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敌人退却到了航站楼的东北角,现在到了步兵的侦察系统反哺空中火力视野不足的时候了。
悬浮移动的千里眼发挥出卓越的越障能力,迅速翻过断垣残壁和残肢断臂组成的障碍,向着敌人躲藏的地区前进。当他被瓦砾挡住视野的时候,可以利用一部可升降的摄像机继续观察战场。
一架携带激光制导炸弹的无人机,此刻在上空待命,它需要等待目标的坐标。
机场的主航站楼是一栋庞大的建筑,将其彻底夷为平地似乎比较困难,也没有必要,如果它能够获得顶部遮挡物下,足够的目标位置信息,仍然可以从薄弱的顶部砸出一个洞,击中下方的目标。
千里眼机器人迅速向前挺进,摄像机不停转动,观察周围敌情,这期间没有人向它开火。
与其一起行动的,还有一架单兵投掷型无人机,在这样空旷的室内,无人机似乎也可以试一试。
不过很快,无人机的侦察就告失败,由于并非为这种场合设计,所以缺乏航向方向上的视野,无人机很快撞到立柱上落下。而千里眼机器人则继续前进。它使用电池动力和悬浮的方式移动,声音很完全没有烟雾,大部分惊慌失措中的敌人,根本没人注意到这是什么东西,或者看到了也搞不清它是哪方的。
操作人员转动视野,看到了远处头戴红色贝雷帽的敌人指挥人员,在一群步兵的簇拥下向东南方转移,那里的地铁入口是敌人向地下转移的主要通道,这样得到了一个可资参照的位置信息。
一颗炸弹从天而降,可惜并没有击穿楼顶的幕墙。流放者的一名少将趁此机会进入地下通道,当然,他只是这里的二号,一名藏在人群中威尼斯殖民地情报员在他之前抢先进入了地下通道,这名情报员负责和一个小组一起,整理观察到的英灵世界军队的战术,同时分析对抗措施。
航站楼内,不到200名UNSC部队向一千名敌人发起挑战,他们成功地向前推进,且处处占居先手。
79摩步师的部队发现,早先写在小册子上的那一套似乎失效了,敌人并没有陷入耳聋眼瞎的境地,相反的,UNSC使用的电子压制措施,使得他们的通讯变得不畅通起来。即使在航站楼这个不超过八万平方米的小地方,小组间的配合也变得不太可能。
第二架小型无人机从废墟后投掷升空,在室内作战使用无人机,是马小帅的连10分钟前突发奇想的产物,经历了一次古怪的失败后,他们继续尝试使用无人机。
小型无人机径直飞过所有敌人的头上,它的视野可比在地面的千里眼宽阔多了。当然敌人也都看得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一时间,仍然坚守的流放者士兵们群起朝它开火。
操纵飞机的士兵可以从屏幕上看到飞舞的火网,他试着操作飞机在火网中穿行,以延长生存时间,拍摄到更多的图像。
即使挨了几发突击步枪子弹,这架简单遥控飞机也很难被击中要害,只有击中马达或者摄像机才是要命的,当然话说回来,鉴于成本低廉,即使被打坏,UNSC的部队也能现场手搓一架出来。
师侦营的高城在1公里外的装甲车里,看到了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敌人火力已经大大减弱,且被压缩在了一角,他决定投入不久前抵达重步兵连来结束战斗。
候机楼东南方向待命的重型步兵战车一起行动,齐刷刷冲进大楼,他们复制了师侦营武装侦察连的进攻方式,在敌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撞进候机楼,大部分敌人都背对着战车。57MM机关炮编织的火网迅速将暴露的敌人消灭,敌人被迫再次遁入地下,他们只能等待时机,重新发起反击。
大约几公里的外地下室内,会议还在进行中。
一名上尉正在念着一份报告,这让气氛本就沉重的地下室内的所有人脸上再次笼上了一层阴霾。这份报告汇报了这段时间,集团军和各师部分后勤补给单位失联
“报告指出,”上尉的声音在地下室压抑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第47后勤补给营的两辆卡车,在今天凌晨失去联系。同时,78团炮兵营有两辆多管火箭炮发射车失踪。而在两个小时前,师防空团的一辆雷达车、一辆导弹发射车和一辆自行高炮在例行转移后还未发送位置报告。”
报告的内容让本就凝重的气氛几乎冻结。后勤补给是血脉,炮兵是重拳,防空部队则是头顶唯一的保护伞。现在,这些部署在相对靠后位置的单位或多或少都有一部分人员失联,不仅意味着部队的后勤补给线在敌人的威胁下,更代表战线后方很可能已经被UNSC渗透成了筛子,而一些重点单位很可能彻底暴露在UNSC空中和远程火力的獠牙之下。与会的高级军官们交换着忧虑的眼神,有人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头顶厚重的混凝土天花板,仿佛能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
“是敌人的特种部队吗”坐在长桌尽头的一位少校沉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尚不明确。”师里的情报参谋回答,“现在战场通讯很是混乱,而且目前也没有发现敌人在后方进行了轨道空降……当然,也不排除敌人的渗透部队使用了更隐蔽的方式。”
他话音刚落,一位指挥官跌跌撞撞的打开了地下指挥部会议室的大门
“航……航站楼被突破了。”
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在众人之间炸开,艾斯特尔甚至没能察觉自己手中的咖啡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艾斯特尔少将的咖啡杯在地板上碎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地下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褐色的液体溅湿了鞋子,但她浑然未觉。
“被突破了?”艾斯特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刺向门口那名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的军官,“敌人兵力多少”
“一……个侦察营加一个重步兵排,长官!”军官扶着门框,努力平复呼吸,“守军…守军被压缩出了航站楼!UNSC的火力太猛,我们的人顶不住,只能退入地下!航站楼…航站楼这时候可能已经失守了!”
“一千多人!被他们几百人打穿了防线?!”一名参谋忍不住低吼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告诉我敌人是侦察营?!”
情报参谋的脸色比纸还白,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是,他们是112师的侦察营,而且,他们还得到了重步兵排的加强。”
长桌尽头那位手指敲击桌面的少校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水杯乱跳:“顾晓霜这狡猾的混蛋。”
“他们……他们还投入了电子战部队。”那名军官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的通讯也被压制了,小组间完全失去联系。”
“电子战部队?”艾斯特尔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个情报官呢?按理说他应该能给战术指导的。”
“我们还没来得及规划反制手段,敌人就冲进了航站楼,我们只能先撤退,那位情报官,和我们一起进入了地下通道,但之后UNSC的火箭筒打进了隧道,他可能,被爆炸波及了。”另一名军官赶紧回答。
地下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每个人喘不过气。航站楼这个关键节点的失守,意味着UNSC不仅成功建立了两条空中运输通道,更有可能已经开始对巴黎的地下进行排查。头顶上,那厚实的混凝土层带来的安全感此刻荡然无存,反而像一座随时会崩塌的坟墓。
与此同时,在地铁站外的一栋高楼里,两名UNSC的特战队员正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对一旁的战友说。
“源杰,咱这次可捞到大鱼了,不枉咱们费了老大劲摸进来。”
“妈的,可不嘛,看见刚才那家伙了吗,估计里边保底也是个营长。”
“行了,别磨叽了,趁对面反应过来之前赶紧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