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翻翻白眼，默默叹口气，还是选择把这钱给掏了。
而沫纪看到秦夜的行为，越发肯定当初自己可能是吃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两人吃完回到车上，啥也没说，秦夜直接驱车前往研究院。
汪叔和小郭早就回到科室，在小房间裡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劝说那位沫先生喝下另一半的药剂。
记住，是劝说。
汪叔可是申请的急件，所以资料很快地就送了过来，看到最后一张，他已经开始是他的药效发挥了作用。
已经几乎没有小虫子了。
这可太悲惨了。
为了科学，只能这么做了，小秦，别怪你汪叔！
而小郭看着教授的表情，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润了。
在两人心思各异的相互对视，却也没说话，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小郭才上前开门。
"你们来了啊。"
"最后结果怎么样？"秦夜直接询问，抄起桌面上的纸，一看，心理警铃大做，赶紧把纸给盖了回去。
沫纪看见马上就想去抢，"让我看看！"
"你还是别看...糟了。"秦夜才刚压好，马上就给沫纪抽了出来，"算了，你看吧，呵呵。"
"还呵呵，我看看..."沫纪翻了个白眼，接着拿起满是红字的纸，盯着上面的说明，脸倏地变地惨白，小口微张，"这...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眼眶开始泛红，死死盯着秦夜，忍不住大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夜把头扭向汪叔，暂且退了两步，"汪叔，你自己说吧。"
"沫先生，请你冷静..."汪叔举起双手试图安抚。
"怎么可能冷静啊！"沫纪把纸张甩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我先出去？"秦夜摸摸鼻子，另一隻手已经摸上门把，"你们聊，我先..."
"你给我留在这！"沫记手一抓，直接把人给扯回来，"这裏面肯定有你的事情，给我老实坦白！"
"...其实还真没有。"
秦夜在心理纳闷，谁让你自己拿我的东西乱喝的？
一脸纠结之下，还是守在门口，努努嘴，"汪叔，你和他好好谈一下吧。"
"是啊，沫先生，其实不必这么悲观。"
汪叔坐在专用椅上，双手放在扶手，一脸正经的说："这个实验我已经准备了十年，可以确保您不会出事，就算出事我们也可以想办法挽回。"
"什么实验？"沫纪斜眼过去。
"一种颠倒性别的实验，而且也获得了一定的数据。"汪叔拉开抽屉，把先前准备好的资料全都摊开，"可以先看看这个。"
秦夜也忍不住上前一瞅，还真有数据，可这数据和自己昨天看见的差太多了。
这不是做假吗？
这...不行，得去提醒一下老沫！
他张开嘴，正准备提醒沫纪，却被小郭给拉住，准备回头，"你..."
咚！
连个字都没说完，眼前一黑，腿不自主的软了下去。
而沫纪也被身上的声音给吸引过去，一回头，就发现小郭正搀扶着秦夜正准备出去，有些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可能是睡眠不足，晕过去了吧。"汪叔摆摆手让小郭赶紧把碍事的人带走，再轻敲桌面，"汪先生，可以先看看这裡..."
"经费上亿，而且还能保证第一笔钱汇入户头？"沫纪顺着汪叔的手第一时间就往那裡看，上头那几个字明晃晃的放在眼前，看着那笔数额忍不住动了动喉咙，"五...五百万？"
"是的，这只是第一笔，其实我们很人性化的一点，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会为您做一套全身性的检查。"汪叔颇为认真的说，把桌上那几张充满红字的纸给默默收了起来，把白纸那面朝外摺好，"我们这个实验是旷世性的，有一定风险，所以给的报酬一向是比较多的。"
"...你让我想想。"
"椅子在那裡，可以拉过来坐。"汪叔十分亲切的说："慢慢看，不急。"
说完，看了下小郭传来的讯息，说是人已经昏睡过去，要醒来应该还需要好几个小时。
在聊天室裡发了个赞，接着又让小郭注意手机，如果他这边没搞定的话就让小秦继续睡。
小郭：...
"而且，我们会保障您无后顾之忧..."
沫纪把资料整个看完，发现自己也看不太懂，只好直接问："为甚么是我？"
"你们这个条件放出去，应该可以吸引不少人吧？"
汪叔点点头，"没错，可问题是这实验目前还是被禁止的，我们是私底下筹措资金...这些就不说了。"
"其实问题就在于，那杯可乐...也就是小秦在过年前带回去的那杯可乐，裡头装的是一半的药剂。"
虾？
沫纪张大嘴，那...那不就是可乐吗？
怎么就成了药了？
"因为你喝了下去，才会变得这样。"汪叔看着沫纪那张女性化的脸感到欣慰，连连点头，"那份药剂其实是双份，当初是为了避免肉体无法负荷，才这么决定的。"
"他...他知道？"沫纪一脸不可置信，连声音都拔高起来。
原来秦夜是骗他的？
"不，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汪叔看出眼前这位"先生"已经濒临爆炸边缘，赶紧打个圆场，"其实要他带你来做检查也是我要求的..."
"不对，他还是在骗我..."
沫纪已经开始烦躁，觉得...秦夜怎么都不说，不就是在隐瞒吗？
为甚么不说？
一定要等自己知道？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能不清楚吗？
"不，沫先生...请您一定要考虑一下。"
汪叔说的那是一个诚恳亲切。
从小秦那裡得到的沫纪资料是早前失母，而父亲又是在今年走的，还在小秦家裡住了好些年了。
他不清楚这两人是什么关係，可看刚刚沫先生的反应，似乎不只是简单的承租关係。
看样子，说不定有戏？
老傢伙眼珠子一转，赶紧继续说："如果可以的话，沫先生可以先看一下这份合同，先不着急，就看看。"
说完，递了一个牛皮纸袋。
沫纪听了缓缓抬头，一脸平静的接过，打开一看，还真是写得非常明确，有好几个地方需要自己的签署，还是双份制的。
"我先出去一下，您慢慢看。"汪叔也不敢怠慢，把东西全都留着，暂时走出了小房间，左瞅右看，偌大的走廊裡没有一个人出现，便放下了心，长纾口气，给小郭发了讯息。
"你那边情况如何？"
"还晕着呢教授。"
"那就行。"
汪叔在门口踱步了会，心理很是焦躁，毕竟这或许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的人体实验。
只要签了，后续的补偿给上...
不只自己受惠，如果真转变了，还倒是给小秦...等等。
说不定，真没什么关係？
汪叔眉头拧在一起，盯着洗手间裡的镜子沉思。
...
沫纪独自一人在小房间裡，对着合同沉思。
他觉得哪裡有这等好事轮的到他，先不论...这种实验是不是真的被禁止，而是那钱真的会打过来吗？
他不明白，秦夜为甚么瞒着他。
他认为，秦夜那样子，就他那样子，有甚么能瞒着他的？
越想越生气。
可瞧着那几张被折起来的纸，心理怒火更盛，他不懂，为甚么自己这么无端的，就被牵扯进来。
为甚么？
他盯着桌上的那份合同，低下头，咬着牙去看了自己的检查报告。
还是，赤字。
一丁点功能都没有。
似人非人。
似妖非妖的。
连男人都不是，不，已经不是了，该死。
一丁点用处都没有，怎么能叫做男人？
简直...要裂开了。
"草！"
沫纪愤怒的大叫，把报告给撕扯的乱七八糟，纸屑落的满地，盯着天花板忍不住又用力的踹了教授的实木桌。
椅子一摇一摆...
他需要静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