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新世界,好大的新世界~”人类还真是对歌舞有种痴迷的热爱。我听着-车上播放的奇妙歌曲,不由得大声感叹道。
“喂,小鬼,刚醒几天就忧愁幽思。再给你几天是不是要做个离骚了。”座位前排的司机扯着洪亮的大嗓门,简直要搅散前面的风沙。
“这鬼地方也有信号?”我靠在座位上,蜷着腿顶在前排的座椅。
“车载音响,车内无死角循环播放。喂,小鬼,把你脚放下,别往前蹬。”前排司机依旧扯着他的大嗓门,和着一声声的新世界,在他们身上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等等,等等,大叔先慢点。在那个碑那儿停一下。”
“事儿多,就说不想和你们碰上。”大叔突然收了他的大嗓门,嘟嘟囔囔了一句。我没回话。
车停在碑下面,我站在石碑下,盯着石碑上的纹路,实在的,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她确实和我有关,从我醒来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件事。她是我重生后的精神寄托。就像每一个出生的动物将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作他的母亲。当时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这块石碑冲击着我的大脑,没办法,她似乎已经成了我新生的标志,可能在我新生命真正成年之前,我都没办法丢掉她。
我转身走向大叔的车,车上大叔紧握着方向盘,身体跟着新世界一起抖动。我打开车门上了车,大叔大喊一声“出发喽!”车子缓缓启动,在这片黄沙中匍匐前行。
前面没多远的距离,黄沙突然消失。了无痕迹,连一粒沙子都没有。我趴到后车窗前盯着后面,满天飞舞的黄沙被阻隔在那片区域。“真漂亮。”
“停停,你在说什么,漂亮?”大叔单手握着方向盘,扭头看向我。“别开玩笑了。小妹妹。”
“讲真的,你不觉得那就像暴雨断点的地区吗?”
大叔扭回头,挂上档,猛的一脚油门。
“那可不是雨。”
“我只是说很像罢了。”
“别混为一谈了,没人会把他当成雨,除了你们这群人,根本没人能在那儿站一分钟。”
车开得太快,我能隐隐看到远处的棚区。
“都末世了,怎么还有棚户区。”
大叔还是猛踩油门,车子在棚户区的大门外狂飙。
“棚户区,你管这个叫棚户区?”大叔的声音伴着油门的尖啸渗透到我的耳膜中。我感到有点不自在 这儿有点像末世前,我之前一直待在那片荒漠,一时间回到这片我留有不美好回忆的地方,我有些不舒服。
大叔慢慢放慢车速,油门的轰鸣声渐渐变小。
“每次只能在这地方奢侈一把了。怎么样,爽吗?”大叔大声问我。“算了,你应该是不会懂的。”大叔又自言自语道。
外面看不到什么了。我们在隧道里。“这儿是前年建的。这年头最值钱的地方就是地下。你们这群人看来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不用再复述一遍了,怎么你也开始没话找话了。”
“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