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耳边传来的中年男人的嚎叫声,使少年缓缓转醒。
“我还活着?”
少年很是惊讶,因为他感染瘟疫已经活不成了,昏迷前他正躺在冬天贫民窟的街道上等死。
“主教有人醒了!”
那是一个十分低沉的男声在自己下方,他很想看看声音的主人是谁,可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他好像失明了。
“醒了?是剂量不够吗?这剂量对于重度……”
这是一个老年人的声音,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疑惑。
“卡森。”
那位被称作主教的老人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显得十分激动。
“在?”
“赶紧把圣火拿过来!”
“可还在祭品身上烧着呢?”
男人显的有些慌张。
“砰!”
少年听到一声巨响,那是他记忆深处最熟悉的声音,那个血色的夜晚,那熟悉的火药味。
“艹,真没用!我叫你去就别废话!”
主教叫骂着踢了一脚身旁的尸体。
空气中传来淡淡血腥味,男孩很害怕想跑却发现除了失明外,四肢也失去了知觉。
“啊…啊!”
是刚才把自己吵醒中年男人的惨叫,而且比刚才显得更加痛苦,并且他还闻到了肉烧焦的臭味。
“很痛苦吧!那我帮帮你!”
“砰”又是一声枪响,他感觉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飞溅到脸上。
少年也很想喊叫,可喉咙也没有什么感觉。他很害怕,脸上的血和周围的血腥味少年感觉他快疯了
“哈哈哈,开始!开始!”
他听见主教癫狂的笑声,紧接着主教开始小声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念着咒语,十分有节奏感,但他却听不懂。
痛,好痛!少年突然间感觉自己身上每一块皮肤开始烧灼般的痛,肉的烧过头的焦臭味出现在自己身上。
“燃起来了!燃起来了!哈哈哈!”
主教比起刚才笑的更加癫狂,好像某种极度渴望的事物快要达成了一样。
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身上的痛苦分明如此明显他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越是痛苦这种感觉就就越强烈。
“我是不是快死了?也好我早就想死了。”
随着昏迷感的强烈少年心里发出最后的遗言。
“醒醒该醒醒了喔。”
稚嫩且空灵的少女音从耳边传来这声音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少年睁开眼发现面前正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孩,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已。
周围是一片翠绿的草地,女孩的身后是一颗参天的大树几乎看不到尽头,。头顶是少年认识里最美丽的天空它是蓝色的,从出生起自己好像就没见过蓝色的天空。这里一片鸟语花香,比起自己生活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我死了?这里是天堂吗?”
少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美好的不像话。
“你没死,但也快了。这里不是天堂,这里是我在你意识中创造的场景。”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这样也好,死了真好。”
少年脸上带着宁静,他有种解脱的轻松。他忘不了因为十年前那场荒唐的“魔女审判”使自己家破人亡,他忘不了父母为了救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他压在身下。
“你很不甘吧?”
“没有不甘,就算有我也没有能力报仇更没有能力复活我的父母。”
他真的没有任何的不甘,况且死后就可以见到父母了。但他突然有些害怕,刚才自己只是心里在想并没有说出来女孩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自己。
“我既然都可以在你意识好中创造出这样一片空间,在你意识中翻阅你的过去这十分简单,你的名字是叫梅森.法丝特吧?”
少年听了她的话显的有些惊讶。
“你是谁?”
少年看着这个女孩,自已记忆中没有女孩的印象,她身上却散发出一种熟悉感。
“我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是你身上燃烧的火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
“因为你很有趣呀。”
女孩说着走到他面前用手轻抚少年的脸庞,女孩的手十分冰冷,但少年却没有一点不适甚至十分舒服。
女孩靠近后,少年发现她的皮肤是如同死人那样死灰色的白。
“他们献祭的人我都直接吃掉了,我不想吃掉你,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这是真的吗?可我已经不想活了……”
女孩松开正抚摸着少年脸颊的双手。
“是没有能力去复仇?我可以给予你复仇的力量,但你确定记忆中的过去和你的父母是真实的吗?”
少年吃惊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女孩为什么要这么说。
女孩笑意更盛,她很乐意看到少年露这样的表情。
“仔细想想你还记得你父母的名字吗?就算已经相隔十年了,父母总该记得吧?”
