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就各回各家。
外边飘着的毛毛细雨不知何时停了，可顶上的乌云看着厚实，想来晚点还会来场滂沱。
徐浩这晚餐是吃的挺饱，明明没吃到多撑却是饱了。
"那我走了。"
"你回哪？"
"回家啊，不然去哪？"
"那再见。"
徐浩直接转身就走。
秦夜啧了声，撇了眼抬头望着天空的沫纪，挠挠头，"走吧。"
"嗯。"沫纪点点头，踢着地上的小碎石，看向徐浩走着的方向，迟疑了一会，有些忍不住的问道："其实你可以载他回去，这样就知道他家在哪。"
"他有车，我干嘛载他？"
"那就算了，我想说秦哥你问了这么多次，他都没有要说的意思。"
两人走到停车位旁，坐上车后，系上安全带。
"人家想说就说呗，不说就算了，懒得问。"
沫纪不说话，回想着这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些牛头马嘴，一个说东一个说西，竟然还可以对话。
一整个莫名其妙。
和秦爸一样，前些日子在车上的时候用咳嗽就能传递讯息，完全搞不懂。
可或许那些咳嗽本来就没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沫纪瞥了正单手开车的某人，秦夜还打着哈欠，挠肚，嘴里还哼着歌。
人家的对话是这样。
秦夜："你晚上打什么？"
徐浩："晚上吃饭。"
沫纪："？？？"
秦夜点点头，继续吃烤肉。
如果把沫纪的脸染黑，那肯定就是美化版的黑人问号脸。
"我说秦哥。"
"干嘛？"
"你刚刚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秦夜瞥了正解着安全带的沫纪，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抬头看了车顶的天花板，摸摸鼻头说道："我能说什么？"
"我是说烤肉好不好吃，你想什么了？"
"...没。"
"喔..."沫纪眼神中带着玩味，扯扯秦夜的外衣，"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没骗你。"
"嗯，所以烤肉好吃。"
秦夜闭口不谈这事，掏出钥匙打开门，顺带点亮客厅里的灯火，"你先洗还我先洗？身上都是那味道。"
"切..."
沫纪哼了一声，把鞋子放在鞋柜上，换上室内拖，趴踏趴踏的，"我先洗吧。"
秦夜摆摆手，示意让她先去洗。
坐在客厅，开始思考起沫纪刚才对徐浩说的话。
他，可爱？
可爱尼马。
堂堂一个大男人被说可爱，这是一种屈辱啊！
一拍大腿，拿起遥控器给电视来了下。
正播放着路边车祸的新闻。
道路设计不良，街角停车造成的视野限缩...有很多原因造成车祸。
会造成车祸的不是只有女人。
嗯...那开上安全岛的某个人应该要好好检讨。
到底是怎样才会开上安全岛？
秦夜无法想象。
眼角瞥了紧闭着的浴室，心里头只有深感不易几个字。
之前还好说，现在的身材实在是越发丰满，而且身上总有种奇妙的幽香，让他睡觉的时候都得冥想一下才睡得着。
说是被子，不过是个幌子，能和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这该怎么算？
你说说，这多虚伪啊，名面上是很舒服没错，可要压下身体传来的燥热感也不是一件易事。
要不是他还有点理智，一直催眠着自己不能乱来，他早就把这后天白菜拱了。
可他又觉得奇怪，他怎么会想这种事情。
盯着电视许久，望着窗帘外的淅沥小雨，脑里浮出一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不对劲，自己真的不对劲。
不应该，不应该这么想的。
秦夜又开始苦恼起来。
时间滴答滴答走过，秦夜的两条腿打着节拍没有停过，望着天花板又看看窗外。
他静不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身后突然传来浴室门打开，以及拖鞋趴踏趴踏的声音，"换你洗了。"
秦夜抬头一看，挠挠头从沙发上站起，眼眸里带着一丝莫名的倦怠。
眼角一瞥，只见沫纪穿着粉色睡衣，下摆啥也没穿，亮着两只大长腿，背着秦夜在柜子里摸出吹风机。
似乎发现身后没有动静，扭头一看，发现秦夜正在看她。
"你发什么呆，赶紧去洗澡。"
"喔，喔。"秦夜愣愣的应道，走到房间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沫纪听见声音，瞥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幽幽地叹了口气。
收拾好，回到房间随手抄了本书翻阅。
顺带打发时间。
其实她不相信秦夜一点想法都没有，如果真没有，怎么会记得一些琐事呢？
有时候的空口白话，这人也会记得...这就不得不这么想了。
嘴上说没有，但心里记着。
这实在是一言难尽。
就算是想逗逗他，想看看他的反应，可再怎么说，这反应也太过迟钝了。
迟钝到都怀疑是不是演的。
演的...或许是演的，可她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做了一些心里调适罢了，如果真要的话她也不会拒绝。
应该要说，有要弄人的心思就要有被弄的觉悟。
后手就是秦妈...一切搞定。
默默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准备纪录些事情。
或大或小，都行，人嘛，生活中总得给自己找点趣味。
等秦夜端着两杯水走进房间，发现沫纪正用手机打着东西，忍不住说道："怎么不用笔记本？萤幕比较大。"
"用手机就好，字不多。"
"那行吧。"秦夜将水放在书桌上，用脚勾了张凳子，一屁股坐下，"你在打什么？"
"我在思考人性。"
"人性？"
换秦夜糊涂了，歪歪头，"你没事想这个干嘛。"
"我就思考思考。"
沫纪将手机放下，拿了原子笔在手上转了几圈，随手一丢，不偏不倚飞进笔筒。
"厉害。"秦夜看着她的手上动作啧啧称奇。
"转久了。"
"那也很厉害。"秦夜拿起一枝笔，试着转，能动，就是别扭。
"这有很厉害吗？"
"我觉得挺厉害的。"
"...你这样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沫纪叹了口气。
"那你继续想想怎么写人性吧。"秦夜耸耸肩，掏出手机回复起讯息。
沫纪瞥一眼手里的手机，干脆先放在桌上，看着秦夜，"那秦哥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秦夜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挠挠脖子，"哪种想法？"
"关于人性就行了。"
"有彩头嘛？"
"...没有。"
秦夜瞥了沫纪一眼，将手机丢到床上，双手抱胸，"人性喔。"
"你应该听过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吧，相较于那些太过於哲学的说法我也不太懂，平心而论，我们都有占有欲和嫉妒心里...我们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这没问题。"
沫纪点点头，"所以..."
"单拿一个出来说好了，人性经不起测试。"秦夜装模作样的抬抬不存在的眼镜，"有个故事是这样的，一对年轻夫妻感情很好，但妻子仍不放心丈夫的忠诚度，于是就让自己的闺蜜出马，考验丈夫是否花心。"
"在一个中秋月圆之夜，妻子“出差”在外，闺蜜“偶遇”丈夫，于是闺蜜与丈夫双双中招，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结果自然是夫妻离异。"
沫纪低头看下手机，微微皱起眉头，她想听的，和这不太一样，于是摇摇头说："这个我也听过，可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
"反正就是故事。"秦夜揉揉眉心，"反正，下场都不怎么好就是了。"
"可我想的不是这个。"沫纪摇摇头。
"不然是什么？"秦夜好奇的问。
"你想知道？"
沫纪突然冲秦夜笑了笑，"你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