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起床吃早饭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今天怎么这么嗜睡啊?”叶晨冲着屋里喊道
“好困大哥哥,不知道为啥,昨晚睡得格外好,可能是因为昨晚梦里梦见爸爸了,还听见爸爸和我说话了。”小然用手揉了揉眼睛,一脸睡意朦胧的看着叶晨。
“快去洗漱吧,不然粥都要冷了呢。”叶晨催促道。
“好嘞,小然马上就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鸡蛋一碗粥,配上一些农村里自己腌制的咸菜,就是大家的早饭了,简简单单,却独有一份乡村气息,粥是用大锅熬制出来的,醇香浓厚,叶晨早上足足吃了三大碗。而小然早已喝完粥坐在一旁等着叶晨,眼看着叶晨把最后一口粥吃完,一脸坏笑道:“哥哥,老规矩,输的人洗碗。”
“好,那我提前和你说,我这把出拳头,你出啥?”叶晨对着小然坏笑道
“我不告诉你,哼,才不相信哥哥这么好心呢。”小然撅着嘴巴回道,心中暗暗想到哥哥说出拳头,肯定是想引导我出布,然后哥哥好出剪刀赢我,那我就不出布,我直接出拳头,哼哼。
“石头剪刀布”
“哈哈哈哈哈哈小然输了啊,哥哥出的是布呢,小然是不是少想了一步啊。”叶晨揉了揉小然的头笑道。
“哥哥赖皮,就知道说话误导我。”小然侧着头不看叶晨,嘴里气呼呼的说道。
“那小然可以捂住耳朵不听哥哥的话啊,哈哈哈,小然先去洗碗,哥哥今天去河里看看能不能捕到鱼给小然吃。”叶晨拍了拍小然的脑袋,诱惑着说道。
“真的啊,那小然去洗碗,哥哥今天可一定要捕到鱼啊,不能骗小然。”
“我们拉钩好吧,怎么会骗小然呢。”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山里的孩子基本上都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而去往周边集市的路程比较漫长,所以每个月可能只有一两次机会搭乘去集市的车然后购买一些肉类鱼类回来放在家中冷藏,每次烧菜的时候都会省着点炒,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敞开肚子大吃大喝。所以当叶晨说出要去捕鱼的时候,小然十分乐意的答应了,因为这意味着今年又可以多一次敞开肚子吃鱼肉的机会了。
山里的路不好走,叶晨翻过了一座山才来到了上游的一条河里,小河清澈见底,节假日期间回家的年轻人都会聚在一起捕鱼,略显热闹,平时只有居住在附近的老年人偶尔会过来钓钓鱼,叶晨来到了一处亭子里,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小雨淅淅索索的落了下来,此时已是夏至,今年的雨水量还算比较充沛,等到秋天的时候又是一年好收成。
叶晨拿出自制的鱼竿,取出在山里抓的蚯蚓,挂在钩子上,将鱼饵甩出后,便如同一位老者般闭眼垂钓,微微徐风吹拂至叶晨的脸上,显得十分惬意。
不一会儿,鱼线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拉扯感,叶晨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如果一位真正的猎手般,只需要等到最好的时机,只见鱼线突然一下子猛的下垂,而叶晨睁开的双眼涌现了一丝精芒,用力挥动鱼缸后使鱼钩能牢牢钩住鱼嘴,然后缓缓拖着鱼到亭子下,将鱼捞出后叶晨用手比划了两下,估计着这条鱼有个一斤重左右,顿时笑容洋溢上了嘴角,心中想着总算不需要自己下河亲自捞鱼了,起码回去后够奶奶和小然吃一顿了。
看了眼天色后心想着还早,于是又熟练的把蚯蚓挂在鱼钩后抛出再次如同老翁般盘坐于亭子上,等待着下一条鱼的上钩。
时间不久,一群孩子来到了这边玩耍,三五成群,一些孩子玩着123木头人,另一些孩子显得更加淘气些,竟然玩起了打水漂。叶晨这一下子可坐不住了,毕竟他这里再钓鱼,打水漂的话很容易将自己的鱼给吓跑了,于是放下鱼竿的叶晨走了上去,对着小朋友喊道:“小朋友们,在干嘛呀?”
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男孩子回道:“叔叔我们再打水漂,这边的石头很好,很适合打水漂。”
叶晨继续回道:“原来是在打水漂啊,可是叔叔在这边钓鱼呢,那小朋友们打水漂是不是可以换一个地方打呢,比如说往下游呢。”
听到需要换一个地方,其他小朋友都异口同声道:“不行!”
叶晨听到此话也是无奈一笑,“那叔叔请你们吃糖果,你们换个地方玩好不好?”
一听到有糖果吃,小朋友的脸上顿时面露出一些纠结的神色,大山里的孩子家里糖果也不多,一般过年过节会剩下很多,交给长辈们保管,可是架不住他们撒娇,很快便从爷爷奶奶的手里把糖果吃完了,现在的他们都很馋这些糖果,可是又不想放弃打水漂的机会,此时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在内心纠结中。
叶晨看到这一幕,只能拿出他的杀手锏,对着孩子们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稍微往下游打水漂的话,叔叔可是愿意教你们怎么去打水漂呢。”
孩子们听到叶晨如此说,顿感惊讶道:“叔叔也会打水漂吗?”
