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中,航站楼已然隐约可见,散落开的炸弹大约在同一时间打开折迭翼,按照各自的路线飞向那些还来不及动弹的目标。无论地上雷达是否关机,亦或者它们的天线如何按照防反辐射武器的规程转向,都不会对最后的结果有任何的影响。
零星的火光在机场附近隐约闪动,两架飞机携带的卫星制导弹药纷纷爆炸,爆炸也波及到了机场的围墙和附近的道路。如此高效率的精确打击,即使是海湾战争时期的枢机军也无法匹敌。
大约同一时间,long caster乘坐的RVF171悄然飞到机场上空,开始进行战果的评估。光学和雷达对地面测绘的结果通过数据链传送到无尽号,再由无尽号传回指挥所,可以看到大约一半的目标都已经被炸毁在了原地,这比预期的效果好一些,滑翔炸弹的精度低于UNSC的水平可以理解,毕竟这个世界的卫星制导武器才刚刚投入实战,精度差些可以理解。这次攻击的结果已经证实了,效费比极高的卫星定位系统,完全可以为卫星制导炸弹提供导航。而流放者手头,无论是他们自己研发的武器还是从法兰西搞到的武器,如果还有什么武器可以进行类似的攻击的话,那只有区域外巡航导弹,不过,那是一个消耗不起的天价武器。
富尔达的流放者司令部。成斗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刚刚知道UNSC大规模使用了卫星制导炸弹,袭击了巴黎附近的5座雷达,其中4座已经无法使用了。几分钟后,远在自己的上级就会看到同样的报告。这些攻击只限于流放者部队的军事设施上,似乎还有所保留,他不敢奢望UNSC的下一次动手会有同样的底线。尤其是向来以毫无底线著称的顾凌和顾晓霜母女,作为军人的他很清楚战争的胜利不是靠敌人手下留情获得的。
“他们会不会攻击这里?或者空袭柏林?会不会有陆军的攻势?”他自问道,这是他害怕的部分。
另外一件事也让他深感不安,UNSC似乎对法兰西地区的调动了如指掌,他前脚刚将几个重点单位的SV51转走,并且调动了一些F41来滥竽充数,后脚UNSC的X02在电战机的掩护下就摸到了后方一通轰炸,如果这些飞机换成VF171EX或者更新的可变战斗机,会不会有机会直接摸过防空网冲到这里,这是他不敢多想的情况。
这些念头折磨着他,反复思考着争夺制空权的必要性,表面上流放者还有大量的作战中队,但是这些光鲜的数字后面,现真正可以投入与UNSC对抗中的,只有SV51等寥寥几种航程足够的作战飞机,而UNSC投入的,不仅有VF0这种性能和SV51不相上下的飞机,还有各种经过大规模修改的常规战斗机,而且这些飞机充分地利用了地理优势,在不列颠海峡上空加油后就可以长时间地进行战斗。
成斗光看了一眼桌子边上的电话,它还没有响起。他很怕自己的上级来电话,重复那套“立即给UNSC一点颜色瞧瞧”的陈词滥调,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避免的。这个人是他的前辈,是成斗光最信任的人,但是很多时候,他确实是精于煽动,而拙于周密的谋划。
这支流放者自信于他们能够快速粉碎这个世界的任何抵抗,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没有UNSC这类敌人的份上,所以算不上完备;当然,对于这支被UNSC舰队一直追杀的流放者而言,要做到准备完善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在出发后已经被UNSC追了四个月,整个行动比预期惨烈、曲折得多。自己手里掌握着SV51损失的真实数字,一个所有人没心思听得数字。到目前为止,已经有12架被击落,一部分是被UNSC的航空兵和导弹在进入大气层时摧毁的,另一部分则是在之前的舰队战中报销,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当初预期的最坏数量,但是这仍然不是最坏的情况,目前为止,由于备件不足而无法起飞的SV51的数量是战损数字的两倍
这些想法让成斗光感觉到了空前的灰心和疲惫,这是从未有过的形势。他们正处于有史以来最强势,也是最虚弱的一个时期,但所有人都没预料到UNSC这个最大的变数。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想从这个烦人的问题中摆脱出来,他可以将几个SV51战斗机中队重新调回巴黎,当然这样一来加莱的制空权就无从谈起了。而威尼斯殖民地最精锐的地面部队正暴露在敌人的空军眼皮底下拼死作战,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电话铃终于响了起来,将成斗光从痛苦的冥想中惊醒,他犹豫了几秒钟抓起电话,秘书通知他总长的电话在1号线。
“我是成斗光。”
“报告看到了吗?他们在巴黎的轰炸?”电话那头,总长克制地问道。辛格想,这也许是他爆发的前奏。
“看过了,我有前线的直接报告。”
“他们还是动手了,不是吗?”
“实际上,我想说,他们一直在动手。”
“你看怎么办?”总长问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改变一些策略,比如……把空军的主力……调回巴黎和富尔达,这样可以保证拿下整个西欧平原。”
电话那头出奇的安静,整整半分钟没有回应。
“前辈,你在听吗?”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苍老而又失望的声音质问道。
“我只是……”
“决不能因为胆怯而放弃我们的胜利,如果你那样做,就将犯下两次错误。”总长慢慢地说道,出乎成斗光预料,他并没有如以往一样暴跳如雷。
“我没有太听明白,前辈。”
“敌人在给我们施加压力,想吓破我们的胆,而真正害怕的恰恰是他们。”
“他们在害怕?”
“是的,正因为我们之前所做的是对的,这使得他们变得疯狂起来,但是本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就像打CS,我们无伤干掉带走三个人显然离输不远了,但是他们有个人抓到了一个机会下包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有一些明白了。”
“这场战争的主动权,仍然牢牢地控制在我们的手中,我们有责任不惜一切地保障斯潘加将军在加莱获得胜利。陆军在这里有严密的防线,就算他们真的空袭了富尔达,也只能激怒我们,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
成斗光开始渐渐明白了总长的意思,不同于以往当头棒喝的说教,这次总长似乎是以一个长者的高度,给与了和缓的教诲。这让迷茫中的成斗光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把空军调回来可能正中敌人的奸计。
“我明白了,我会竭尽所能将这场战争进行下去,决不能功亏一篑。”
“你能理解我的心意,我很高兴。”
加莱机场北部,阿扎里德的进攻已经展开,他将一半坦克的炮口对准了3点钟,也就是正西的方向,这是他最担心的方向。
漫天的照明弹从天而降,将地面照得苍白如昼,显然防守的UNSC部队有所准备,但是正面一直没有开火,而在阿扎里德担心的正西方向,同样没有发现敌军踪影。
“各连自行寻找目标,射击。”阿扎里德解除了原来的炮口指向命令,既然西面没有敌情,不如放任各连自行突击,以发扬火力。
几十辆T72极高的速度向前冲锋,坦克手们都知道,被UNSC的那种重型导弹击中,绝对没有任何的机会,但是所有坦克全都奋勇争先,唯恐被落在其他坦克后面。
UNSC的红箭9开始从瓦砾后发射导弹。在各连连长的号令下,前排的坦克都开始发射烟雾。这种措施通常在撤退时更加有效,因为冲在前面的坦克很难掩入自己发射的白烟中。最前面的3辆坦克先后被摧毁,这种导弹致命的串列战斗部专为反应装甲和厚重装甲而设计,T72的正面装甲在任何角度下,都抵挡不住。不过,白他们有别于其他的部队,士兵们知道唯一的办法在于速度,敌人的发射车绝对没有机会完成第二次装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