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爻回到别院,对风澈的魂魄进行搜魂,他一番操作下魂体剧烈颤抖,露出痛苦的神色,明显黯淡几分,也没有之前的凝实了。
陈爻搜魂搜到了很多信息,风澈的生平经验以及各项技能。
片刻之后,陈爻松开风澈的魂魄,并把它放入水泡中,以免真的消散。
魂体得到修养,很快就从濒临消亡的状态中回复过来。
人死后魂魄不能说话却可以在发出有规律的啸叫,前人将这种声波记录下来,并且作出对比,以便与魂体进行交流。
陈爻专门学过,所以能搞懂风澈的魂体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爻,我生前聚敛了很多财富资源,我把它们都送给你,你放了我,它们都是你的。我的经验和记忆的确对你有很大帮助,不过只凭你自己很难筛出真正有用的东西,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绝无戏言。”
死后魂魄落到有心人手里,尤其是魂魄贩子,可想而知结果会是什么。
风澈作为一个正常的人,自然不希望自己死后魂魄也不得安生,他想用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换自己魂魄的完整,以便能再入轮回。
陈爻摇头,“你的魂魄对我的用处已经很大了,我可没有这么贪心。金丹修士的魂魄,很少被人拿来交易吧?”
“陈爻!你!”风澈的魂体面露焦急。
可陈爻不打算再费口舌,把它扔进储物袋角落里,任由风澈的魂体发出再刺耳的波动。
“那是什么?”
赵芬澜从外面回来,刚好瞅见陈爻把什么东西塞进储物袋里,她隐隐约约看见一张人脸,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没什么,一只捉来的魂魄。”
陈爻回答的很随意。
赵芬澜大感意外,道:“这么说你今天出门就是为了捉一只鬼?”
陈爻点头,“算是吧。师兄,你跟踪我了?”
赵芬澜不屑,“别胡说!你有没有出门我在别院转一圈的功夫不就知道了?还需要跟踪吗?”
“师兄,你现在撒谎连草稿都不打了吗?我会连被人跟踪都发现不了?只是懒得揭穿你罢了。”
赵芬澜一噎,脸色有些尴尬,她也想死不承认,可陈爻的眼神告诉她,他早已看透了一切。
赵芬澜顿时颓丧无比,感觉很无力:“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这倒不用。”陈爻面色一沉,“师兄,感觉你情绪不高,发生什么了吗?”
赵芬澜摇头,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陈爻没有勉强她,倒是赵芬澜自己,先忍不住说了。
“陈爻,你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与人相处怎么就这么难?我以为的陌生人就算做不到相互友善,可至少不能主动为难坑害别人。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我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赵芬澜就好像温室里的花朵,不谙世事,对人保持着天然的善念。
太过理想化,就是她这样的。
即使掌门和睦宫真人有能力庇荫她一辈子,也不能总是兼顾。不论是自愿还是被动,赵芬澜终究要受社会毒打,就像雏鹰终将飞向天空。
处理和刘金博的关系这点赵芬澜就不够成熟,不
是她没把刘金博往坏处想,而是她太过意气用事,一时高兴就收下刘金博的礼物,完全不管后续如何,有没有能力接下这份礼。
小孩子才按喜好办事,成年人了不能没有理智。
赵芬澜回想起来感情很复杂,那时的喜悦和愤怒都是假,现在才是真。
赵芬澜想或许自己没理由责怪刘金博,毕竟是她收了礼却不作为。
赵芬澜没有代用任何人的名字,她毕竟还是要脸的,不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听了她的叙述,陈爻摇头道:“这叫投资有风险,在他送礼的同时就应该做好觉悟。师兄,你就是为这个难过?人和人之间还是利用更多,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要是不这么想才是真的意气用事。”
赵芬澜哑然,更加迷茫了,觉得陈爻说话有理,她又放弃不了自己的观念。
同时陈爻说出自己想法时,赵芬澜感觉他是如此陌生。陌生到好似变了一个人,尽管他眼中的情绪一样的温情,赵芬澜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赵芬澜眉头皱得更深,自顾自回到房间里,妄图通过打坐冥想来让自己获得解脱。
*
聂白华即城主位后安抚了因为封城而惶惶不安的商户,让他们心甘情愿又待了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聂白华肃清所有的反对声音,连刚刚获得执事长老职务的云氏家族也不敢枉然而动,老实低头做人。
而聂白华的亲信,被派去找刘金博的那位,已经彻底没辙了。
她几乎翻遍了大街小巷,连刘金博的一根头发丝也没见到。
留给这位亲信的时间不多了。
众口难调,已经有商户结队去城主府外堵人,去公务大臣家里闹。
相信不久后,聂白华就会迫于压力开放出云城。
刘金博的脸变作另一张极普通的脸,他赶往商户组织的临时搭建的蓬屋参加会议,刘金博变作的商户是商会副会长,他的话份量不小,最后几名有威望的商贾(包括刘金博)做出了一项决定。
商人罢市,工人罢工。
看来封城对出云城各行各业的打击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