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净筠忍住那种心中的异样感觉，表情依旧冷淡，轻声道。
“既然你知道她是堕天使，那你想过，你们分开后的重逢，会是什么形式吗？一个形式，或许会葬送另一个人的人生。”
“呜呜呜。”
苏子素不懂，只能默默擦着眼泪。
她哪里知道啊，又没女朋友，怎么会知道分离后的重逢用什么形式啊。
但是四师姐说的也是挺有道理的，她就是想哭。
说话太文艺了，文艺到她觉得四师姐，是不是有无意识的抑郁症啊。
哒哒哒。
敲着桌面，洛净筠继续冷漠道。
“每一段重逢，都是成长的过程，我在你眼中，看不到你对她的爱，根本看不到，她不会哭的，因为她是堕天使。
说真的，分离重逢的形式，或许人们怕的不是对情的残忍，而是平庸和无感，我从你的眼中看到的就是这种感觉，无感到了极致，说起她，你的眼里没有一点光辉，还口口声声说我不懂？”
不会哭......因为她是堕天使......。
这句话，就好像锯齿刀一般在苏子素心里抽拉着。
剧痛。
她眼神有些无光了，不断流淌着晶莹的眼泪，随后僵硬的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晶莹，颤声道。
“天使有眼泪......堕天使就不配拥有泪吗？苏子素说过，她从小听到最多的就是，你要懂事，你要修行外门功法出人头地，你要努力撑起这个宗门，但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你要快乐。
好像快乐在你眼里很廉价不是吗，你也关心苏子素吧，那你在乎过她的想法吗，你不是她的妈妈，谁也不是，你们都不是，凭什么啊......。”
她知道这句话很伤人。
但她也被四师姐伤到了啊。
是啊。
她从来不会流眼泪，今天是第一次这么因为那莫名的感觉而伤心呢。
这一刻，她似乎不恨系统什么的了，而是恨自己。
是不是在所有人眼里。
堕天使就是堕落的，就该是反派，就该不配拥有一切？
洛净筠深深吸了口气。
是啊我是她的什么呢？
她有些欲言又止，但看到面前这小家伙哭的这么伤心，总觉得心里揪着揪着疼。
这感觉，太奇怪了。
苏子素忍不住了，捂着胸口，眼泪一滴一滴的坠落在桌布上然后绽放，随后抱着书包轻轻起身，擦掉眼泪，哽咽道。
“知道苏子素怎么说的吗，你们确实不懂她，以为她成年之后就能更加肆无忌惮的给她灌输思想，让她有多种选择对吗，你们不懂，你更不懂。
她哭过，哭的很伤心，她跟我说，她试图销声匿迹......。”
是啊，为你哭的这么伤心。
坏女人！
不理你了。
说着，苏子素已经走出了咖啡桌，在和洛净筠的座位擦肩的瞬间，她默默低头，笑的有些凄惨，宛若初冬寒梅般刺骨。
“是你们的思想灌输，让她越发坚定，精神上销声匿迹后，一定会无人问津，你很冷静......但她不一样，你是个坏人......我讨厌你，呜呜......特别讨厌，我要是苏子素，我......哎。”
说完，苏子素挂着泪花，离开了。
洛净筠在座位上坐了很久很久，过了一段时间后，她拿起了咖啡杯想要喝一口。
但随后发现，手在轻微颤抖。
抿了一口，苦涩在口腔中绽放，她微微闭上了眼睛，随后仰头复杂道。
“不会为我流泪......吗？”
咔咔。
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上的咖啡杯，淡淡的碎裂声传来。
叹了口气，洛净筠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从未有过的酸楚。
总觉得那孩子......好像和苏子素挺像的。
她会想这孩子就是苏子素吗，不会，她会想，这两人是不是有那让外人可悲的夫妻相？
而且，洛净筠的家庭本就是强硬的，不强硬，在黑道界是跑不开的。
她真的不懂苏子素吗？
懂得。
但是有些意外已经荡开了，就很难圆回去了，她也想像叶师妹那样，天真烂漫的一只小狐狸，可，她怕自己有了情，会心软，会对外人心软。
轻轻回味着咖啡，她敲了敲桌子。
“今天又写点什么呢？”
......
东城区中央公园小树荫椅子上。
“呜呜呜。”
让人听着就会同情的委屈哽咽声传出。
只见苏子素手里捏着一个手帕小声抽泣着，眼前，她感觉世界都换了一种色调，那种寂灭色调，眼前明明让人舒心的原始森林，都变成了充满荆棘的黑森林感觉。
【好了，宿主，别哭了，我都奖励你手帕了】
“呜呜，系统，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爱哭了，我最开始还没什么，但是哪知道四师姐说这些啊，全是在凶我。”
她其实从未想过，还能为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哭过。
二师妹走后，她都是心酸眼眶红，但不会这么流泪。
【还是那句话，她不想杀你，那就行】
【你也别想着问我什么了，你就想想，你自己讨厌四师姐不就行了，我只能给你最优解】
“她要是讨厌我，我肯定讨厌她了。”
苏子素想到这里狠狠摇了摇头。
我又不是抖。
不过随后她又捂着胸口，苦笑喃喃道。
“我情感上一片空白，但修行上不是，如果真的讨厌，四师姐那样性格的人，绝对把我当死人一样看，甚至不会理会，但是......今天听到她说那些话，我还是很伤心的，是个人都会这样吧，这段时间都不理她了。”
不对，以后也不理了。
也不知道四师姐怎么想的，反正她确实挺伤心的。
要说正常师门经历，四师姐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吧，师尊倒是悠闲，喜欢用年龄排大小。
【伤心完了？既然你是堕天使就认命吧，想当反派可不是人际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你自己悟，好好想想怎么面试吧】
想到系统的要求，苏子素表情一僵，愁眉苦脸道。
“那我叶师妹的胖次怎么办啊？”
一想到叶师妹今天可能是空着去上课的，苏子素有些担忧起来。
【不在我的业务范围】
......
与此同时。
花城一中，高三教室。
如今已经临近高考和武者选考了，所以高三的一天全是考试了。
于是今天的校花叶师妹，在教室里考了一上午的试，表面上，她是学校里的高冷小校花，清冷小御姐黑长直，实际上，她今天上午都快兴奋的昏厥了，或者说是刺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