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我的身上短暂地生效了一个灵术，空间系序列号第十九位的鹰眼，它帮助我击中了两位学生领袖。”
写到这句话时，凌兰的笔停了一下。
“我可以持有复数灵术，但鹰眼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便消失了，说明复数灵术并非永久性的。”
想了想，凌兰又加上了一句——
“复数灵术可能与凌莘的出现有关。”
写完之后，她合上笔记本，揉了揉眼眶。
这里是她的新宿舍，和海伊拉住一间。
坎特瑞亚终于有不如白百合淑女学院的地方了。
在淑女学院里，姑娘们的寝室都是皇后的寝宫，大得能玩捉迷藏，但坎特瑞亚学院里，这里就是上下铺，不过好在地板和家具用料都很精良，对得起贵族学校的名号。
床，没有自己以前房间那么柔软。
一个小时前。
当全校的镜头照向自己，面对灯光与数不清的摄像头，她整个人都是大脑空白状态，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冷地咳嗽两声，还是该发表一套胜利感言。
但很快莉莉丝便走了过来，表示自己要与胜利者小姐单独聊聊。
就这样，凌兰跟随着莉莉丝的步伐，一起散步在湖畔，草丛里飞舞着萤火虫。
“来到学院以后，感觉如何？”莉莉丝以温和的口吻开口。
“挺奇特的。”凌兰的回答诚实而委婉。
确实是很奇特，奇特到比淑女学院还扯淡......
“有没有感觉，这里和淑女学院有哪里不同呢？”莉莉丝说。
凌兰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
确实，这两所学院都挺梦幻的，没有任何女孩可以拒绝淑女学院的豪门和浪漫，估计也鲜少有女孩会拒绝坎特瑞亚学院的奇特和超自然。
一条路通往普通世界的巅峰，而另一条则通往奇妙的异世界。
“这里，很自由。”
凌兰如是回答，不过说是这么说，也不知道这里是否真的那么自由。
身为魔法师，肩负对抗使徒的使命，算得上是世界的暗面，肯定是有许多条条框框的规矩的，如果当了二五仔，怕是会死得很惨。
“自由啊，说起来，每年的校庆日也是一整个学年中最自由的一天呢。”莉莉丝轻笑了一声，分外豁达，“我的小可爱，可能在你的眼中，淑女学院并不是一个自由的地方，但在其他同学眼中，一定是这样的吗？”
凌兰摇头，表示不知道。
莉莉丝继续说：“对于那些普通的姑娘们来说，淑女学院的修行是她们通向向往的生活的必经之路，她们或许会暗地里抱怨淑女学院的管理过于严格，但很少有人会真正讨厌这所学院，等到将来她们真正走上社交舞台后，应该会荣幸地向他人介绍自己的母校吧。”
凌兰想了想，好像确实就像莉莉丝所说的，虽然那里的每个女孩都在抱怨，但也有很多毕业生回校探访，对那里充满缅怀之情。
这可能就像征兵时的宣传语所说的，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如果没有目标，世界再大也是囚笼，只要有目标，哪怕身处黑暗之中，也能举起火把奋力前行。”莉莉丝笑着说道。
“在这里就读的学生，都热衷于诛杀使徒吗？”凌兰问。
“并不是，”莉莉丝竖起食指摇了摇，“其实有的学生在这里就读，只是为了寻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就像现在的牛津大学的学生已经不再热衷于文学和艺术，他们更关心如何在伦敦的金融行业出人头地。”
“那，在特别行动局任职，薪资会很高吗？”凌兰对这个部门非常好奇，据海伊拉说有志向为诛杀使徒奉献余生的高手都会选择这一行，是坎特瑞亚学院的暴力机构。
“很高，高到没有上限，但我想说的并非特别行动局，而是那些没有加入特别行动局，甚至毕业后远离了坎特瑞亚学院的毕业生，你猜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
莉莉丝卖起了关子，她换了个话题：“中国教育界有一句话，毕业即失业，对吧？”
凌兰点点头，这里果然人均中国通。
“这句话的意思除了指代就业困难，还指代从事的行业和学习的专业没有什么联系，即便是我们学院也逃不出这个怪圈。”
凌兰好奇地看着莉莉丝。
“诛杀使徒是我们坎特瑞亚学院唯一的目标，所有的在校生都会根据所选择的专业进行完整的系统培训，将自身打造成一名合格的弑神战士，但使徒就那么多，大部分也都在沉睡着，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并没有危机发生，因此更多的毕业生最终会选择融入社会，成为守望者，这才是大部分人的生活状况，加入特别行动局天南海北地搜寻使徒的踪迹，猎杀堕落者才是少数。”
莉莉丝又问：“知道玛雅人的预言吗？”
“知道，教科书上说这一天始源使徒会降临这个世界并将世界毁灭。”
“没错，虽然2012已经过去了，但不代表这危机已经解除，相反有更多的危机在等着我们，坎特瑞亚的学生终将行动起来，每一位特别行动局专员、每一位守望者都将踏上最终的战场，你能想象吗，正在接受英国女王召见的爵士收到一条短信，然后表示抱歉女王陛下我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两人一边围着湖边散步，莉莉丝一边说着，所描述的画面似乎倒映在水中。
“这就是目标啊，好比淑女学院的姑娘们都有目标，虽然每个人的目标不一样，但最终的归宿是相同的，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找到这个目标，抓住它，它会带你飞向更远的远方。”
莉莉丝将别在胸口的粉玫瑰交给凌兰。
“还记得在淑女学院时我向你提及的那位凌莘学姐吗？”
听到“凌莘”这个名字，凌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她失踪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夫家正在满世界找她，当然也拜托到了我们学院，我希望你能在空闲的时候帮忙寻找一下，不用太过着急，有线索就汇报一下，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