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问我什么?”
她,停下了脚步。
光丝浮现在我的前方用看不清的线条打上了名为背影的画稿。每一笔的落下,似乎都在加深我和她的距离。
“你,真的要走吗?你不是己经...我是说,这难道不是你喜欢的工作吗?”
我提高了声音并再一次发出疑问,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找到了和自己的爱好完美结合的工作还会选择离开。
她明明对这一切那么投入那么认真,付出了无数的精力最后才走到了今天。
明明不久之后,场馆的布置都会按照计划竣工,子璃她就难道不想亲眼看到自己所描绘出的梦境最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明明这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可是为什么唐哥说她会看不到那一天?我实在想不明白,子璃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是啊,明天就要走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好像这一切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没多久就会完工了啊,就不能再晚个几天吗?”
我不明白,就算真的要离开,至少也要在梦的海洋中遨游一次吧?
“你好像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呢......”
她的声音压低了,似乎带着某种善意的提醒。
“什么问题?”
我问道。
“我,樱子璃,对你来说算什么?”
她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问着,而这个问题,她在昨晚就已问过,而我在那时...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
这个问题有点耳熟,熟悉到甚至令人遗忘地程度,我很不想再去回忆那个问题,它让我很痛苦,我的心被刺穿了一般,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出声,怎么呐喊着别说了却也无法逃避即将到来的结果,连脚都被冻住了一般,无缘再说一句再见了。
“兴许什么也不是。”
我的耳朵听到了一个冰冷的答案,可它并不是从我的口中所发出的,我就这样愣在原地附和着:“对...对...”
“既然我对你来说什么都算不上,那么,你有必要关心这么多吗,嗯?”
时间凝固了。
现在再去盯着面前柳落的红发,才发现自己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子仔细欣赏过她的红发。
因为她总会回头,总会让我看到那张笑脸,这般秀丽的红丝在她的容貌下也焕发不出任何色彩,现在的我好像再也无法看到那张脸了。
时间悄悄解冻了,拨到了那一年,记得那时的我好像也这么认为自己和她不会再相见了。
可结果是,很快我们就再度相遇,并一直来到今天。
“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是在世界的西边。”
红色的头发突然消失了,她带着阳光的声音回来了,时间再一次凝结。这绝对不是梦,子璃她在冲着我笑。
“那真的很远啊。”
“是啊,光坐飞机就要整整一天呢。”
坐飞机?她是要出国?
“我还要在那里上大学呢!”
这是她应得的,可是她在我面前很少会因为成绩方面的事表现的这么开心过。
“也难怪。”我露出了笑容:“难怪你考完后一年还没去新学校,原来是在计划的去更好的地方啊,恭喜你呀,终于考上了心仪的学校。”
也难怪,今天穿的和过去上学时一样,大概也是为了面试方面的事吧?
“是啊,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那双眼睛随着话语悄悄的定格在了我的脸上,眼神中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
“无论时间多久,在那边的子璃,一定都能做到每天快快乐乐吧?因为我知道,无论在哪里,子璃你都可以一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的。”
她听后则是表现的有些惊讶。
“泷叶!”
她的表情像是在说为什么要赶我走之类的。
“我在,怎么了?”
从她半张开的口中,我知道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我于是再补上一句———
“这样,不就够了?”
她走了,脸上最后还带着些许不甘,可能是没想到自个儿有一天会被我给说教吧?
夜晚,我回到家中倒在电脑桌前,旋转着下身的椅子,任它将我的思绪带到何方,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视线定格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上。
我扭动着双腿让几对小轮子将身体带过去,伸出手拿起了盒子,并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个小木盒看着有些年头了,做工还挺精致。
自己当初从父母那搬出来时带着的东西种类还挺杂的,有些东西到现在都还搞不明白来头。
不过,既然带出来了,没准里面有什么值钱玩意。怀着好奇的心,我拔开了锁口打开盖子,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金子珠宝,只是一张又薄又皱的纸条。
我将纸条取了出来,看到了用水彩笔写上的———“拥抱卷”三个字。
而我的思绪,又跟随着木盒和纸条回到了初中放学后的那个晚上,那个所谓的“家。”
家的地板上有倒着的自己,面前还站着一个面目凶恶的男人,明明上一秒男人还面露微笑的送走老师,可是下一秒,一记重脚就狠狠踢在了自己身上。
我望着大门关闭的方向,回头又见到了男人背后的女人那冷漠的脸,我放弃了呼喊。
没关系的,都一样......
洁白的地砖滴上了不该有的红色。
痛,很快就会过去的。
男人的欧打,女人的嘲笑,己经都习惯了......
设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了?
我的身上突然没有再添加上新的痛觉,这令我很意外。
隐隐约约中,我感觉自己好像被谁给护住了,有谁为我挡住了原本应该降临到我身上的痛苦。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在撕裂的黑暗第一眼看的是一名少女,她的红发垂垫在我的身下,双手将我吃力的扯到怀中,用抽泣的嗓门冲男人吼着什么。
无论她说的是什么,那个上一秒还嚣张至极的男人害怕了,他手忙脚乱的将地上踩烂的盒子塞回我的手中,冲着少女道歉,那股嘴脸令人作噁。
记得少女晚上走的时候,我将怀中的小木盒交给了她,因为她说一定会帮我修好,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去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