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南的兰开斯特女王‘亨莉六世’,据说是个软弱无用的人,身体也非常的差劲,是一个连走路都会咳嗽不止的病人。
而现在,这位传闻当中病入膏肓的英王就在贞德的面前。
她的身体陷在王座当中,那座王座显得比她要大了好几倍,将她的身体完全包裹在里面。那顶王冠戴在她的头顶,让人疑心会不会压歪她的脖颈。手中的权杖都显得好像是大号的标枪一样。
肉眼可见的是,她的脸色极差,细软银白的头发简单的束在了一起。绒质长袍的下摆,可以看到一双精赤的脚掌。
倒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贞德想,这位英王的年纪似乎不是很大。
她此刻正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贞德。
“塞西莉亚,这就是卿所说的,法兰王国的大敌,圣子贞德?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嘛。”
果然是没什么底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昏厥过去一样。
不知为何,贞德竟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和朝气蓬勃的法王比起来,这位英王就像随时都会夭折的夕阳。但正是这样死气沉沉的女王,她的士兵们却几乎占据了整个法兰王国。
“但是,往好处想,我们已经反攻收回了奥尔良城和更多的土地,迟早有一天会将所有的英格南人都赶出我们的土地!”
贞德也只能这样想了。
塞西莉亚则扯了扯那条锁链,强迫贞德向前走了几步。
“你这个无礼的村夫!首先应该跪拜我们的女王!”
贞德当然不肯跪,他昂着头,绝不肯屈从。
“我不会跪拜一个敌国的王!绝不!”
“说得好,但这并不是一个选项,而是一个命令。”
塞西莉亚完全无视了贞德的想法,强行拉下了那条锁链,胁迫着他低下头去,拜见英王。
无法抗衡那种力量,贞德便只能屈辱的在英王面前行了一礼。
“圣母在上!”贞德只能拼命的自己的心底里画着十字,向圣母祈祷:“倘若这也是您对我的一种磨炼,我也只能选择接受了!”
等他勉强行过一礼以后,亨莉六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着他的模样。
“该怎么说呢,还真是很让人失望啊,我本以为,传说当中的‘圣子贞德’,应当要更英俊一些的,不过现在看来,也很平常嘛。”
塞西莉亚说:“从外表上来看的确如此,但是,这可是能够击败我国勇士的人,前线的贝德福德公爵在信件当中盛赞了他的才华,简直不像是个村夫嘛。倘若您不介意的话,我想,我可以仔细给他洗漱一下。”
“当然。”
很快又有女仆走过来,并开始擦洗贞德脸上的灰尘。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继续反抗。
或许也仅仅只是因为没必要。
脸上的灰尘与泥水渐渐被擦拭下去,打绺的头发也被重新梳理起来,于其脑后束成了一个飒爽的单马尾。
这一次,他原本的样子终于展现在了英王的面前。
“啊……”
亨莉六世忽有些哑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贞德。
这种变化可真是太大了!
简直就像是从她这里到法王的暂居地那么远!
“泰晤士河的微风啊……”
亨莉六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起来,继而有些激动过度,竟然像是要昏迷过去一样了。
塞西莉亚似乎早有准备,很快就从女仆手里接过一只瓯瓶喂给了亨莉六世,这才让她的脸色渐渐的平复下来。
“塞西莉亚。”平复下来的亨莉六世,附耳和塞西莉亚说了几句什么。
几句话过后,塞西莉亚的表情便古怪起来。
“我,我试试。”
塞西莉亚便重新回到了贞德的面前,扯起了那条锁链。
“贞德,有鉴于你对英格南伟大勇士做出的暴行和反抗,现在,英格南王室给与你两个选择!”
“第一!接受教廷的审判,我们将对你使用火刑!”
“第二……服从于英王,成为女王陛下的星怒吧!”
贞德很快就做出了他的选择。
“我选择火刑!”
塞西莉亚摊了摊手,对亨莉六世做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陛下,看来他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作为天主世界的一份子,理所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或许我们还是应该有一些其她的选择。”
贞德重复:“我选择火刑!让我和你们这群英格南的野兽在一起,不如将我送上火刑架!”
赤足的稚嫩英王,完全没有听从他反抗的打算,她只是看向自己的‘约克公爵’,对塞西莉亚重复着:“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可以把他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对吧?”
塞西莉亚有些犯难:“既然说无论用什么手段,那么,一些比较阴郁的手段是不是也可以?”
比较阴郁的手段。比如说?
她很快就做出了例子。
“比如把他倒吊起来几天,然后用皮鞭抽打,或者在冰天雪地里用冷水给他赤身沐浴,要不然就狠狠的殴打他什么的。”
英王:……
这好像有点太极端了!
但她明显不愿意多说,因此只是摆了摆手。
“那么,就交给你了。”
塞西莉亚顿摩拳擦掌,有一种想要大干一场的想法,说:“我会试着去做的,倘若任何手段都不能撬开他的嘴,那么我将亲自上阵!”
“做得好!”
亨莉六世刚刚表扬过她,忽然感觉不对劲。
等一下。
亨莉六世想,如果她要亲自上阵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她还在考虑那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塞西莉亚已扯起了锁链。
“听到英王的话了吧?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在我扭断你的脖子之前,你最好把我送上火刑架。”贞德重复着:“我宁可死,也绝不会容忍一个英格南人触碰我的身体!”
塞西莉亚唯有摊了摊手。
“好吧,如果你坚持。”
她转过身去,对英王行了一礼:“那么,我现在就带他去牢房,接受特殊的教育。”
“很好,快去吧。”亨莉六世在扶手上晃了晃她的手指:“在法兰人决定出赎金之前就把他变成我想要的形状!那样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