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还是乍暖还寒的时节，平日裡还是得注意一下保暖。
昨晚起了大雾，早上仍有馀雾未消，人在家裡，都还能感觉的到湿气。
秦夜是守了沫纪一整晚，就怕有突发状况，今天是礼拜六，大伙都放假的日子，就他一个还在兢兢业业。
而沫纪倒是睡得很踏实，不知为何，越到紧要关头他反倒沉的住气，等到他起床的时候，秦夜已经在客厅打着电动消耗时间。
沫纪看了一眼，"你怎么这么早醒？"
"...没睡好。"秦夜抬头看向屋裡的时钟，拍拍大腿，站起身子活动筋骨，"等会儿，你先吃个早餐，然后我就载你过去。"
"知道了。"沫纪眼神闪烁，低声道。
秦夜摸摸鼻子，目送他进了浴室，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脚下的磁砖，觉得没啥特别后，这才打开冰箱门，看看有没有甚么东西能吃。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出意外了...不是，是又没东西了，只能去外面吃。
蹲在冰箱前吹着款款而下的寒风，秦夜抽抽鼻子，又默默的阖上，转头朝还在浴室裡的沫纪喊："等等出去外面吃。"
"喔~"
沫纪喊完后，也从浴室裡出来，头发稍稍梳理过后，回到房间整理东西。
踢乱的被子摺好后，带上牛皮纸袋，在秦夜的要求下又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这才出门。
没过多久，秦夜留沫纪一个人在车上，随便买了间早午餐店的套餐就回了车上。
在车上解决后，直接前往研究院。
周末，路上一切安稳。
由于沫纪是外人，还稍稍的被警卫给问了下，这才放行。
停好车，照着原路走到办公室，秦夜从窗户往裡头瞅，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得换个地方。
来到挂着汪教授门牌的小房间门口，秦夜轻轻敲了几下。
而裡头也很快的传来声音，随着门的打开，一脸急切的汪叔马上开始寻找起沫纪的身影。
看见在秦夜身后，赶紧上前双手握住，"沫先生，考虑好了吗？"
"...先把手放开吧。"沫纪一看见这人这么激动，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好好好。"
"...东西在这裡，你自己看吧。"
汪叔赶紧接过牛皮纸袋，慌慌张张的抽出一看，果然在签署人旁边签着沫纪的大名。
喉咙不自觉的动了动，倒抽口气。
还真的是....
转头看向秦夜，可秦夜正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似乎没察觉到两人的对话一般。
定下心神，让出一个身位，"裡面请。"
"钱甚么时候打到？"
"等等就打进去。"
边说着，汪叔把牛皮纸袋放进桌下的抽屉，还从一边的犄角旮旯翻出来一个小箱子，放到桌上。
终于，要做实验了吗？
汪叔往外头看去，没发现秦夜的身影。
看样子，小秦是真不管了？
稍稍皱眉，还是在沫纪的面前，将小箱子给打开，从裡头拿出和之前那罐相彷的可乐。
"就是这罐？"沫纪不自主的嚥下口水。
"是的。"
小间子裡沉默了片刻，沫纪还是盯着那可乐没有动手，汪叔左看右看，想要催促却催不得。
沫纪看汪教授着急的样子，掏出自己手机，稍微晃了晃，"先打钱，我就喝。"
"打，打，马上就打。"
汪叔赶紧拿出手机，接着把牛皮纸袋又翻了出来，找到裡头写着帐户的数字，在自己的手机裡输入一阵。
很快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沫纪低头看了看，发现事前已入帐的字样显示在讯息栏。
"收到了。"
汪叔眼睛瞠的大大的，"那..."
沫纪也没多废话，直接拿起放在小箱子裡的可乐，稍微擦了下边缘，就直接打开来往嘴裡倒，喝完了还在汪叔面前反过来晃了两三下，"喝完了。"
"..."
"打钱。"
"喔喔喔！"
汪叔看的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赶紧又汇了一笔钱过去，咽下口水，盯着对方手裡的可乐，突然觉得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已经汇了过去。"
看见手机裡第二次的通知，沫纪冷冷的点点头，转身就想离开这十足令他郁闷的地方。
"那之后..."
"有甚么事情我会先找秦夜。"沫纪摇摇头，回头深深的看了汪叔一眼，大步离开小房间，轻轻的把门带上。
发现秦夜还在原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秦夜还在望着不远处枝干上的两隻鸟儿叽叽喳喳，正听的脑袋快当机时，有人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浑身一震，转头望去："你好了？"
说完，一拍脑门，看向汪叔小间子的门，稍稍皱了眉头，过了片刻，又摇摇头，"你喝了？身体有甚么问题，还是有感觉哪裡不一样？"
沫纪才不想理会这个问题，冷哼一声，掏出手机，翻出了刚刚的汇款纪录，指着数字说道："喏，自己看。"
"一千万，以后啥事都不用干了。"
秦夜扶着额头，面对着牆壁，咚了一声，轻撞了一下，嗯，会痛。
摆摆手，"别和其他人说。"
"知道知道。"沫纪左看右看，啥人也没有，把手机给收了起来。
秦夜又叹了口气，顿了顿，看了沫纪现在的状况，估计还是维持原状。
药效应该不会这么早出现，那自己应该要备着，以防万一。
打好主意的秦夜，拍拍脸颊，打自己弄得清醒些。
沫纪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没干嘛。"秦夜如实回答，"你有想要去哪裡玩吗？还是，没有的话就回家。"
"你工作的地方在哪裡？"
秦夜没想到沫纪会问这种问题，于是抬抬下巴，"在楼上。"
"带我去看看。"
秦夜一脸疑惑，"你怎么想去看？"
"就...没看过，就看看而已。"沫纪连连点头，指着楼梯，"你带我过去看看。"
"行吧。"
秦夜搞不懂沫纪这是在玩哪齣，可看一下也无不妥，于是稍稍避开某些路线，在实验室门口停下，用大拇指比划了下身后，"喏，裡面就是，可是不能进去。"
"喔..."沫纪低头看了看，裡面一片乌漆嘛黑，疑惑的问："怎么看不到裡面？"
"从裡面可以看到外面，但从外面看不到裡面就是了。"秦夜解释道。
"懂了。"沫纪点点头。
"看好了就下楼吧，这裡有监视器，外人还是别逗留了。"
"知道了知道了。"
沫记一脸不耐烦。
往窗外看，太阳已经从云层裡冒了出来，怪不得觉得有些热。
于是，把身上的外套给脱了，趴在窗户看着底下在枝头上跳的欢快的鸟儿，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容。
"看好了就走吧。"秦夜拍拍沫纪的肩膀，"要不找个地方晃晃？"
"不了吧。"沫纪摇摇头，听见鸟儿的声音渐行渐远后，忍不住伸了懒腰，"家裡不是没东西了吗？"
"...确实。"
"那走着。"沫纪打定主意，正准备下楼，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那你之前下药的可乐现在在哪裡？"
秦夜闻言沉思了会，家裡是没有的，研究院裏也不会有，所以，之前自己下药的可乐跑哪裏去了？
"我不知道。"
"..."
沫纪默默的竖起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