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见面,不说感激涕零,至少也会相互问好,热切相待。
但即使是单纯的问好,对于目前的余桑晚而言,只是幻想。
我明明在你面前,你却不知,我便是我,这何尝不是世上最遥远距离的一种?
有些事物,不曾失去,就永远不会明白它有多么可贵。
所以,为防情绪崩溃,余桑晚只是远远看了余老爷子一眼,便随着沈熠一道离开余家。
两人坐车返回城南的宅院,沈熠牵着余桑晚进入屋门,正准备换鞋,却听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他的肩膀被人按住,一股清雅香气袭入鼻腔。
沈熠顿住脚步,转身望去,一袭青衫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含笑看着他:“姐夫。”
这名少年名叫顾芸河,是现任川澜宗少宗主,按照辈分,是余桑晚的师弟,但他与宗门宗主顾芸蕴之间并无没有师徒情谊,后者假死后,他在众人推举下,接过位置,成了新的少宗主,这在以师徒关系作为传承宗主权力纽带的川澜宗,还是首例。
“你是……顾芸河?找我何事?”沈熠挑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他的五官生得很精致秀丽,虽然比不上部分女子,但胜在皮肤莹润、骨骼匀称,身姿纤弱,颇有几分羸弱美人的韵味,很容易获得女性的好感。
“自是有要事相谈。”顾芸河笑吟吟的,语气亲昵地说道,“姐夫,我们进里屋详谈,可好?”
他拉着沈熠的袖子,将他拖进堂屋,又示意余桑晚留在外面,独自跟沈熠聊天。
余桑晚眼神幽怨,不满地撅起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守在门口,听着里屋传来顾芸河兴奋的声音,似乎是在夸赞沈熠的才华和武艺。
都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她都送货上门了,竟然还把她扔在门口!真是岂有此理!
余桑晚愤懑不平地想着,抬起脚狠狠踹向一旁的树干,树叶纷飞。
“苏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一抹黑衣突兀闪到她面前,低沉的声线令她瞬间警觉起来。
她抬眸,目光锐利地瞪着面前的人影——那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身穿劲装,浑身透出冰寒的肃杀气息。
“你是何人?”她警惕地退后半步,绷紧神经,暗中戒备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此人行事又如此鬼鬼祟祟,必然不安好心。
这名年轻男子面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闻言冷冷道:“我奉主子之命,带你离开这里。”
“主子?”余桑晚皱眉道,“你主子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他不耐烦道,“你只管跟我走就行了。”
说完,他朝她伸出手,态度傲慢。
“我不走。”余桑晚拍开男子手掌,果断拒绝。
这个男人来历不明,实力高深,她若贸然相信,肯定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沈熠!”她大声喊道,试图引起沈熠的注意。
“叫人?”男子挑眉,“这里已经被我的灵力包裹,没人能听到你的呼喊声。”
说罢,他直接出手,一拳轰向余桑晚的腹部,速度奇快无比,余桑晚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便倒飞而出,撞碎了墙壁,跌到墙根下,剧痛袭遍全身,让她差点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