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河喜欢大师姐余桑晚,这在川澜宗,几乎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
但他和余桑晚之间隔着一条天堑鸿沟,那条鸿沟由余桑晚亲手筑成,无论如何都逾越不了。
她就是那高岭之花,高傲地俯视着整座山峰上的每一位弟子,不会对任何一名男弟子假以辞色,更别提什么爱慕了。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和一个名叫沈熠的废物纠缠不清,两人甚至还是未婚夫妻关系!
顾芸河怎能接受?
三年前,余桑晚在葛长老的陪同下去沈家做客,全宗门上下都以为她是去沈家退婚,可结果是,沈熠只从“未婚夫”降成“未婚妻”,婚约并未解除。
更加离奇的是,他钦慕的大师姐回来不过半月,又带着葛长老下了山,这一下山便是两年半的时间,期间没再踏回宗门半步,也不知究竟和沈熠发生了什么。
而后她和宗主顾芸蕴一同回了宗门,回来仅七天,顾芸河还未来得及拜访,便传来了余桑晚失踪的消息。
又过不久,余桑晚的尸首被人发现,少年的慕艾最终无疾而终。
初次的心动,到最后的彻底死寂,只用了五年的光阴。
顾芸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直到他见到那具尸体——那张脸、那双眼睛,他才接受事实:大师姐真的死了……
余桑晚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曾经白嫩的肌肤尽数腐烂,连骨头上都爬满了蛆虫,将少年对她的美好印象撕得破碎不堪。
顾芸河当即吐得昏天黑地,差点把胆汁都尽数呕出。
余桑晚死了,沈熠活着,还活得风生水起。
他不再是川澜宗众人口中的废物,修炼资质全国,身边聚集的强者越来越多,连宗门掌门顾芸蕴都对他另眼相待。
顾芸河嫉妒得疯魔,可他却拿沈熠没有一点办法。
嫉妒转为恨意深埋于胸腔,他无时无刻不在诅咒沈熠,想让沈熠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可沈熠依旧平步青云,余桑晚的家族为了拉拢他,居然将青楼女子易容成余桑晚的样子,作为替代品接近沈熠。
大师姐的替身吗?
顾芸河冷笑。
他如果将其夺走杀害,会不会让沈熠再次回忆起失去所爱之人的痛楚?
可惜不能在沈熠面前品尝她,倒是失了几分趣味。
但是……
顾芸河收回思绪,抬眼看向面前的背影。
“姐夫,咱别找了吧。不过是替身而已,有什么值得姐夫你费心的?”
沈熠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淡声道:“那是一条人命,你是叫我坐视不理吗?”
“哪有?”顾芸河连忙否认,他给沈熠伪造的形象是无害的小绵羊,故此说话很做作,“这里是帝都,咱们可以把案件上报给帝都衙门,或是交给余家,让他们处理。真的没必要浪费姐夫你宝贵的时间。”
衙门早被白发男子背后之人买通了,余家查到凶手与皇族有关也会选择息事宁人,绝不愿插手此事。
至于搬出川澜宗这种会暴露身份的蠢笨行为,他是不会干的。
只要说服沈熠放弃搜寻苏千羽,就可以安然享受了。
顾芸河说话间,一道彩光从远方掠入沈熠袖中,沈熠见状,淡然一笑,“好,听你的。”
说罢,他跃上一处墙檐,从上抱过一只奶牛猫,施施然往衙门走去。
顾芸河站在原地,嘴角扯开一丝弧度。
……
夜幕低垂,沈熠将奶牛猫放在桌子上,打开纸包取出一颗药丸喂它吃掉,而后端详片刻,将纸包收起来。
“喵呜~”
小猫舔了舔爪子,伸舌头舔沈熠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珠儿望着他,委屈的像只200斤的猪。
沈熠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轻柔说道:“挺能沾花惹草的啊!我吃醋了,你要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