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没人发现你之前快逃!”雪球上前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在其中一颗星星上睡着的人,懒洋洋地稍微睁开了双眼。他和我对视了一眼。
他的手指向着我挥动了两下,一道光线穿过我的身体,令我觉得一阵寒冷。
之后,他又陷入了沉睡。
雪球看着他,自言自语说:“这下难搞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我还没把话问完,雪球一把拉过我的手,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带着我奔跑,她的速度快得我几乎无法看清她两腿正在交替。
她的双脚踏在湖水上,只是令到湖水泛起涟漪,没有往下沉。我意识到,我现在所处在的这个空间,毫无科学可言。
我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往后一看,成千上万只白色的东西正在追着我们。那些白色的东西长着翅膀,像是鸟类,它们的身体瘦弱得像纸张,但是它们的嘴巴却锐利得像刀片。
“这到底是……?”我疑惑。
雪球突然甩开我的手,大骂道:“烦死人了!”
“烈风。”她念到。
之后,一阵暴风自雪球身上开始散发,把那些白鸟都卷了起来。
其中一只白鸟在我眼前被暴风撕裂,发出清晰的一声“嘶——”,它没有流血,就像纸张一样。它们渐渐化成一张张的符咒,从天空慢慢飘落。
雪球在一分钟之内毁灭了所有白鸟。
“这不是人类该来的地方。你立刻离开这里!”雪球对我下命令。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在我身上贴上了一张符。
“你现在只要一直向前跑,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停下脚步,也不要回头,就能回到你的世界。记住,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停下脚步,回去你的世界。否则你就再也回不去了,你会死,知道没有!”
雪球推了我一把。
“快跑!”她对我大喊。
我没有时间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按照雪球的指示开始用尽全力奔跑起来。
一路上,我见到很多人。有的和刚才的人一样在星星上睡觉,有的人坐在河水上,有的人被云雾包围着,有的人在空中的花丛中。
他们看不见我。
不,那些人根本不是人类!他们只是长得像人类而已,他们的身体是十分虚幻的,色调和我完全不一样,像是来自其他世界。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是我的直觉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这些人不可能是人类。
在森林小径中,我离开了人群,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跑不下去了,快要喘不过气,体力消耗到了极限,出口到底在哪里……?在我这么问的时候,布满树木的森林小路中,根本看不见尽头。
我的手臂被树枝勾出一道不算深的伤口。
突然,我看见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少女坐在树干上,她的背后是一棵参天巨树,我无法看见那棵树的顶端。仿佛破了天际。
那个紫色衣裙的少女,她金色的长发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格外显眼。
是我的错觉吗?她用她那淡金色的眼眸凝视着我。
她……可以看见我!
她和我一样,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因为,我们都是十分真实的——她是人类!
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停下脚步。雪球的话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
但是,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人类,她可能和我一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没有办法离开。
如果无法走出这个地方的话就会死。这是雪球说过的。
我始终停下了脚步。
我对她伸出了手。
“快逃啊!”我对她说。
在我开口对她说话时,雪球给我的符就化作了轻烟,消失了。
“……”她没有说话,看向了后方。
那些正在追逐我的白鸟又来了,而且数量比之前还要多。
死定了!
我挡在少女前面。
……
那些白鸟一涌而来,像是从天而降的瀑布一样。
紫衣女子看着这些白鸟,毫无反应,就连表情也没有变化。
突然。
那些白鸟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住一样,无法接近我们。
紫衣女子终于开口说话:“区区符鸟无法冲破我的结界。你不必担忧。你是人类?你是谁?为何来到这里?”
虽然她的发色和瞳色不像东洲人独有的人种特点,但是她的骨架偏纤细,轮廓样貌和说话的语调词句,都像是出自东洲的。
她用手指点了我的额头。我的身体突然无法活动,我的记忆又开始被读取。
这是……和星月之神如出一辙的交流方式!我眼前这个人……她是神!
为什么……刚才那种感觉……我明明感觉到,她是人类。
她放下手。
她刚才只读取了我的姓名和我为什么来到这里的记忆。
她面无表情对我说:“这里是神明聚集的世界,我们通过冥想进入这个世界。人类是绝对无法进入这里的。既然,你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你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位神。这是你会来到这里唯一的原因。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吗?因为,对于神明来说,这个世上的神越少就对自己的生存越有利。还没得到神力的你,留在这里是很容易被杀死的。所以,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说我会成为神明。
不可能的,因为……神并不是由人变成的,神从出生就是神。就像优是精灵,他不可能变成人族或则龙族。那我又怎么可能成为神呢?她一定是乱说的。不然,身为神的雪球刚才为什么不杀我,反而救了我呢?
等等!
我眼前的这个人,不也是个神吗?她也没有对我动手,她也并没有杀我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我?”
“因为,你……”她严肃的样子,令我以为她要说出“我们必须公平竞争”或则“我不屑用卑鄙手段战胜他人”之类的话。
谁知道,事实是残酷的。
“你对我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啊。”她用平淡地语气把这事实说了出来。
我的头上划过三条直线。
“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她再次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