“那当然啊,叔叔以前可是打水漂的高高手呢,只是现在年龄大了,不玩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呢。”叶晨自豪的回道
“我不信,除非叔叔你先展示一手,我们在考虑看看你能不能教我们。”
“就是就是,万一叔叔的技术很菜呢。”其他的孩子们也应声附和道。
叶晨为了自己能好好的钓个鱼,出于无奈下只能向这些孩子们展示一下,先从石滩上挑了一枚圆扁的石头,然后用食指握住石头的前端,其余的部分用中指握住,大拇指用力,接着叶晨弯曲自己的膝盖后投掷石头,只见水面上不断浮现出水波,而细心的小朋友们则是再不断数着。
“一、二......八、九、十......十四。”
“叔叔叔叔,你打了十四个水波出来,你真厉害。”
其他的小孩子也露出崇拜的表情,而叶晨看着小孩子的眼神,不禁会想起过去那时候自己不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那些大哥哥们吗,那时候的娱乐方式可不就是打水漂、唱山歌吗。
“叔叔,你可以教我们吗?”小孩子的一句话打断了叶晨的思绪,而看着周围孩子渴望的眼神,叶晨满脸笑容回道:“当然可以啊,但是我们先说好,叔叔请你们吃糖,教你们打水漂都可以,但是你们可不能在这个位置打,稍微往下游走一些可不可以?”
“好好好。”剩下的孩子们异口同声道。
“好,那你们跟我一起过来,叔叔教你们怎样才可以打的水波更多,更远。”
“首先呢,你们要找和叔叔一样的石头,这种扁扁的,大小适中的,小红,放下你那块,你那块石头和铅球一样,一丢不就直接沉底了啊,小黑,你那个扁扁的,但是太大了,你到时候投掷的时候不好投,懂了吗?你看小白找的那块石头就很不错。”
叶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些小朋友的名字,只能以衣服的颜色来喊他们,只是一会功夫,叶晨便已经将自己打水漂的经验传授给了这些小孩子,看着小朋友打完水漂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的表情,叶晨都毫不吝啬夸赞的话语,此时的叶晨俨然成为了一名孩子王。时间不长,指导完小朋友后的叶晨又回到了亭子中做一名安安静静的垂钓者,只是眼神似乎会时不时转向下游的那群孩子们身上,心想着城市里孩子应该不会这么疯玩吧,估计他们只会拿着手机抱着电脑坐在家里。
手里的鱼竿突然猛烈抖动了起来,吓得叶晨赶忙稳住鱼竿,用巧劲慢慢拽回,直到将鱼拽出水面,才感叹道:“居然有这么大的鱼!”这是一条三斤的鲫鱼,如果是在湖泊里可能叶晨觉得倒是习以为常,但这是大山里的一条河流,实在是令叶晨难以相信,这下子可以让小然和奶奶饱餐好几顿了。还没等叶晨从钓到大鱼的兴奋感中出来。下游的那个年龄较大的孩子匆忙跑了过来对着叶晨说道:“叔叔叔叔,快来救救小达,小达现在在河里面挣扎。”
听闻这话的叶晨马上回头往下游看去,刚刚还在岸边打水漂的小孩子们此时聚在一块看着河里的另一个小朋友,叶晨对他还有点印象,小白,当时第一个找到令叶晨满意的石头,听这个年龄较大的孩子说这个小孩子叫小达,刚刚几个人在水里看到了一条鱼,都想抓住他,只是小达一不小心被河里的水草缠住了。
叶晨此时马上顾不得听小孩子解释太多,情况危机,看小达那样子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赶忙飞奔而去靠近落水的最近岸边,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脱下,便着急忙慌的跳入河中朝着小达的方向游去,小达整个人已经慢慢的向下沉,叶晨察觉到可能是因为呛水时间太久加上体力消耗过大,毕竟只是一位孩子,在水里已经挣扎了这么久,此时的叶晨只能加快自己游泳的速度,等到靠近小达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小达,将他拉出了水面,轻轻拍了拍小达的脸庞,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此时小达像是陷入昏迷一般。
叶晨此时顾不得危险了,只能将小达正面朝下,用自己的手不断的按压小达的腹部,期望着能将小达腹中的水通过按压后吐出来,再叶晨多次按压后小达突然一口水吐了出来,迷迷糊糊看了眼叶晨,轻声叫了句:“叔叔?我这是死了吗?”
听到这一声叔叔,叶晨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回道:“还没呢,有叔叔在怎么会死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累,没什么力气了,叔叔我还能安全回家看我爷爷奶奶吗?”小达看着叶晨问道。
“当然可以啊,小达能坚持一下吗?叔叔要潜下去帮你把脚上的水草清理一下。”叶晨担忧的问道,现在小达整个人都是靠在他身上,如果自己下去而小达没力气坚持的话可能会发生二次溺水,到时候自己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再次救醒小达。
“可以的叔叔,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看着小达一脸坚定的表情,叶晨略微有一些放心,此时的他也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小达,轻轻的放开了小达后,看着小达的精神状态还可以,猛吸一口气后向下潜去,下潜了大概一米左右,叶晨发现了缠住小达的水草,叶晨仔细看了看后才发现事情没这么好处理,原本可能只是三两根水草缠住了脚,但是因为小达刚刚的剧烈挣扎,此时小半只小腿都已经被缠绕住了,此时叶晨只能想到另外一种办法,继续下潜,将水草根部连根拔起,这样的话不影响小达的精神状态,同时自己可以尽快的带着小达回到岸边再来处理这些水草。
脑海里闪过这些想法后叶晨便继续向下潜水,直到潜水三米后才看到水草根部,这让叶晨终于看到了希望。
岸边的小孩子们再焦急的等待中,其中的一个小孩子向上游看去,发现似乎有一棵树木飘来,赶忙招呼身边的小伙伴确定,此时那个年龄大一些的小伙伴定睛看去,确认后是树木,此时的古树向下游飘来,而他只能着急向叶晨的方向喊道:“叔叔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