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换上了睡衣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地铺上,看着窗外幽幽的月光,自己下意识的冷静下来,思考起一些事情来。
也许真的是布罗所说的那样,自己因救了小杰克获得了他的认可,第一次愿意与自己敞开心扉大聊特聊,无论是那曾经神秘的银白骑士拉戈也好,还是自己曾没有一丝了解的村庄样貌也罢,那个男人都一五一十地接着酒劲告诉了自己。
——若是有请求,大可找我。
他刚刚也这样对自己说过。
而说起自己现在最迫切的愿望,莫过于身前床上正在熟睡的茜拉。
还有……村庄外的那些魔兽。虽说他们不会主动进攻,但若是想去城中做些什么,比如再买一把小杰克的长剑什么的,就有些棘手了。
毕竟,那片幽静的森林是村里人进入城里的必经之路。这样说来,刚刚和布罗商量之后的结果也是,两人决定在几天后一起……讨伐魔兽。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决定,永哲想起来就头疼。从此还是不要碰酒的好。
“你转生时带了什么道具吗?”
借着酒劲,永哲在刚刚这样问到。而对方也是作为回应地摇了摇头。
“怎么,你有?”
“没有。”
“哈哈哈哈哈,据我所知,我们这里没有人转生带道具的,除非说是,像拉戈一样,出生自带幸运buff哈哈哈哈哈!”
布罗曾对自己这么说着。
“他也是转生者?”
“谁知道了,”布罗当时摊了摊手,“我觉得八九不离十,毕竟我们同父异母?而且他的行事方式也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太一样。不然啊,他是找不到这里的。”
这里——所谓的世外桃源,像是给转生者专门准备的一样。
“当时,我转生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父母的怀里叽叽喳喳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后来,我父亲因为一些际遇,与现在的村长成为了朋友,那时候我也就十五六岁。”
永哲想得起来,布罗在说这些的时候满是怀念。
“我父亲若是现在还在这个世界,他大概会和村长同行吧,只不过他在建村的时候……”
“不会……”
“也不知道是命运的眷顾还是什么,”布罗那时沉默了一瞬,又猛地干下一口,“可能,审判官需要他吧。”
“请节哀……先生。”
“都过去好久了,不必在意。不过,比起节哀,我真的觉得会有些蹊跷。”
布罗当时说起的身世,以至于说起自己的父亲时,似乎并没有多少悼念的感情,比起悼念,布罗的眼神中似乎更多的是疑问。
“很巧,当时所有的基础设施基本都建完了,牧场,农场,木屋,水路……原本都已经决定开启隔离生活的我们……最终再也没等到我父亲的回归。”
“那,你是怎么知道……”
“是拉戈来说的。”
永哲瞬时哑口无言。原来,伟大的转生骑士拉戈来访这个村子并非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送来一些城中福利,而是传来这一噩耗。
“我搞不懂,为什么父亲在建完村子后要提议自己外出,且再也没回来。当时的理由什么的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在布罗的记忆里,父亲在离开后的若干年,拉戈才拜访这里。
“简直就像是,父亲以一种新的身份回来了一样。”
布罗大胆的猜测着。
关于阿比盖尔的话,也并没有那么多信息,她大抵是个本地人——布罗是这么说的,所以这些话题也特意等到了阿比盖尔离开才聊。
永哲对这些进入脑内的无数新信息感到烦恼。总觉得,那个叫拉戈的大人物,在以后的某天一定会与自己,或是与茜拉有关。不过,茜拉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茜拉——茜拉的部分灵魂还留在自己这里。
想到这里,永哲看了看床上的少女。她大概要睡好久才能够得到充分休息吧。
“永哲……”
茜拉的嘴唇蠕动着。
听见她的小声嘀咕,永哲集中了精神坐了起来,盯着茜拉,即使还在酒意当中。已经尽力了。
在月光的裙摆中,永哲并未看见那双淡紫色的双眸。难道,在说梦话?
“……永哲。”
这样想着,刚想重新躺下休息的永哲听到了又一声梦呓。
出于自己必要的担心,永哲站起身来到茜拉身旁,重新认真盖了盖茜拉杂乱的被子。看着她天真的睡颜,不禁被吸引的移不动步子。
简直就是天使——在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的少女身上,永哲的这个想法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别走!”
几乎已经忘我的永哲忽然被抓住,下意识地向被抓的地方看过去,一只白皙娇嫩的手正牢牢地锁住自己的小臂。
看着茜拉似有些痛苦的表情,永哲就这样被抓着,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覆盖上,并轻轻地攥起。
“没事,我不走的。我就在这。”
大抵是做了噩梦吧。永哲这样想着,轻轻移动着步子向茜拉靠近,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屈膝,到正好与床同高,就这样陪在茜拉的身边。
永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银白色长发,看着她娇怜的样子。
“你身上,到底承受着多少压力呢,天才魔王?”
慢慢的,希腊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永哲也明显地感觉得到,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力量减弱了。看来,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噩梦呢。
像是,被折磨人的游戏怪物虐了一遍又一遍终于通关了一样?总之,她能渡过难关,就是很棒的。何况这可是天才魔王?
脑子里放着飘忽想法的永哲忽然看见,那双淡紫色的双眸渐渐显露了出来。
“你醒了,茜拉。”
这样向茜拉说着,并温柔的对她露出笑容。
茜拉先是四处转了转眼睛,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一样。然后将目光集中在永哲的双眸间。
“永哲……对不起,我似乎,做了一个好漫长好漫长的噩梦。”
对不起似乎从那时开始,就变成了她的口头禅一般,一直被挂载茜拉的嘴边。
“没关系茜拉,我一直在的。对不起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拉。”
这样,轻轻地把少女的头抱入怀中,许下誓言。
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茜拉就是其中一件最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