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条不知存在于何处的道路上,我行走的脚步回响于四周的昏暗之中。我习惯性的抬起头,但眼中却望不到任何的光亮。
不知走了多久,一扇门突然立在了我的面前。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在遇到这种情况时,都会感到一种熟悉感。
就好像,门的那头才是我最向往的一切。和往常一样一个人留在无人问津的夜幕下,难道已经不是自己最满意的选择了吗?
那么就和往常一样,绕过这扇门,就和自己已经无视过的无数扇门一样,继续沿着这个不会与任何路线相交的方向前进下去吧?
可,这次的我却在黑暗中偷偷闪耀的小光点的注视下———推开了那扇门。
在进入那扇门的时候,我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张邀请函,它的到来很自然,就好像过往经历的一切就是为了在今天验证它的存在一般。
而周围沉浸在暖风中的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没有任何征兆我就融入了这场盛大的宴会中,一切都是完美的,就连我这样的人在这之中也可以无视自己的瑕疵。
而人群之中,有一名少女格外注目,她如为交际而生的鲜花一般轻松连接着身旁的人海,就仿佛在吸收养分一般越发闪耀。
但华丽的丝纱也会包裹这一切,只会留下一份让人渴望接触的神秘。
她樱发之下的一次回眸也成功让我对梦产生了怀疑,或许这一瞬间这一切多了一丝真实。
又因为是梦,所以该醒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环顾着四周单调的墙壁以及熟悉的电脑桌,再一次确认了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不过这样的梦的确有些真实,不过说白了都是更好的幻觉罢了。往深处想想,要是有人过分沉浸在这样的虚幻之中,那么对于现实的生活可就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怀疑一下了。
不过,自己会做这么怪的梦,多半和昨天看到的那个场景脱不了关系,现在想想,梦里面的人好像服饰风格都很符合古典宴会的条件。
说起宴会,今天是正式开展了吧?
我打开手机撇了一眼时间,在确信时间还来得及之后,下床简单的去洗漱了一下,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穿着。
工作牌落到胸前后,我拿起梳子理了理头发,手里的动作很不协调。记得之前总有那么一个女孩会帮我打理这一切......
我关上门,走到车站坐上车。头也靠在窗边习惯性的刷着手机,昨天睡觉之前问的几个画师基本都回了消息,对于他们的回复,我通一的评价是:
人也很好,画也很好,说话也很热情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自己。
这个月才刚过中旬,但我的稿费是在每个月一号结,就目前来看数据才刚刚走上正轨。虽然说这年头一直讲写书的会饿死,但真正饿死的确实比较罕见,我还不想成为那个幸运儿。
这事就先缓一缓,虽然说不太现实,但我还是想看看日后能不能砍砍价吧。
我叹了一口气后,注意到一个未查看的小红点。
“大作家,还不错嘛,撑过了第一轮!后面也要加油!”
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消息发送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那边现在是晚上吗?看来这份名单不止我一个人在在意。就当是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她一个交代,我也不应该去放弃。
到达展馆后,我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在一处检票口附近负责维护秩序。门票的销量远比我预想的要多的多,没一会儿,广场上就人满为患了。
紧张和不安的气氛弥漫到工作人员周围,每个人都在尽全力嘶吼着,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海还是让人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窒息。
人群中的受邀人员举高手挥舞着邀请函,让我们一个个从人海中把他抓出来带他前往专用通道。
久而久之,我们这边的人手就越来越少,少的可怜的秩序与规则被一冲而散,汇聚成扰乱的江流。
而在浪流之中,有一滴不安的粉色却捉住了我的眼睛,樱发之下娇小的身躯任由身旁的乱流碰撞推动,任凭被带往任何方向,硬生生的与我缩小距离。
她的模样细看有点眼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好像和晚宴中的那名少女有着几分相似。但总归,只有形似。
因为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倒在人群之中,而倒下去的结果不言而喻。
要不要去帮她?
这个问题慢慢浮现在了我的脑中,可是现实往往很多时候不会给人思考的机会,她的眼睛与在台阶上的我完成了对视之后的下一秒
———就淹没在人群之中,
而我也在完成对视的那一刻,迈开了双腿。
冲入人群———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
我拼命撕开一个缺口并将自己挤了进去,很快不好的消息就涌入我的耳中。
“喂!有人摔倒了,大家让一让,别挤啦!”
“停一下停一下!”
“麻烦给工作人员让个道!”
随着发声源的越来越近,我的心每一次的跃动都加重了不安。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只能听到自己重重的心跳声。
就在快要迷失在人海之中时,我的手指却传来了温度。
我转身一看,一头樱粉的长发出现在了我的胸前,那双宝石般的瞳孔第一眼真的很让人吃惊。
找到了,我找到了她。
就这样我再次迈开了双腿带着身后的对方冲出人海,奔跑时我手中的温度一升再升。
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对于前进的方向没有丝毫怀疑。
而我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带着她来到了相对空旷的台阶上,手一松,她就按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
“哈...哈...”
在缓了半天后,她终于立了起来。
“刚刚摔倒的人...是你吧?”我问着。
她的身高大概比我矮一个脑袋,最多1米5多一点,而且背后还背着个学生包,五官也保留着些许稚嫩。
“啊...对...”
和想象中的一样,声音如同百灵鸟般灵幼,不过声调未免也有些太小了吧?
“没事就好。”
“对不起,给、给您添麻烦了...”
那双眼睛在直视到我的一瞬间就猛得闪了回去,感觉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