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试管一共有三根，一根看起来像可乐一样发黑，第二根是鲜红的，而第三根则稍微有些发暗，不过仍在正常的范围。
莉莉丝看着副校长，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婴孩就是一个使用了登神天阶的异类。”副校长拿起了第一根试管，“这个就是他的血样，里面蕴含着他的精神。”
莉莉丝接过试管轻轻摇晃了一下，试管里的血液立刻飘起淡金色的气泡。
“这份血液里的使徒精神纯净得可怕，里面蕴含着极为庞大的狂暴因子，然后这是我们正常魔法师的血样。”副校长拿起了第二根试管，“相比于第一根，这份血样中人类的精神占据优势，狂暴因子处于稳定状态。”
“我用这两份血样按照羊皮卷的记载进行了实验，得到了第三份血样。”副校长拿出第三根试管，“你来感受一下。”
莉莉丝接过试管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血样中的精神懒洋洋的，虽然狂暴因子含量极高，但人类的精神却依旧占据着主导地位。
这.....
“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副校长轻叹一声，“它是我们没有掌握的一种炼金术，能够维持自己的精神不受狂暴因子影响。”
“可为什么使徒们的进阶仪式会有这种技术？”莉莉丝不解，使徒们又不像他们这些魔法师有两种精神，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因为使徒们在强化血统时，狂暴因子也在提升，我们人会迷失在强大的力量之中，使徒们又何尝不会呢？强大的使徒往往凶残狂戾就是这个道理；但使徒君主们不一样，他们可不是没有理智的野兽，而是具备高智慧的高级生命，这就是这种技术存在的必要。”
莉莉丝忽然明白《远古之书》中所说的使徒长老会禁用这种技术的理由了。
听起来能让最弱小的奴仆使徒进化成使徒君主的层次，对于一个种族的平衡来说无疑是不利的，何况使徒也算是战斗民族，人均好战狂。
“那，如果用这种技术保持人类的精神强度，另一方面使用血界解限强化血统，会产生怎样的结果？”莉莉丝想到了一个可能。
一旦触碰血界解限，就无法关闭了，血统会无休止地提升。
正常情况下人类的精神会逐步被压制最后失控，而有了可以保持精神强度的方法后，要是可以享受到接近纯种使徒甚至是使徒君主的身体素质和能力，还能拥有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可谓一举两得。
“这个方法理论上可行，如果成功的话，诞生出一个拥有人类思维的使徒君主也不是不可能。”
“那可太好了。”莉莉丝刚想高兴，但副校长给她泼了盆冷水。
“老友你太天真了，血界解限的原理依旧是降低人类精神的比例提高使徒精神的比例，这一点可没有变，哪怕我们用炼金药剂将其维持，此消彼长，这个平衡很难把握的。”
莉莉丝双肘撑在桌子上：“那么我们得到的登神天阶岂不是没用了？”
“不，还是有用的，我知道你看到了正面抗衡使徒君主的希望有些激动，但我们的战利品可不止有这项技术，还有这个婴孩和亚当斯夫妇的骸骨，这些东西更让我确信了这一点，我们可以做到。”
婴孩和亚当斯夫妇的骸骨在在任务结束的第一时间就由直升机运回了学院，这可是极其难得的标本。
“只不过，你那套靠血界解限提升血统纯度的方法风险太大，我们需要新的方案。”
莉莉丝心动了，如果真的有这种方法，那么学院就可以制造出一个能够正面匹敌使徒君主的超级法师来！
“老友，我现在有三种方案。”
“三种？”莉莉丝差点跳起来，什么优雅矜持都扔一边去。
“第一个就是亚当斯的那种办法，利用胎血提取炼金药剂来维持精神，顺带提升血统，但太残忍了，而且需要不断服下药剂，不然就会像那个婴孩一样变成怪物。”
莉莉丝摇头否决：“弊端太明显了，下一个。”
“第二个就是让高阶的使徒对我们的魔法师进行赐福，把自己的血和精神赐给他，这种恩赐可以一劳永逸，但只有使徒君主才能做到。”
莉莉丝不由得嗤笑了一下：“虽然有杨的例子在先，但我们可不确定剩下的十三位使徒君主对于我们人类和魔法师的态度；再退一步讲，我们现在想找到他们都难，更不用谈跟他们坐下来好好交流了。”
“十三位？”副校长皱了皱眉头：“不是只有炎之使徒和冰之使徒死了吗？”
“光辉行动。”莉莉丝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叶莲心和尼古拉斯开启帕特农神庙后惊醒了尚还是‘茧’的光之使徒，所以他们被困在神庙里时，光之使徒以不完整的形态孵化逃出了帕特农神庙，但祂已经被一股未知势力给成功截杀了，这条信息是已经被证实的，所以我们无权干涉光之使徒核心的归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又有哪个复活的使徒君主潜逃在外呢。”副校长拍了拍贫瘠的胸脯，“我继续说吧，最后一种方法跟第二种其实差不多，我们要从使徒核心中提炼出特定的能量药剂来诱导体内的血统，让使徒血统的比例上升，当然，这样做依旧会让狂暴因子增加，所以我们需要通过‘登神天阶’中的精神增强法，在实验体的体内植入炼金矩阵进行动态平衡，让人类和使徒的精神处于平衡状态。”
副校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波板糖，撕开包装纸淡定地舔起来：“这样的话，魔法师就可以突破临血界限，还能保持自我意识，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超级法师。”
“那，如果可以用炼金矩阵完成，亚当斯为什么不用？”
“笨。”副校长伸出手指在莉莉丝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整个学院可能只有她敢这么做，“这小子也就是个野生的魔法师，施法都不会，炼金技术也是半吊子，能做出这种炼金药剂就很不容易了，还想做出炼金矩阵？”
莉莉丝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一眼，面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看莉莉丝面色严肃，副校长问。
“找到把羊皮卷卖给亚当斯的卖家了，”莉莉丝放下了手机，“是康蒂世家下属的一个分支开的炼金商品铺，据查证，这间商铺不光把羊皮卷卖给了亚当斯，还搞一些禁忌的炼金物品买卖。”
“康蒂那娘们儿手下的？”
“虽然我不知道康蒂校董是否知情，但既然是他们家族的人触犯了规则。”
她站了起来，犹如一面旗帜竖起。
“准备召开校园庭审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