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记忆的残渣(一)

作者:吉同灵 更新时间:2017/1/9 16:04:49 字数:1538

“所以,你真的认识她吗?”我怀疑的问。后面还补上一句:“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百多年前吧。以前,我们常常像这样远距离交流。”

……

你真的见过她吗!?

优仍然努力不懈的解释:“她有给我写过信。她称赞我的琴声很好听,想要买我这把竖琴。”

“后来呢?”看着仍然在优手里的竖琴,我知道,竖琴没有被卖出去。

“……”优的脸色突然忧郁起来,并满脸黑线地说:“还是不要再提了,这是我心中的阴影……总之,见到她的话就快点跑。”优说完,躲在角落默默地继续弹琴。

……

“……哈?”

我继续躺在船外,看着天空,思考关于我的事。

这几个人的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

“你即将成为神。”

“你才是我真正的主人。”

“这个世上知道我真名的人不是只有他吗!?”

为什么他们都对我说出那么奇怪的话……神明和巫师离什么的,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将视线从天空转移。

对于这一切,我疑惑着。

这时,我看见雪球……不,寂突然出现在岸上。

“寂……?”

她一跃跳上船上。

离我不远的优仍然在配合海妖的镇魂歌弹着优雅的曲调,并没有看过来。

“阿妮,优,雪球来了。”我对他们说。

“……”

没有反应……?他们好像看不见她一样……不止这样,他们好像连我的声音也听不见。

她对我说:“你到底为了什么而想要守护他们?……但那不重要,你既然选择了守护,就意味着做好牺牲的觉悟。”寂幻化出两把黑色的剑。

那不是雪球原本用的冰锥武器,那两把剑,从剑身到剑柄都是彻底的黑色。

“……你在说什么?”我问着,已经感觉到不祥。

大风吹乱她的长发,她一笑,“巫师离,受死吧!”

寂以堪比野生猎豹的速度向我冲来,用她的剑刺入我的腹部,再毫不客气的将剑拔出来,我的血液随着她的剑如喷泉般涌出。

“巫师、离……?”我疑问。

为什么他们都叫我离?

阿妮和优他们看不见吗……?寂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快逃啊!

而我站在原地,张开了双臂,做出了阻止她前进的动作。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类。那么,在你临死前,我就将我的本名告诉你吧。”

寂说着,又往我的心脏刺了一剑。

“听着了,人类。我是灾难神,凭借人们对我的恐惧活在世上。吾之真名——寂。”

我倒在船上,用我血写下了:快逃。两字。

可恶!他们还是没有看见!

“哈哈哈哈哈哈……”寂正在肆虐的狂笑。

她一把把我踢下了大海。我的血液染红了海水,几只鱼儿在我上面游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难受……没办法呼吸,海水流进了我的伤口,好痛……我紧闭双眼。

忽然,脑海闪过一些画面。

一个和紫龙守墓者一模一样的白衣巫师,他坐在冰湖畔。


寂突然出现在冰湖上,问巫师:“你的伤怎样了?”

他的伤就是她造成的。

巫师对寂的出现好像有些错愕,但表情不明显。他只是微笑说:“我没事。”

巫师说:“……寂,你是神对吧?为什么要伤害村民?”

“我是灾难神,这是我的职责。”她理所当然地说。

巫师问:“那为什么不杀了我?”

寂坚定地看着巫师,说:“我……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

她接着说:“我在很久以前,也曾经为了守护人类而遍体鳞伤。我可以预知灾难,所以我会出现在灾难即将降临的地方,让人们立刻迁移。但是,我和其他神明不一样,我没有人类的姿态,没有办法说话。”

巫师耐心聆听着。

“我每出现在一个地方,那里就会有灾难发生。所以人们谣传我会带来死亡,他们认为我是不详的妖兽,没有办法说话的我无法为自己辩解。他们不仅仅是侮辱了我作为神族的荣耀,他们也不断尝试伤害我、杀死我。

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我触犯了神族的禁忌,和恶魔进行交易。换来人类的姿态和声音。”

巫师问:“你恨人类吗?”

她恨人类,所以才到处施灾吧?白衣巫师是这么想的。

“……”她沉默了一会。“我被恶魔影响了我的心智。……就算人类曾经这么对我……我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人类。其实我恨的只是那一个无法拯救他们的——无能的自己……”

她哭着。

巫师站了起来,拥抱住寂,摸着她的头,对她说:“不要害怕。我会帮助你摆脱那只恶魔。”

……

这一切都消失了。

我眼前剩下海洋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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