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眼疾手快，立刻伸手去摸手枪和刀，但是摸了个空。
这种危险的东西是带不进考场的。
但她马上又找到了新的替代品——铅笔，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锐利的东西。
看我一记咸鱼突刺捅死这个魔鬼！
正当凌兰准备发出咸鱼突刺时，却发现凌莘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是举起了双手行法国军礼。
“你这就投降了？”凌兰问，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只要我投得够快，就没有人能虐我泉。
“可不只能投降咯，我的好妹妹如此英武神威，我这个失败的姐姐怎么好意思跟妹妹比呢~~”凌莘嬉皮笑脸地回答，她可能也不太在意会被干掉，说不定能复活无数次。
凌兰的铅笔愣愣地垂了下来，看着凌莘在她面前嬉皮笑脸。
凌莘身上那危险的魔鬼气息不见了，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样孤单和悲伤，而是笑盈盈得，充满了温暖人心的气息，仿佛真的就是一个温柔的邻家大姐姐。
糟糕，她对穿丝袜的大姐姐型角色毫无抵抗力的老毛病又要犯了，特别还是这种邻家大姐姐类。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莘，你也可以叫我姐姐，或者魔鬼小姐。”凌莘礼貌地说。
“你真的是魔鬼？”凌兰仔细打量着她，此刻的她可一点也不像魔鬼。
“从种族上来说，确实是。”凌莘竖起一根手指，下一秒，锐利的铅笔指在了她的眉心，只差一寸。
“下地狱吧魔鬼！”凌兰冷冷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刺骨的敌意。
“停停停，人家没有恶意的。”凌莘举起双手，摆出一张哭唧唧的委屈脸，“再说了，人家就算是魔鬼，也是个遵纪守法爱岗敬业的好魔鬼，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啦。”
凌兰缓缓放下铅笔后：“你真的是我姐姐？”
凌莘缓缓说道：“当然咯，我们可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你仔细看我的脸，是不是跟你还是挺像的？”
凌兰贴近了她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发觉两人的面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长得不像，但实际真考究起来还是有不少的相似之处的。
“第二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啦....”凌莘摊了摊手，“我只知道去年的12月21日那天，我在家睡了整整一天，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她忽然有些脑阔痛地扶着头：“好像，我现在被关在一个地牢里，被捆在了什么东西上，没法动弹，魔法也失效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你是怎么出现在我的面前的？”凌兰问。
“我们姐妹之间的现状，就好比浮士德和墨菲斯托。”凌莘举了一个非常生动形象的例子。
这两个名字来自于歌德的代表作——《浮士德》，凌兰在淑女学院时读过原著，也看过歌剧表演，自然也知道浮士德和墨菲斯托之间的关系。
“你真的能实现他人的愿望？”凌兰问。
“如果是妹妹大人的话，什么都是可以的哦！只不过魔鬼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比如你不能让我凭空帮你把所有的使徒都给变没了~”凌莘笑嘻嘻地说。
你是妹控吗？妹妹大人又是什么东西？不要加奇怪的称呼！
“那我如果许愿，你做到了的话，我要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你吗？”凌兰又问，这是诗剧中的设定。
“并不一定啦。”凌莘穿着白丝袜的大腿晃啊晃，“比如一些小的愿望或者礼物是不收费的哦。”
凌兰听懂了她的意思。
“所以，如果我想要做什么很大的事要想你许愿，你还是会收走我的灵魂的吧。”
“人家可不是那么资本家的魔鬼呢！何况你可是我的亲妹妹诶，就算是魔鬼，也不能坑自己的妹妹诶，”凌莘翻了翻白眼，“这么说吧，我可以把我自己的一些能力交给你使用，当然有的能力太过于强大，使用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那些需要付出代价的能力我不用不就完了。”凌兰说。
凌莘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妹妹啊，有些东西就像剧毒的美酒，一旦品尝过，即便知道它是致命的，但也还是会不自觉地继续去饮用啊。”
她伸出手，在空中描绘着什么，一道道怪异的符号缓缓出现在凌兰的脑海中，线条如同狂乱的荆棘。
“以我之名...命令你....开门？”凌兰缓缓地念出了这些符号，“这是什么？”
“这是灵术·钥匙的权限，虽然只能生效一次。”凌莘竖起食指比在嘴唇前，“因为用多了你的精神会吃不消的。”
“灵术原来也有中文版的吗？”
“使徒文字而已，本来也是用现代的语言文字来注释的，用现代语言来吟唱也都没问题，本质上都是唤醒体内的力量的途径，没有区别的。”凌莘解释道。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凌兰问。
“天机不可泄露。”凌莘比了个“wink”，“放心，你马上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我在十六系灵术目录里好像没有看到过这个。”凌兰说，这个灵术看起来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系别。
“那是当然咯，人类对于使徒们的了解还差得远呢，这个灵术是始源使徒直属的灵术，不属于任何一个单独的系别，我记得图书馆有一本非十六系灵术的目录，那里面应该有记载，不过要是想看的花，得有指导老师批准的借条，那本书在禁书区。”
“你是始源使徒？”凌兰狐疑地看着她。
凌莘摇摇头，“不是，我只是个魔鬼，侥幸得到了使用权限而已，而且我恨祂，恨不得把祂彻底毁掉。”
她的黄金瞳中浮现出了一抹暴戾，整个人变得危险了起来，仿佛美丽的皮囊下包裹的是一头凶戾的猛鬼。
“当然，作为亲姐妹，这个灵术是免费共享给你的~”凌莘忽然又微笑了起来，就像川剧里的变脸，切换只在一瞬之间，“你看，身为姐姐，我是不是很够意思？”
原来是这样，凌兰点点头，感觉听起来非常合理。
窗外忽然响起了钟声。
“唔，我该离开了。”凌莘从窗台上站了起来，仿佛钟声是某种讯号。
“离开？”凌兰不解。
“是呀，人家是个好魔鬼，到点了也要回家吃饭的嘛~~”凌莘呲牙笑着，“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
没等凌兰做出反应，她便纵身一跃，从窗户边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凌兰耳畔——
“如果想要找到我，就去我曾经留下过痕迹的地方转转吧，记得打开心眼，说不定会有收获的，不过不要把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告诉别人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