厌自己的身份吧,讨厌那种在我之后的人生里,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只能坦然接受的绝望感……
☆
「喂,怎么了?晕过去了吗?」
身穿制式服装的男子,惊讶地打量着昏倒着地的诺伊。
脸色看上去很痛苦,杯子里剩余的黑色液体洒落在地,沾染在衣服上。
在我的预想里面,把“中药”喝下去,把“我”逼出来的结果有三种:
第一种,是与上次一样的,我会直接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第二种,我会附身在离我最近的目标上,也就是这位看守大哥。
第三种,就是我会变得像幽灵一样,可以浮空和自由移动,还不会被看见。
嗯,看样子是成功了呢,现在的情况就是第三种吧,实际上另外两种也能帮助我化解危机。
真厉害啊,我和其他人用的招数、魔法什么的,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体系呢。
所谓真正的神力就是这样吗?我从绝望之中得到的能力。
抱歉,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只能由我自己解决的事情了。
靠着飞行的能力,我缓缓地越过墙壁。
?
怎么会……
墙壁的对面,似乎只有一片干净的空地,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不对,违和感很严重。
附近的树木很多,枝叶都很茂盛,但地面的落叶却没有积累多少。
至少可以确定,应该是有人打扫过的。
连通到这里的其他路径,是一扇铁制的栅栏门,上面还挂着锁。
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这把锁也不会存在,那也就是说…地下室?
而我现在有着“幽灵”的方便能力,全部探查一遍也不是难事……
找到了!就在一块地面下方,隐藏着通路。
也许有把地面打开的机关吧,但现在的我并不需要,可以直接穿过。
正如所想的,下方有一片宽敞的空间,而且还充斥着淡白色的光亮。
啊……
从楼梯下去后,我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还要宽敞得多。
房间的墙壁摆放着厚重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奇怪的瓶瓶罐罐。这些瓶子中装满了色彩斑斓的液体,部分还能发出微弱的亮光。
一张小桌子上摆放着结构复杂的仪器,正运转着,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房间中心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
容器里的液体缓缓流动,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周围散布着各种玻璃器皿、试管和纸质的笔记,显示出这个空间也许是个专注于研究和实验的地方。
研究室——除此之外没有更合适的称呼。
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看到我的手机之外的玻璃啊……
有一块墙壁上,挂满了绘画和图表,似乎揭示着某些奇特的发现和科学理论,但都不是我能看懂的东西。
房间的一侧有个小角落,堆满了古旧的书籍和手稿。这些书籍的封面已经磨损,但它们也许还保留着珍贵的知识吧。
“啪莎”
正当我好奇地打量起这片空间的时候,附近传来了脚步声。
有什么人来了吗?
冷,冷静一点,根本没有人能看见我的……
似乎是位年轻的女性,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左眼,穿着灰色的长袍。
「欢迎,来到死者与亡灵的国度。」
她缓缓地开口到,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咦?真的是在对我说话吗?
但是这里附近,除了我好像也没有别人的样子。
「真没想到,『猛袭的邪恶』——野猪王者会被你们轻易的干掉,距离吾之野望实现的日子又变远了。」
是不是在哪里听过类似的台词来着…不对,这不是重点。
「但是,现在只有一个人,居然能来到这里啊,不过看样子也已经活到头了。」
「难,难道说你能看见我吗?」
「当然~受死吧。」
伴随着温柔的声音,她把手轻轻地摸向腰间,那是一把看起来很长的剑,剑身被封印在蓝色的剑鞘中。
也许是光线的缘故吧,直至那把剑和剑鞘发出“咔哒”的碰撞声时,我才留意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