“记得我肯定记得。”
少年突然感到一阵慌张。
“我生活在浮特城乡下的一座农场里,父亲叫……”
父亲叫什么,少年在记忆中疯狂搜索着双亲的名字可他再怎么努力一点印象也没有。
“呵,还有你确定你的名字是叫梅森.法丝特吗?
女孩问出这个问题时,少年心中泛起一阵空虚感对于梅森.法丝特这个名字他也一点印象也没有。
少年双手抱头,他想从记忆中找出哪怕一丝过去痕迹,可迎接他的只有一片空白,和无尽的空虚。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女孩大叫着。
“一定是你吧!你有能力查看我的记忆,一定有能力消除记忆吧!一定是你消除了我的记忆,一定是这样的!”
“哈哈哈。”
女孩听了他说的话发出了十分欢快的笑声。
“我可修改不了人的记忆,必竟连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也做不到这一点。”
“你在骗我对吧?对吧?”
少年不能相信,之前自己一直当成希望的回忆不可能是假的。
“哈哈哈!就是说你有趣嘛!”
女孩突然凑到少年的耳边轻声说。
“我可没有骗你,你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这具身体也是假的。在很早之前你应该已经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你又活过来了。”
“只不过这具身体变成了半死半活的状态,我为何对你感兴趣?正因为我从没见过你全身都是假的人。”
“那……那我是谁?”
她突然抱住少年,女孩身上有股清凉的香气。
“我也不知道,这些仅是通过你身体状态和深层意识里一些感觉知道的,之前你认为的回忆只是这具半死身体的记忆。”
女孩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
“你还想死吗?”
少年不知道如何回答,刚才他肯定是想解脱的,但现在记忆那种空虚感让自己十分难受。
“活下去吧。”
女孩的话气变的十分柔和和亲切。
“用新的身体,一起去找你和我的记忆。”
“你也没有记忆?”
“对呀,从有意识开始我只知道自己的外貌和我已经死掉的事实。”
“你还想死吗?”
她的声音突然迷幻起来,少年的双目变得无神。
“不想了,我想帮助你和我。”
他说完这句时天空变的一片漆黑,脚下的草地和大树快速枯萎再接着变成一片飞灰。
“从今往后我们将不分你我,我们叫海瑟薇.希丝塔娅。”
这是少年听见女孩的最后一句话,随即他意识陷入黑喑。
……
老人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正在十字架上燃烧着的少年,他身穿着
黑袍黑色的兜帽遮往半边脸看不清面貌。
周围都是这样的黑袍人,他们跪在地上一手举小刀,一只手抬起这些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和老人一样看着十字架的少年。
突然少年身上的火熄灭,老人变的很是兴奋,因为少年身上一点烧伤的痕迹也没有,之前的祭品会在被火焰烧中的五分钟内被彻底火化成灰,而少年一点事也没有,这次很有可能成功。
这时他身上又开始烧起,这起火焰变成了紫色且变得更加猛烈,把少年整个人都包裹着。
“准备。”
老人突然大吼,紧接着周围的黑袍人都把刀伸向自己叧一只手的脉搏。
“主呀!你太无情了,我无数次吟唱你的圣条,无数次渴望被你拯救你一直是我最忠诚的信仰……”
老人说到着流出了眼泪,身体不断颤抖。
“可为什么……!为什么?善良之人,忠诚之人,诚实之人被行走在人间的恶魔送进地狱,你不降下天罚!还及于恩惠,使它享尽人间的幸福。”
“既然您不公,国家不公,那就由我们用命挥下惩罚的教鞭!”
说完用小刀割破自己手腕上的静脉,其它黑袍人也和他一样。
老者和周围黑袍人都在流泪,他们都经历过一件事,一件此身难忘的事……
血液顺着手腕缓缓流下,一点一点的滴落在黑色的石制地板上,很缓慢看起来并不会死人……
看到血液时紫色的火焰似乎十分兴奋,它再一次变大火势更旺。
火焰中传出虚幻不清的声音。
“海瑟薇.希丝塔雅。”
地上的血液纷纷飞向火焰。
黑袍人手腕的流血的速度骤然加快从一滴一滴变成喷涌而出。每当有血液汇入火焰时,火焰便会变淡一分消失一分。
过来不知多久光焰已经快要消失了,之前十字架上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孩。
周围的黑袍人都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除了老人他依旧举着手,可已经流不出多少血了。
他看着十字架上的少女,兴奋地缓缓说道
“成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