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悄然而至,学员们紧张地学习与竞争之余,获得了难得的清闲,可在这假期临至的时段,科尔曼城的大街小巷却难见学院的学生。
高年级的学员忙着筹备考试,以求在下一年的擂台排名战上博得一个好的名次,虽然科尔曼学院的假期是没有作业一说的,但假期之与他们而言,只会更忙。
高年级生忙得不可开交,低年级生也没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刚入学的这届尚未转正的新生,他们卷得甚至比高年级更可怕,更激烈,训练场挤满了新生,头年出现满场的情况。
原因无他,明天,就是决定这批新生去留命运,成为万众瞩目摘下桂冠的新星,或是仰望摘下桂冠的新星,终其学年难以翻身的碌碌无为之辈。
冠冕杯是以队伍的形式参与比赛的,将各个队伍投放到同一个秘境之中,相互角逐,决出最强者,也就是说队伍中的每一名成员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看了比赛规则以后,蒂莉莎还以为自己在玩吃鸡。
要比赛规则是这样的话,排名水分不会很大么?毕竟就算是吃鸡都存在苟鸡一说。
不过,待得看完了冠冕杯规则以后,蒂莉莎就知道,苟鸡这种打法在冠冕杯很难实现了。
每支队伍在进入秘境时都要拿号,一旦受到致命伤,号牌就会破碎,抵消那次致命伤并将学员传送出秘境,这样就是淘汰了。
冠冕杯比赛中有一条规矩,选手的号码牌是透明且公开的,也就是说敌人的号码牌,你是知道的。
一支队伍有且只能使用一次,追踪一名队伍的行踪,该队伍的所有选手号码牌位置会尽数暴露在这支队伍的成员号牌上,不过相对的,他们的行踪也会反馈到被追踪者的号牌上。
这规矩肯定是故意的吧。
这不就是在鼓励学员们‘平时看谁不顺眼,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么?’
而且,不要以为学院没考虑到‘苟鸡’这一可能,为杜绝这种可能,本次淘汰赛采取积分制,存活时间只占较少的比例,且出来的时候没干掉一支队伍以上,会直接被劝退。
所以不要以为只有最后十名才会被淘汰,这么想可就太天真了,没有足够的击杀数,学院一样劝退你。
科尔曼,不养闲人。
今天早上,迪林难得的赖了回床,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去食堂叼了两片面包,慢悠慢悠的走过一片拥挤,人声鼎沸的训练场。
新生们虽然平时都有在训练,但今天是最后一次演练了,多少得磨合出一些默契才能迎接明天的冠冕杯,于是,训练场爆满,谁都再抢,甚至排起了队。
见此,迪林优哉游哉的打了个哈欠,飘然路过。
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需要做什么的人是不会去盲目跟风的。
抢训练场?不需要。
他用不上。
队伍里就他一个人,要训练场干嘛?要到了又能训练成啥样?他训练他自己吗?
还不如回去再补个觉,养足精神。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迪林同学么,明天就是冠冕杯了,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下还是跟个橡皮人似的懒懒散散,百无聊赖,不愧是你啊。”听着就令人生厌的调侃传出。
不用回头去看迪林都知道是哪个纯比。
美好的一天,从看到那张司马脸开始就结束了。
“怎么,见着导师了都不打声招呼么?”弗兰德冷笑道。
“导师,我今天心情不好,想骂人。”
“哦?然后呢?”
“所以我不骂你。”
“...........迪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迪林在拐弯抹角的骂自己,弗兰德怒了,不过很快,气又消了,看着迪林的背影揶揄的笑了。
“你就尽可能的作吧,反正三天以后你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弗兰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自己做的这么漂亮,主子会怎么表彰自己。
在他看来,迪林不去抢训练场就是知道自己早晚会被退学,摆烂了。
虽然抢了也没有意义就是了,除了那个一无是处的野神姬,他没有其他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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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说快也快,好像只是眨眼的功夫,天就黑下来了。
盘坐在床上的金发女孩睁开了眼,看向个人状态栏。
神姬化,已然进去了最后的倒计时。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没有吃晚饭,蒂莉莎却没有任何饥饿感,她感觉自己精力充沛,充满了精神,与此同时,那种紧张与亢奋的感觉越加浓稠,就好像是一股被压抑太久的力量即将冲破桎梏。
蒂莉莎深吸了口气。
倒计时:一小时三十分。
推演过去,正好是次日零点的时候。
“蒂莉莎。”看着落地窗中的自己,蒂莉莎抚摸着脸上的刀疤轻声呢喃。“拜托了,给我一个奇迹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蒂莉莎切身体会到何为度日如年。
心跳声变得愈加明显,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进行某种升华,这种未知感让她心生畏惧,与此同时,却又怀着对未来的希冀,形成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她闭上眼,细密的汗水打湿了她绚金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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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殿下对明天的冠冕杯有信心么?”
“还用说,在我看来,冠冕杯的桂冠早就戴在殿下的头顶上咯。”殿堂内,两名平日里与艾丝翠德交情不错的精灵在艾丝翠德跟前叽叽喳喳的聊着。
捧着茶杯闭目养神的艾丝翠德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蓦的睁开眼,看向了窗外的那轮银月,顿时间瞠目结舌。
拨云见月,银月之后,浮现出了一轮璀璨万丈的金阳,灿烂的光辉盖过了银月的光泽,使其黯然失色。
“那是............”
这天地异象让出现于科尔曼学府的上空,让所有恰巧目睹了此幕的人震撼无比。
只是,这轮金阳存在的时间过于短暂,以至于让人怀疑那是不是错觉。
大部分学员虽震撼,却也仅仅是将之当成偶然的异象,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绝非偶然。
“金阳..........难道说?”科尔曼学院中心的银色神殿内,拄着拐杖,俊秀有加的银发青年神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