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枪……”指挥官在病床上翻开档案,在行行名字中寻找这个救命之人的资料,“找到了,她是……隶属一个叫‘皇家’的海上作战组织。嘶……这莫非就是王多钰之前提到过的,舰娘?”
指挥官合上那本叫《碧蓝航线》的资料,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张特殊凭证在光下端详起来——那是昨天克鲁格加急寄来的权限证明,特别规定陆战指挥官对智能海上兵器的指挥权。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看向窗外随风飘荡的树内心一阵感慨:“老板还是太客气了,这下新成员简直要认不完了。”
病房的门开了,指挥官将视线收了回来,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源樱和纯子,两人神色像是有所顾虑,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指挥官看着两个已经站在床头许久却一言不发的姑娘感到奇怪,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忙想扶着床做正身子,却又被源樱扶着躺了回去。
“不不不,我们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
“您为了保证会场的安全受了重伤,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说着两人就对着指挥官鞠下了躬,吓得他慌张地叫两个人起来——他哪见过这场面?“别这样,小问题,这伤根本不算什么。快起快起。”
指挥官招呼两人先坐下,一本正经地解释起了小问题的“缘由”:“首先,这是我应该做的,受委托方雇佣保护他人安全直到警方接手,这次的委托人是我自己;再者我们以后就是战友了,说不定将来有一天,我还会成为你们余生的依靠……”
指挥官故意在此处一顿,观察着纯子和源樱表情的变化——果然,两人都害羞地看着他红了脸——“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成为代理经纪人!”
“哦……哦哦,这样啊。”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男人轻笑一声,神情变得自豪起来,“……我!是你们的粉丝!”
“噗——!这……”
“我是芙兰秀秀的铁粉,深深地喜欢着你们,想要守护……喂喂喂,纯子,这可不是告白呀!”
“诶?”纯子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这才收起那娇羞的表情尴尬地一笑作罢,“……真不愧是邵和顶级理解。”
“对了,其他人怎么样了?”
“幸太郎已经安排好了,他说等你出院我们就准备出发。”源樱话语一转,语气变为了担心,“就是有一个人……”
“什么?”
“四式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少说话了,我们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她总是像心里有什么事一样,神情一直都很……呃,我形容不出来。”
“这个……呃……我知道了,她会没事的。”指挥官大概知道这背后的原因了,表情生硬地转了话题,了解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听着大家都平安的消息后样子有所缓和。
两人走后指挥官松了口气——果然“偶像”这一形象得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彻底变化,在这之前和芙兰秀秀们说话总觉得有一种紧张感——翻开了另一份桌子上的文件:那是一封信。
哦,天,饶了我吧……
男人皱着眉一行一行地看完了信件,一脸惆怅,自怨地叹了一口气。信上是RO及绫秋等人根据四式的视觉记录对上一战的复盘指点,直言指挥官的军事素养和作战能力不足,表示一定会对他进行训练。
“我是指挥官,我又不是什么特种兵,哪儿这么多要求的……而且格里芬的训练内容也没有这些东西啊。”
指挥官嘟囔着回忆起了入职考试的内容:丛林隐蔽、伪装潜入、逃出升天,以及指挥梯队击败模拟敌人等,并没有对指挥官本身有什么军事要求——毕竟格里芬只是一个民营的雇佣公司。
“可是,哪有指挥官在前线杀敌,接敌后冲得比谁都快的呢?”一句陌生的声音一语道破,将指挥官的思维从冥想中拉了回来,他看向那个淡紫色发色的女孩,“你是……标枪?”
“哦?指挥官大人这么快就记得我的名字了呢!好开心——!”标枪似乎对这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感到十分激动,站在床前对着一头雾水的指挥官忸怩了半天。
“额……大,人?”传闻说海军部的人身子容易虚,所以只能留在海上吃海参,以前不信,现在看来也许……”
“是这样的,海战的指挥官几乎从不露面,一般情况下只会在陆地指挥作战,所以被我们称为‘传说中的那位大人’,像您这样爱惜部下亲自上阵的大人标枪还是头一次见呢!”
指挥官反应了好半天才思考出来该如何聊下去,指出了不同,“毕竟你们舰娘不会消亡,被击败了只是沉下去,捞出来照样是‘一条好汉’。而人形就不太一样,她们会失去很多……想必海上的指挥官心中也一定有着你们的位置的。”
“不一定哦。”
“啊?!”
“可能刚开始是这样,可是后来……”标枪欣喜的容貌有所收敛,微光从她眼中发出,构出了一张悲伤的面容,诉说起了往事。
“一开始,我的指挥官的确很喜欢我们,恨不得每天晚上和我们睡在一起——当然啦,我们没有同意。”
“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舰队,正航、重巡等又大又厉害的舰娘占据了指挥官的房间,我们这些没进过门的小驱逐自然也就被忽视,最后只能退役了……”
“害,你这不是遇到我了嘛!”指挥官以笑来掩饰自己的共鸣,方才注意到床单已经在拳头中变得破皱不堪了“……其实吧,你也不用太有心理负担,我部里还有钢板呢!”
“啊……”标枪愣住了,马上落下的泪水被惊了回去——想必是被我的逆天发言震到了。但令指挥官没想到的是……“谢谢您能接纳我!”
指挥官痛苦地向后一闪摆摆手——一是为了防止标枪过于激动抱上来刺激伤口,二是因为内心想迎上去身体条件却不允许的矛盾痛苦。
“好了好了,你们以后就是我毕生的人了!记住一点,只要跟着我干,你就必须得做好以后可能会和我同床共枕的准备!”指挥官笑着道出了内心的愿望,见标枪缓过来后问:“对了,那两个和你一起来的人是谁?”
“她们……”标枪明显有所顾虑,男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豪爽地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毕生一定会重视你们所有人的!……咳咳咳,呃疼疼!”
见指挥官解决了心中的顾虑,标枪这才放心地笑了,“抱歉,我刚才……她们是拉菲和柚酱。”
“柚……酱?”
“哎呀,你也懂我的意思啦!拉菲估计还没睡醒,柚酱昨天晚上和那个黄色头发的女孩打了一晚上游戏,现在也在休息……早知道您要是提她们我就叫上一起了。”
这个柚……还有那个黄色头发的,应该是二阶堂咲,打了一晚上游戏?那回去还了得?加上RFB仨人估计打一周都不会停!
“您的伤……”
“没事,不过是SVD打了一枪而已。”指挥官轻轻触摸着腹部的绷带,下面传来一下下的刺痛——没事是假,不过没逝是真,“和你们的战斗相比,这伤真不算什么。”
这句话倒是真话,海战动不动就三四十毫米大口径机枪乱射,动不动来上一群轰炸机,走着走着还能被鱼雷炸几下,跟这一比土造的7.62mm击中小腹真不算什么。
标枪再三确认伤情之后才离开,走后,指挥官微笑着望向外面的天空——一如既往地明亮,充满希望,为指挥官注入了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和四式、和标枪、和所有部下甚至和一个相伴一生的人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未来和他所期盼的稍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