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宗主千叮万嘱,让你在继承《风经》前与同龄男性保持距离,你可千万不能忘记啊!”欧阳彦身形一晃,失声叫道。
“《风经》?连初代宗主都没能学会的《风经》?欧阳叔,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余桑晚疑惑抬头,不解地盯着他,“师父她还说过,若我想谈情说爱,她会让其他人尝试继承它,不会因为一本不知来头的功法干涉我的恋爱自由。”
她端起凉茶,昂首喝完,然后闭上美眸,倚靠在身旁的树木上,好不惬意,全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风经》这玩意,在小说里连提都没有提过,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欧阳彦气急,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又有宗主的口头允许,他不好对她指指点点,只得作罢。
从余桑晚这里行不通不行,还能对沈家恩威并施,这份婚约若成,传出去,只会让川澜宗颜面尽失。
“放心,欧阳叔。我是要鸠占鹊巢,不是要他蛙压鹅身。”
少女拨去发顶飘落的绿叶,悠然说着,嘴角歪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龙王角度。
一柱香前,沈熠卧室内,少年少女相对而坐。
少女一手端着腮红盒,另一只手拿着小圆刷在少年脸上轻轻扑打,淡淡的红晕被拍在少年的腮上,可爱动人。
可爱的少年却不可爱地摆着一张臭脸,他神色严肃,眉头紧缩,不情不愿又无能为力地任由少女摆布。
谁叫这是他自找的呢?明知道来者不善,却还指望她能看在老乡的面上网开一面,结果把自己推入深坑。
“喂!臭小子!我可是你现在的金主,未来的妻主,你就这样满足我要求的?!”
余桑晚给沈熠打完腮红,正要拿起沾有唇脂的毛笔收尾,余光扫到他的眉毛,原主对婚约的厌烦与她对沈熠的嫉妒情绪瞬间爆发。
沈熠张开嘴巴想找借口狡辩——不是,解释,却被气头上的少女掐住面颊,对着他的嘴唇“大书特书”。
余桑晚收敛脾气,拿着毛笔的手上下翻飞,背着一肚子怨气,尽量心平气和道:“行啦!安生点,一会看我眼色行事,保准你能搞到钱。”
于是,在余桑晚的银、威和利诱下,沈熠被打扮成了一名小侍女,前平后翘,水嫩童颜,余桑晚打扮沈熠的灵感来源来自欧阳彦的五房六妾。
不知自己被算计的欧阳彦,视线扫过整片院子,没看到任何男性的影子,反而看见了一名梳着双马尾的平板小侍女,眼睛倏然一亮。
“少宗主,沈三少爷在哪里?”他问道,看似在操心沈熠的去往,但他的双眼色**地盯着沈熠,如狼似虎,凶险异常。
沈熠变成废物后,沈家已经不值得欧阳彦特意拜访,欧阳彦又是余桑晚的护道者,抽不出身来,所以他不知道沈熠现在长什么样子。
小侍女端着一碗汤面条向余桑晚走来,她听到余桑晚和欧阳彦之间的谈话,感受到欧阳彦的目光,害怕被欧阳彦认出,“娇躯”因为紧张绷得笔直。
余桑晚放下凉茶,单手接过沈熠端来的汤面,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大腿,坏笑着盯着他,道:“不知道。他看他太懒散,把他赶出去修炼了。欧阳叔关心他干什么?”
小侍女逃似的跑开,他无视余桑晚的流氓行径,侧头避开欧阳彦略带“探求”意味的目光,躲到树后乖乖站好。
欧阳彦看向他的眼神,好似盯上肥羊目露凶光的狼,沈熠被吓得双腿发软,欢窍一紧。
“挺腼腆一孩子,少宗主,你介意我借走她吗?”
欧阳彦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余桑晚,出声询问。
余桑晚差点火上浇油的点头,辛好及时想起正事,摆手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不了欧阳叔,这丫头挺勤快的,要是被我莫名其妙的撵走了,可能会因为各种误会自责。”
这可不敢叫沈熠跟欧阳彦走,虽然两人都是钢铁直男不会发生什么,但她作为始作俑者,一定会被他们二人合力清算。
欧阳彦45度仰望夜空,凹了个风骚的造型,长叹一声道:“唉,少宗主,这才戌时,你也还未用餐,急着赶我,莫非是起了什么坏心思?”
同样的招式没有起到作用,余桑晚却很淡定地翘起二郎腿,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拿起筷子吸溜面条,没有一点要做淑女的觉悟。
树后的沈熠听着余桑晚发出的吸溜声,小脸拧巴成一团,很是不满。
欧阳彦摇头,习惯了她的表现,也习惯了她的屡教不改,已经放弃。
余桑晚嗦了半天,想到树后的沈熠,顾及宗门对外的面子,也因为想好好听一出大戏,正襟危坐,侧耳听着树后的动静,低头装作在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吃面。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欧阳彦急不可耐地快步走到树后,搓搓手,热情地问道。
沈熠屈膝行礼,羞涩地娇声说:“奴婢名叫秋香,大人唤我秋香即可。”
娇声是演的,羞涩来自害怕。
“咳咳咳!”余桑晚正在喝汤,听到沈熠随口编的自称,没绷住,被呛住,反复拍击胸口,大声咳嗽。
每个穿越者都有文抄公的潜质,沈熠也不例外。
余桑晚的咳嗽没能引来欧阳彦的注意,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喝汤呛死?色令智昏,他的思维完全被下半身主导,从袖中掏出折扇摇着,也不管他老态容钟的外表能与骚包的行为带来怎样的视觉冲击,骚气地说道:
“秋香啊!真是个好名字。你多大了?家住何方?有没有对象?是否定亲?”
他的目的性太强,生怕沈熠不明白他的意图。
沈熠再不搞清现状,就有愧于男主身份。
事已至此,何以愿为?
他为了搞钱男扮女装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麻瓜的标签好不容易能撕下,如果再贴上个变态的标签,他找谁说理去?
并且他已经穿上女装,不能前功尽弃吧!
“回禀大人,奴婢今年十六岁,家住乌坦城南边的小溪村,与村中刘氏有婚约,勉强能说是有对象……”
他急忙回答。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一般来说,正常人听到别人定亲了,就不会在产生什么想法了,可惜欧阳彦不是常人。
他听到沈熠的答复,顿时兴奋地握紧手中的扇子,嘴角微微上扬。
“那正好,老夫平生所好,便是帮人测算姻缘,你可有你和你未来夫君的生辰八字,我帮你们预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