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阿妮闭上眼睛双手按着脑袋,说:“好像有一个老师正在教我风翼魔法……她的名字叫……艾莎,对了,艾莎老师!”阿妮猛然睁开眼睛。
优上前,摸着阿妮的头,温和地问:“还能想起其他事吗?”
阿妮继续闭着眼睛,说:“……阿焰和艾莎这两个名字一直出现。有人想杀了阿焰!有箭突然间射过来,阿妮跑到阿焰的前面……啊!呃……”阿妮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阿妮!”我大喊。
阿妮睁开眼睛,终止了回想。
优温柔地微笑,对阿妮说:“你能想起那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哦。”阿妮突然不安起来。
傍晚。
优用安眠的魔法令阿妮熟睡。
优和我走出船舱。
“诸,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再用一次在海洋宫殿里对玺瑟用的神力。”优突然这么说。
“……可是,我不会,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再用一次。”
优安静了一会,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
“……诸,这也许是我多虑了……”优对我牵强地微笑,说:“万一阿妮的回忆是丑陋的,是她自己无法接受的……说不定想要阿妮失忆的人,就是阿妮自己。如果只是一段没有任何意义的惨痛回忆,那么还是忘了比较好。你觉得帮助阿妮寻找记忆会不会是个错误呢?”
“……”我想了想,说:“我想,阿妮有权利知道她过去的人生。幸福也好,痛苦也好,她应该面对也应该承担。只有这样,她才能坦荡地走向她的未来。”
“坦荡地走向未来?”他微笑,说:“谁知道哪一种未来才是更好的呢。”
“所以,阿妮有权利去选择知道。”
“可是,诸……对我来说,记得越多只会越痛苦而已。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忘记。”优对我笑了笑,充满忧伤。
精灵优,吸收了所有死去精灵的心,成为了他自己的一部分。拥有绝对漫长的悲伤记忆。
“如果只是一段没有任何意义的惨痛回忆,那么还是忘了比较好。”他刚才说的话在我脑海快速闪过。
我这时才意识到,继承所有死去精灵的回忆的优,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十分痛苦的。所以,他才不想阿妮被自己遗失的记忆折磨。正是因为,没有人比他了解被回忆折磨的滋味。
身为精灵的优,他恨人类吗?如果他恨人类,那他恨我和阿妮吗?我……不知道。
……
“诸。”优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嗯?”
“你记住,帮助阿妮恢复记忆是你的决定。无论造成了怎样的后果……那都是你的决定。你不能后悔。”他语气很认真地对我说着。
说完,他就回船舱了。
“都是我的决定……?”我不能后悔。
“……”
我看着优的背影。
我不太懂优的意思。
提出替阿妮找出回忆的人是他,质疑这个决定的也是他。
我回到船舱。
看着熟睡的阿妮,我把我的右手伸到她的额头上……
真的可以看见她的回忆吗?
几秒后。
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果然没办法再用一次那个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