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贞德饱饮圣水,出发去找安娜薇娅的时刻,克伦薇儿,也已经抵达了拉罗谢尔地区。
拉罗谢尔的卡特琳,法兰王国的另一位圣女,曾经在战役当中一同被俘,因此出卖了贞德换取自己的生机。
然而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卡特琳依旧还是圣女。
克伦薇儿在拉罗谢尔地区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得知了卡特琳的事情。
这位圣女称不上圣洁,事实上她已经是离婚的人了,甚至是孩子都有贞德那么大了。
但是,依旧还是自称圣女。
露西十四世承认这位圣女的主要原因是卡特琳能为当下的法兰王国带来稀缺的资金,以及训练拉罗谢尔的海军对抗英军,以确保法军不需要两线作战。
然而卡特琳的政见和贞德,和法王,和大多数贵族都不尽相同。
她支持交好勃艮第,舍弃洛林地区的土地以确保勃艮第人的友好,并希望通过大量的交际使得勃艮第人成为盟友。
而法王以及另外一部分贵族则赞同贞德的看法——必须用斧枪平定勃艮第,否则勃艮第人是永远无法成为盟友的。
说不上对错,只是,政见不和让这位圣女并不受到露西十四世的器重。
而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拉罗谢尔地区了。
“听起来就不像是个正经人!为什么孩子都有贞德那么大,却可以自称圣女,真是卑鄙无耻的行为!”
克伦薇儿下了一个简单的评价。
她在拉罗谢尔地区逗留了一个星期,但并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
卡特琳不肯出门,也不肯和任何人交际,没有见到她的机会。
克伦薇儿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卡特琳庄园里的一个男仆。
入夜以后,克伦薇儿来到约定的酒馆。
不知为何,总感觉那个男仆看起来有些眼熟。
当对方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克伦薇儿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
她有些惊奇:“贞德?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说:“或许是因为我就是你在找的那个男仆。”
克伦薇儿若有所思:“那么,我们会一起刺杀她?”
“差不多,不过动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曾经来过这座庄园,所以我会帮你带路,尽可能的,沿着潜入路线进入庄园。”
“好!”
克伦薇儿狠狠点了点头。
他紧跟着贞德离开了酒馆。
不过,酒馆里的人不免多看克伦薇儿一眼。
太奇怪了,这个女人怎么自言自语的。
……
……
贞德已经进入了安娜薇娅的庄园。
克伦薇儿已经进入了卡特琳的庄园。
贞德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长驱直入的,来到了曾经见识过的安娜薇娅的寝室。
克伦薇儿于泥地当中艰难爬行,躲避守卫的巡逻,终于抵达了疑似是卡特琳寝室的地方。
“谢谢你,贞德……”贞德已经先于克伦薇儿一步登上了窗台。
从窗户爬进寝室的克伦薇儿,也已看到了大床前的那个人影。
略显苍老的女性,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浑然没有觉察到克伦薇儿与贞德的来临。
直到两个人抵达了她的身后,呼吸的声音才让她猛然惊醒,但回头看时,为时已晚,贞德已经一拳将她砸翻在地上,死死的卡住了她的脖颈。
克伦薇儿有些惊疑于这位女性的无力。
比贞德最虚弱的时候,还要脆弱。
“圣母啊……”
卡特琳艰难的发出声音:“我已在同圣母忏悔,我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出卖圣子。”
克伦薇儿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书卷,书写的全部都是忏悔词。
但是,克伦薇儿却对这个行为更加的恶心。
“既然知道后悔,为什么还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卡特琳说:“因为我不想死。”
单纯的理由,让克伦薇儿更加暴怒:“难道他就想死吗!”
果然,克伦薇儿看到贞德的手臂上青筋暴露,已经达到了最为愤怒的时刻。
卡特琳艰难的挣扎着。
“我已经同圣母忏悔……我不应当再做这样的事情,请饶恕我……”
迎接她的,是咔吧一声。
贞德拧断了卡特琳的脖颈。
克伦薇儿走过去,安抚着他的肩头,感觉到他的温度,于是克伦薇儿便将贞德抱进怀里,紧紧的搂抱着他的肩头。
“已经,结束了。”
克伦薇儿这样说。
贞德说:“不,还没有结束,贝德福德公爵还活着,但是,贝德福德公爵必须死。”
克伦薇儿猛然警醒。
“没错,贝德福德必须死!那么,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不,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来。”
他那样说着,推开克伦薇儿,转身跳窗户离开了。
克伦薇儿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准备逃离现场。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窗台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
……
要解决安娜薇娅并不困难,这位布列塔尼的大公,现在脆弱的就像是一只鸡雏。
但贞德毕竟还是没有下手杀她。
贞德是不会杀人的,从来不会。
因此,贞德只是居高临下看着惊恐万分的安娜薇娅。
“安娜薇娅,记住,你是法兰人,不是英格南人。”
安娜薇娅颤抖的看着眼前贞德,吞咽了一口血沫子。
“我以为我是布列塔尼人……”
“没有布列塔尼,谁敢说布列塔尼不是法兰王国的一部分!”
贞德强行将安娜薇娅的脸拉过来,凑到她的眼前。
渐渐地,安娜薇娅陷入了某种迷茫与混沌。
“记住,你是法兰人,布列塔尼是法兰王国的一部分。你必须要成为法兰王国的一部分!”
迷茫的安娜薇娅,呆呆的重复着同样的话。
贞德这才逐渐将她放开。
“圣母保佑。”
贞德在自己的胸口画着十字。
无论如何,他又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但贞德并不后悔。
因为他是法兰人,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法兰王国的利益。
他永远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绝不会后悔。
“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要为英格南挥剑,平定英格南的内乱!瑟雷莎,那个女人,我被她摆了一道。或许在英格南的内乱当中,也会成为对手吧?”
贞德看着自己的掌纹。
既然如此,那就,于战场上辩证真相吧。