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回头嘱咐三皇子看好原子后,就和白龙继续追赶了。一路上闹了很大动静,有契约者现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国的主城区,甚至城墙外的贫民区都得知了消息,搞得人心惶惶,各家各户紧闭门窗,外出的人们也在急匆匆地寻找庇护所,在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反方向而行。
主城区外围的城墙有一处年久失修的残破缺口,一个黑影从那里翻了过去,等站岗的士兵发现时,黑影已经跑出去了很远,士兵在城墙上高声喝止:
“喂!贫民区翻过来的那个!谁让你过去的?赶紧回来!主城区不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地方!”
天黑的跟煤炭一个颜色,士兵觉得不太容易追上那个黑影,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假装没看见放过了黑影。
众所周知,龙飞的都很快,不知不觉,白龙和花太已经追逐薇薇安追到了郊外。花太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薇薇安的教堂所在之地吗?
只见前方的薇薇安一个俯冲,纵身钻进教堂的大门,在被门框卡住的前一秒解除了龙体,恢复原本的美人模式,接近地面的时候一个优雅翻滚调整落地姿势,安全着落并逃离了龙骑士们的追捕。
圣苏佩里公国绝大多数人都信教,认为教堂是神圣的地方,至少不能一个火球轰了这里来逼薇薇安重新变回龙形,于是龙骑士们皆呼啸着降落,然后从龙背上跳下来涌进教堂。
霜离樱也解除了龙体,和花太走了进去。
看见手下的龙骑士们一股脑就要冲向诵经台,擒拿站在上面的薇薇安,霜离樱急忙叫停:
“不要贸然靠近!”
但为时已晚。
前面围住薇薇安一圈的龙骑士都跪倒在地,用手捂着左胸口,并痛苦地呻吟着。
薇薇安向前慢慢踱步,只见她所过之处,周围的龙骑士全都应声倒地,最开始倒地的那一圈龙骑士已经完全伏在了地面上,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
花太见状,联想起莉莉安对他讲述的回忆,小声和霜离樱交流道:
“据我调查的情报来看,薇薇安的能力是感知并能随意操纵心波波长的变化,龙骑士们出现这种反应,可能就是薇薇安在操纵他们的心波波长。最重要的是,她的能力应该有一定的距离限制,所以离她还远的我们暂时没出现什么状况。”
霜离樱听罢,说道:“那么掌控她能力范围的最远距离很重要,我去试探她的极限,你伺机行动。”
“不能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你,我去试探。”花太说道。
“这不是发扬骑士道的时候,你的战斗经验没我丰富,如果让你去试探,很有可能既没有测出能力范围极限,又白白送了性命。”霜离樱冷静地判断道。
花太没再说什么,因为霜离樱一个巾帼女子尚且能够看淡儿女情长,他更不应该再婆婆妈妈地假装关心下去。
“快躲开!”
花太还在胡思乱想中,霜离樱突然推开了他。紧接着薇薇安就要贴到眼前。
“先解决你这个碍事的。”薇薇安似乎要对霜离樱发动能力。
“霜离樱!”花太伸手作挽留状。
“别过来!保持距离!”
只见霜离樱双袖扑棱棱飞出数不清的千纸鹤,借着这股反冲力将自己推离了薇薇安很远。
“还是有两下子的嘛。”薇薇安嘴角微微上扬。
薇薇安双手空空伸进衣服的侧兜,掏出来的时候就戴上了两只手套,左手五个手指套着五个龙爪,右手戴着天鹅绒手套。她返回龙骑士们倒地的位置,用龙爪从他们的胸口勾出可视的红色丝线,另一只套着天鹅绒手套的手指像抚弄琴弦一样拨动着这些丝线,并把它们捋顺成了一条条横架在空中的红色轨道。
这一通操作看得花太目瞪口呆,但他马上又明白过来,既然龙骑士可以将魔力具象化,那么薇薇安大概也能将心波具象化吧。
红色心轨交织遍布了整个教堂,远远看去就像染血的蜘蛛网一样,而薇薇安就是在蛛网中央等待狩猎的蜘蛛女王。
另一边,霜离樱像魔术师从袖口变出卡牌一样变出了八只纸燕夹在双手的指缝里,手臂发力向前一送,这八只纸燕就如同真的燕子一样矫健地飞向薇薇安,欲用高速飞行中纸身锋利的边缘划伤薇薇安。
可纸燕还没掠过薇薇安的身边,就不见了薇薇安的踪影,几乎是原地消失。
不到半息的时间,花太还没看出所以然,就看见霜离樱一个后翻,伴随着一对美腿在空中画了个半月,一袭纸鸢就出现在了她的脚下,霜离樱手持鸢首的桃木横杆,脚蹬鸢尾,和刚才的小半月呼应似的,这次操着纸鸢画了个大大的半月弧线,这个弧线刚开始画起点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在霜离樱原本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影。
原来霜离樱早已预知到危险的来临,在薇薇安还没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就用纸鸢离开了被锁定的狩猎区域。
可每不到两秒,薇薇安就能沿着红色心轨瞬移到霜离樱的背后,于是,霜离樱就操控着纸鸢在遍布教堂内的红色心轨间穿梭不停,而花太呆呆地站在下面无能为力。
之所以薇薇安没有对霜离樱发动能力操纵心波波长,是因为霜离樱每次都在薇薇安身形还未完全出现在自己身后就踩着一袭纸鸢飞走了,身形不完全出现,能力自然也不能顺利发动。
“你这样能坚持多久,不会累吗?”薇薇安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有恃无恐。
霜离樱只顾着飞行,没空理会她。
“喂,你倒是说说话呀?这样一声不响地追来追去未免也太无聊了吧,还是说,你光是躲开我的攻击就已经应接不暇了吗?”薇薇安不依不饶地问着。
霜离樱虽然一直在被动躲避薇薇安以免落入她的能力范围,但过程中也在一直观察战斗情况:霜离樱发现薇薇安每次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时间间隔都是大致相同的,不超过两秒,但最短也要等上一秒才能瞬移到下一个位置,就像一呼一吸一样,等等,呼吸?呼吸和心跳大致是一回事儿,霜离樱恍然大悟,难道瞬移是和薇薇安的心跳同频的?
于是霜离樱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