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王牌小队的其他三位，凌兰的入选一直让人感到费解。
学院建立以后的两百年历史上不乏有身怀S级血统但实际战斗力并不强的学员，凌兰也是S级血统，但她的战斗力在王牌计划公布后一直受人猜疑。
阿卡尔也是其中的一员，他是B级血统，有中阶第五境界的修为，但在面对这个恶鬼一般的婴孩时却提不起继续战斗的欲望，更别说杀死这个婴孩了。
这是血统上的压制，除非进入高阶，但高阶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阿卡尔在高阶的门槛上卡了5年了，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突破的动静。
学院曾经做过一个统计，无法进入高阶的魔法师占了整个魔法师群体的百分之九十五，也就是说绝大部分魔法师一辈子都无望进入高阶。
凌兰轻轻呼了一口气。
这一招是跟夏洛蒂学的，刚才在与亚当斯的交战中夏洛蒂正是这样掷出亚特坎长刀将对方钉死在地上的。
看着凌兰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阿卡尔忽然有种想说脏话的冲动。
特别行动局抓堕落者就像是一场游戏，大家都拿着炼金工程部斥巨资打造的神装，一路砍瓜切菜，遇到boss就用人海战术和火力优势学。
但这个新生，一剑扔过来就把boss给干掉了。
大家费了半天的功夫才砍掉boss一只翅膀，您直接一刀秒？
这就好比大家都是六神装，但我的数值就是在你之上。
这是...开挂了吧？
“搞定了？”副校长这才慢悠悠地从直升机里跳到走廊里。
“已确认婴孩生命特征消失。”信息组及时发来了检测消息。
“那就好，打扫一下战场，这次任务还没结束呢。”
“还没有吗？”阿卡尔心想S级小姐都已经把boss给秒了，难不成还有隐藏boss？
“当然，我们去抄家。”副校长答。
“抄家？”
阿卡尔中文也很熟练，但这个词不是应该只出现在古代王公大臣身上吗？
“老师的意思是，我们要去亚当斯家里，把他掌握的炼金术与设备带回学院。”夏洛蒂不愧为亲传弟子，完全跟得上副校长的思维。
学院这次制定的抓捕任务是针对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可绝对想不出存在这种隐情。
能够保持精神提升血统的炼金术，连学院方面都只有副校长懂原理，亚当斯是从哪掌握这种高深的技术的？
这种危险的技术一旦流通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受牵连。
但反过来讲，把这种技术加以改进，如果真的能像欧洲的那个隐世的世家那样做到突破临血界限的话...
“走了。”凌兰悄悄地拉拉古世筱的衣袖，她收起天使之羽以后一直在盯着伊芳的尸体发呆。
....
....
深夜。
虹桥列车载着行动小组全员，疾驰在回学院的铁轨上。
“老师，有喝的吗？我好渴啊。”
夏洛蒂被渴醒了，又懒得去餐厅，恰巧发现副校长还没睡。
“喏。”副校长把一个封死的试管递给她，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泛着一点点金色的气泡在液体中沉浮，爆开之后又会有新的聚合。
“是可乐吗？”夏洛蒂摇了摇试管，有点迷迷糊糊的。
“你见过哪个鬼才用试管装可乐的...”副校长白了她一眼，把试管拿了回来。
“我还以为是您的特殊爱好呢....总有些科学怪人，啊不，天才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我见过化学系的一个牛人用贴着稀硫酸标签的烧杯装雪碧，当时在上炼金化学课，我都惊呆了....”
“渴了的话就找点水喝吧，”副校长说，“这是那个婴孩的血样。”
夏洛蒂一下就清醒了。
这种血液中的使徒血统纯度极高，对于魔法师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它蕴含着十分强大的能量和狂暴因子，得到它的瞬间会感到力量充盈了身体，然后下一秒就会被狂暴意志吞噬自我，沦为堕落者。
喝这种东西，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老师，您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做什么？”夏洛蒂拍拍胸脯，一阵后怕。
“做实验。”副校长看了夏洛蒂一眼，“正好，你来帮我个忙。”
夏洛蒂咽了口唾沫，总觉得副校长的笑不怀好意：“什..什么忙？”
“需要一点你的血液样本，我做个对比实验。”
“老师，我是A级，您是S级，照理说您的血液应该更有效果才对啊。”
“我怕疼。”副校长说。
夏洛蒂一张苦瓜脸，伸出手指，“我就不怕疼吗？”
车厢角落的座位，凌兰睁开眼睛。
她在这种环境下睡得不是很沉，这对师徒的说话声把她吵醒了。
“醒了？”古世筱坐在她旁边，端给她一杯热牛奶。
“唔嗯~”凌兰伸了个懒腰，“谢谢，你没睡吗？”
“没有。”古世筱把头转了回去，她面前摆着一份任务报告，本来这份报告应该由领队也就是副校长来写，但副校长要做炼金实验，把写报告的活计丢给她了。
“傍晚的时候，你好像在想什么事？”凌兰回想起了傍晚的时候古世筱一直盯着伊芳的尸体发呆。
“我想到了妈妈，也就是你大姨。”古世筱说道，“我在想，如果是我陷入了危险，妈妈会不会这样挺身而出挡在我前面。”
凌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茬，只能伸手握住古世筱的左手，掌心传来柔和的温度。
古世筱看了看她，两人之间都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古世筱说道：“如果，我会心灵监控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早一点发现伊芳有问题，也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了。”
“你不会用心灵监控吗？”凌兰有些好奇。
古世筱点点头，“我的心灵系是第三系，我前两系魔法都是偏向于提升他人能力的，所以心灵系我擅长的是诸如心墙一类的防御型魔法和心灵冲击一类的攻击型魔法，像心灵监控这样的功能型魔法我反而不擅长。”
她顿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失误。”
凌兰抿了抿嘴，握紧她的手：“有我在。”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