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瞻仰我的美貌吧!女人的美丽不需要男人来定义!”薇薇安张开双臂,向着身后十字架面对的方向朝圣。
台下的教徒们抬起头,屏住呼吸,仰慕着教皇大人的美丽。
花太心想,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三皇子打死也不会想到“丘比特终结者”就在眼皮底下的教堂举行集会,更不会想到自己的招牌红妓薇薇安就是“丘比特终结者”本人。
台上的薇薇安开始了她大概习以为常的宣讲:
“我们教派的主张虽然还没有被大部分世人理解,但终究会得到真正的主的认可,因为真理是需要时间来进行检验的,就像珍珠一样,虽然深藏海底,不过总有一天会闪耀在天空之下。
主看得到我们目前取得的成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对主忠心不二的信徒,并且对我们教派的主张深信不疑地践行、宣扬。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的人有过遭到背叛的爱情;有的人成婚后遭受着丈夫的冷热暴力;有的人被家族利益操控,在如花似玉的年纪,被迫嫁给了一个好色的秃顶男人,还要忍受着他的出轨行为……
在这些事情上,我们毋庸置疑是受害者,但为什么这一幕幕的悲惨景象仍在不断上演?那是因为我们一直以来采取了错误的斗争方式,我们曾经天真地以为男人相较于女人而言理性多于感性,所以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心平气和地同他们讲道理是行得通的,其实不然,正因为男人理性大过感性,于是他们可以毫无愧疚之心地榨取着女人的剩余价值,婚前海誓山盟,婚后就把累人的家务心安理得地丢给妻子做。男人和朋友相处还知道克制礼让,因为对朋友无理取闹就容易翻脸,而在家里面对妻子,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冷嘲热讽,肆意地摆臭脸闹脾气,因为他们发现,结了婚的女人是不愿意轻易离婚的,而生育这种问题对于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因此以此自恃,成日向妻子倾泻负面情绪,一吐为快之后,他们是心情舒畅了,却给妻子留下了一肚子怨气,加上整日操劳,女人就会更快地衰老下去,从而形成恶性循环,老老实实地掉入男人的圈套。
由此可见,我们绝对不能将希望寄托于男人的良心发现,说到底,男人这种生物,就是无可救药的废物,而选择相信男人的女人,也同样愚蠢得不可救药。我们或是迫于社会舆论压力,想找个男人组建家庭,觉得这样才是模范生活,或是听信一些所谓前辈的建议,说什么女人过了三十还不找男人会老的快,这都是一派胡言,因为我独身的美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你们经历过有男人的生活后才明白真相,但已经造成了伤害,在这个时候主向你们伸出了救赎之手,你们是幸运的,还来得及信奉真正的主,颂扬真正的教义,获得真正的救赎。然而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女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依旧遭受着和你们曾经遭受过一样的痛苦,我们在赎罪的同时,还要奉行主的旨意,去做一名不怕艰难的传教者,将真正的教义传播到更远的地方。终有一天,没有男人再被女人所需要,女人也不会因为男人的离去而产生虚假的伤感,于是男人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没用的东西,届时,我会代主降下最后的神罚:将男人这种罪孽深重的猪猡驱逐殆尽!女人将获得真正的解脱与幸福!”
随着薇薇安尾音落下,一众白衣信徒齐齐跪拜了下去,像是见到了百年一遇的救世主一般虔诚得五体投地。
房顶上的花太听完这一通类似煽动情绪的演讲的宣讲,不禁后背发凉,阴森森的瘆得慌。这已经有点女拳的倾向了吧?花太暗自想到,但想了想薇薇安遭受过的那些凌辱,思想难免有些过激也是正常,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看着下面那些虔诚得炯炯有神的目光,花太想,薇薇安说的那些话大抵也不是空穴来风,若没有一点社会问题的基础,也不会赢得台下这么多女性的呼声。想来自己从小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正常的家庭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妈妈是否过得幸福,爸爸是否爱妈妈呢?
不过在这一片虔诚的肃穆中,花太发现有几张不安的面孔,像是被胁迫一般躁动着某种情绪。
其中一张面孔就是领原子进来的美妇人。
花太想起自己对莉莉安说的猜想:薇薇安很有可能在利用自己的能力威胁那些不想离开男人的女人成为自己的信徒,从而壮大教派势力。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花太在集会结束后偷偷将美妇人和原子拉到了没人的角落,问她道:
“你是不是被教皇胁迫离开自己男人的?”
美妇人一听这话,慌忙地朝四周扫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仍是惊魂未定地颤颤道:
“为什么这么问?”
花太一笑:“你说这话就说明是了,要是想断爱的信徒的话刚才一定会直接把我交给教皇大人处理的。”
美妇人头一低,眼中闪过不舍与无奈:
“是又怎么样,能有什么办法?那位教皇大人的能力是那么强大,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怎么和她较量?”
“谁说一定要你去和她较量了?”花太扶住美妇人的肩膀。
美妇人抬头,脸上划过期待:“难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来确认一件事情的嘛,现在已经确认了,正好我跟她有些个人恩怨,如果能顺利解决的话,估计你的爱人也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吧。”花太说道。
“你……”美妇人抹了抹滑落的眼泪,“傻孩子,你才这么小,找那种人解决什么私人恩怨,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阿姨劝你,还是带着小妹妹找个地方平静地生活吧。”
花太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原子,心想,我也想和她一起平静地生活啊,奈何世上并没有这样的美事。
“你不用有什么顾虑的,就算没有遇见你,我也要去找她理论一番,有些事情是躲不开的。”花太对美妇人说道。
说罢,留下不知所措的美妇人站在原地,花太拉着原子打算回去了,今天实在太晚了。
但没走几步,花太忽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问美妇人:
“对了,想问你件事情,就是随便一问,你觉得他爱你吗?还有就是,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吗?”
风中的美妇人先是一愣,随后坚定地点着头,只用了一次肯定的词语表达了两次肯定的意思:
“嗯。”
花太笑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